撩歡

第515章 利用謝躍

很多時候我會想,人死了到底有沒有靈魂的存在?

如果有,那他一定會很牽掛那些還在世的親人,但又無法與之團圓,靈魂也會痛苦的吧?

如果沒有。那這墓地墓碑,說到底,不過是給活著的人留下一個念想罷了。

我在黎雪的墓前坐了很久,像是情緒有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同她講了我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和我心中的痛苦掙扎。

不知是不是黎雪心疼我,原本明媚的天竟然朦朦朧朧地下起了小雨。

我也不急,任雨水落在身上,用手指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媽,我下次再來看你。”

我剛站起身,眼前就是一黑,大腦一片暈眩,耳邊恍惚聽到了一聲急呼——

“小心!”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臂,扶著我站穩了身形。

待那陣暈眩退去,視線也逐漸清晰,我抬起頭,只見謝躍將傘撐在我頭頂,正緊擰著眉心,一臉擔憂的注視著我。

我扯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我沒事,可能就是剛才坐的太久了,突然起身,血壓有些供不上。別擔心。”

謝躍緊鎖的眉頭卻不曾舒展,“你瞧你,這才開春,天氣這么涼,你出來怎么也不多穿幾件?就你這身子,哪里禁得起這種冷風?”

說話間,謝躍把傘塞到了我手里,就在我不明所以時,看到他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

我正要拒絕,卻無意間看到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藏匿于一棵樹后。

哪怕那人影動作很快,我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厲云州!

我怔了一下,喬娜不是說看到他開車回京城了嗎?他居然走回來了?

我心中一時五味陳雜。

我知道厲云州或許是擔心我,但我不希望他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畢竟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來,把衣服披上。”

看著謝躍撐起西裝外套,我并沒有拒絕,而是配合地讓他將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而后我沖他笑了一下,“謝躍,謝謝你。”

“客氣什么……”

謝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突然抱住,他的身子當時就僵住了。

我輕輕抱著謝躍,余光卻瞥著樹后的那抹身影。

直到厲云州落寞地離開,我才松開抱著謝躍一起手。

謝躍發愣,怔怔第看著我,“你……”

“對不起啊,謝躍。”不等謝躍問,我主動道歉坦白:“我剛剛是利用了你,我只是想讓厲云州對我死心。”

謝躍眨了眨眼,復才恍然。

“厲云州剛剛在這里?”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第三個人的身影。

那是因為厲云州已經離開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黎雪墓碑前的那束菊花,“是。他過來,應該是來看望我母親的。只是不巧,我也來了墓園。”

那束菊花,是厲云州放在黎雪墓碑前的。

他來看望黎雪,是替吳美璇對黎雪所造成的傷害而感到愧疚吧?

黎雪或許會原諒他,但我不會原諒吳美璇。

謝躍順著我額目光看向那束花,卻是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這又是何苦呢?!”

我諷刺一笑,“血緣之親,是割舍不斷的。殺母之仇,也是無法妥協的。我和他,注定是沒有結果,不如趁早讓他死心。”

我抬頭看向謝躍,心里不免愧疚:“我剛剛是情非得已,我知道,我不應該利用你……”

“好了。”謝躍打斷我的自責“喲并不怪你,只是——”

謝躍頓了一下,心疼的目光注視著我,“你真的確定要放棄和厲云州的感情了嗎?”

我想要給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卻莫名張不了口。

我的理智告訴我要放棄,可我的心還沒死,始終揣著惦記。

見我遲遲不語,謝躍也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沒有等我必須說出一個答案,而是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催促道:“雨越下越大了,回家吧。”

我點了點頭,和謝躍一起走下山,離開了墓園。

坐在謝躍的車上,謝躍立刻打開了暖風,還遞給了我一條毯子讓我蓋在身上。

我不禁調侃道:“沒想到你這車里裝備的還挺齊全。你出差的時候該不會是在車里過夜的吧?”

謝躍被我抖得無奈一笑,“我現在好歹也是公司中國區的負責人,不至于落魄到睡車里吧?”

“我從京城回來,就聽喬娜說你一個人去了墓園。眼看天陰沉下來,怕你著涼,我就特意在車里放了條毯子。”

不得不承認,謝躍真是有心了。

只可惜,如果這份用心用在別的女任身上,說不定還能給他湊上一段姻緣。用在我身上,屬實是浪費了。

可能是車里的暖風讓人容易昏昏欲睡,我和謝躍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就裹著毯子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謝躍的別墅門口。

兒外面這場雨就像是和我鬧著玩兒似的,這會兒倒停了。

我和謝躍走進別墅,喬娜一臉擔心地問著我們:“你們兩個怎么樣?挨澆了沒有?”

說著,她還伸手去摸我身上的衣服,發現有些潮濕,立刻蹙緊了眉頭。

我連忙解釋道:“只是剛開始時一點毛毛雨落在身上罷了,后來謝躍就來接我了。你別那么緊張。”

謝躍也催促著我:“先別說了,去洗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

我應了一聲,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但頭卻有些昏沉沉的。

在我走出浴室時,也是覺得腳下發飄,心慌得厲害。

雖然不愿意承認自己身體如此弱不禁風,但我還是怕自己又給大家添麻煩,趕緊找了一袋感冒藥沖了喝下去。

可惜,這袋感冒藥似乎對我并沒有什么作用。

半夜時,我只覺得渾身發冷,動一動是酸疼酸疼的感覺,鼻子也像被塞住了一樣,只能靠嘴巴呼吸,而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滾燙的。

我迷迷糊糊地摸上自己的額頭,好像有些燙。

我可能發燒了。

我強撐著起了身,想要出去找退燒藥喝,一開門卻看到了就站在我門口的謝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