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驚呼:“唐匪,你要干什么?”
說話之時,手腕上的鳳凰鞭已經自動出現在手心。
只要唐匪稍有暨越,她就會一鞭子抽過去。
這次她沒有打開鞭子的光劍攻擊模式,而只是一條普通的鞭子。不會殺人,只會把人給抽回去。
倘若和之前對付那些火焰神社的社員一樣,這一鞭子下去,唐匪可就要身首異處了。
雖然他對唐匪的行為很驚恐,很詫異,但是她也沒想過真的要把他給殺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唐匪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難以定義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當然,如果他當真把褲子脫了那就另當別論。
“酸雨......”正在脫褲子的唐匪看到鳳凰手里的鞭子心里還真是有點兒虛,停下向下扒拉的動作向鳳凰解釋:“有酸雨落在我身上了......正在腐蝕我的皮膚......”
在鳳凰頭腦發呆思考著是保護他的身體讓唐匪繼續脫還是保護自己的聲譽讓他立即停止的時候,唐匪已經干脆利落的把外面的牛仔褲給褪了下來。
幸運的是,唐匪里面還穿著秋褲。
這個男人竟然還穿秋褲?
這在新星上面是要被那些年輕的貴族先生和小姐們笑話的。
唐匪把褲子脫下去之后,在大腿上面一陣翻找,然后又低頭瞄了瞄褲襠。
很好,兄弟倆都很完整。
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疼痛,顯然,落在背上的酸雨將衣服腐蝕了之后開始傷害他的皮膚。
唐匪趕緊從腰間的包包里摸出一個小布袋子,布袋子里面是一把新鮮的蛇皮草葉子。
他抓了一把塞進嘴里,一陣咀嚼之后,把蛇皮樹葉子的汁液吐在手心,然后對鳳凰說道:“麻煩你幫我抹一下......那個位置我夠不著。”
“?”
鳳凰瞪大眼睛看著唐匪手掌間的那一團粘稠的液體,瞳孔脹大,雙眼圓睜,實在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他的意思是.......讓自己抓著那團東西去給他涂抹后背?
治病救人,確實不應該在意太多東西。可是,那一團藥汁......她實在是沒辦法用手接啊。
“趕緊!”唐匪催促說道:“再不涂抹的話,酸雨就會腐蝕的越來越深,傷勢會加重......”
“有別的辦法嗎?”鳳凰憋的小臉通紅,她知道自己應該去幫助唐匪擦藥,畢竟唐匪之前也幫她擦過藥,可是那團剛剛從唐匪嘴巴里吐出來的粘稠液體確是讓她望而卻步。“只有你咀嚼的才有用嗎?要是我......我幫你咀嚼呢?”
唐匪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有些事情確實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
于是,他把手里的袋子遞給鳳凰,說道:“當然,你來嚼也是可以的......”
放到手心里面的那一團綠油油的液體,自己也覺得有點兒惡心了。
可是,又不能讓鳳凰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愚蠢,于是他把它們「啪」的一聲拍在健康的小腿上面,說道:“正好這里也被酸雨淋到了.......我自己可以涂抹......”
鳳凰接過袋子,也不再推遲,從里面抓了一把樹葉放進嘴里咀嚼,等到覺得咀嚼的差不多了,便將它們吐在掌心,然后對準唐匪后背上被灼傷的那一塊,有樣學樣的拍了下去。
啪!
柔軟的掌心和唐匪后背的肌膚相觸碰,雖然中間隔著一層粘稠的液體,倆人卻都有種異樣的感覺。
鳳凰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以前從來都沒有幫人療傷,更不可能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
這若是被人發現了,怕是會在整個帝國甚至整顆新星都掀起軒然大波。
至于那個年輕的男子怕是很快就查無此人了......
她把自己咀嚼過的東西吐出來,然后把她拍在一個男人堅實的后背上,這種感覺......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她在唐匪的后背上親了一口。
父親和她說過,每臨大事有靜氣。復雜的生活環境也讓她過早的成熟,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生活技能。
可是,當她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仍然有種心跳加速的緊張刺激感。
臉頰滾燙,就像是面前正燃燒著一堆熊熊烈火。
唐匪的心緒也很不平靜,原本以為只是咀嚼一嘴蛇皮樹的葉子,然后啪的一聲貼在傷口處......
他已經無數次的對自己和別人這么做過。
可是,當鳳凰對她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他會緊張,貼完之后全身的肌肉緊繃,繃得更緊的是他的神經。
他會羞澀,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出現,這是以前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讓他一時半會兒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在思考,在疑惑。
也在成長。
“好了嗎?”鳳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平靜而不失優雅,這是她面對不熟悉的人時慣用的腔調,那樣會讓她保持情緒穩定,也有一定程度的安全感,問道:“還有哪里需要用藥?”
“有。”唐匪說道。
“哪里?”
“屁股。”
“唐匪......”
“好了好了,和你開個玩笑。”唐匪舒展了一番筋骨,笑嘻嘻的說道:“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感謝鳳凰小姐的救命之恩。”
鳳凰心里這才松了口氣,她真的以為唐匪的屁股需要上藥......
“這算是什么救命之恩?藥是你自己的,方子也是你教的......我就是隨手那么一拍......”
鳳凰不愿意邀功,看著他干瘦卻相當結實整個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說道:“就算我不救你,你也沒有生命危險。”
“酸雨一般不會要人的命,但是腐蝕皮肉的時候還是讓人很難受的。”唐匪說道。
他從地上撿起衣服,一件件的重新穿了回去。
鳳凰轉過身去,她覺得這個場景很古怪。
就跟她和閨蜜一起看的那種動作小電影,男女主角完事之后,女主角半露半掩的躺在床上,而男主角一件件的往身上穿衣服......何其相似?
唐匪走到洞口朝著外面看了看,說道:“雨停了,咱們回去吧。舊土上的雨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好。”鳳凰站起身來,拎起屬于自己的那兩只桶。
唐匪看了她一眼,也拎起兩只水桶率先走了出去。
出了山洞之后,唐匪在前面走,鳳凰和之前一樣緊跟其后。
唐匪還是舊土上的流民,鳳凰也仍然是新星上來的嬌客。
什么都不曾改變,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
嗖!
一艘黑色星碟以光速出現在恨山的山頂,艙門打開,一群體態各異年紀不等的男男女女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個獐頭鼠目臉上的皮膚坑坑凹凹就像是被人用散彈槍近距離打了一槍卻偏偏在腦袋后面扎了一個風騷小辮子的年輕男人站在山崖邊緣,白色的西裝下擺被勁風吹的呼呼作響,環顧四周,出聲問道:“這里就是恨山?”
“是的,根據我們搜索到的逃生艙飛行軌跡,她就應該逃到了這個叫做恨山的地方。”身后的魁梧老者出聲說道。
老人身穿一身黑色唐裝,全身的肌肉炸裂,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還真是有意思。”小辮子男人出聲說道:“高高在上的星空明月,卻落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讓新星上面的那些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他們不會知道的。”唐裝老人表情嚴肅的說道。
他們知道了,他們就要死了。
“這就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一個身材妖嬈穿著一套紅色皮衣的女人走了出來,將自己的半個酥胸搭在小辮子的胳膊上,一只手已經穿過白色襯衣伸進去撫摸他的胸口。
在她的肩膀上趴著一條碧綠色的小蛇,對小辮子男人吐著蛇信,就像是在守護著自己的圣物。
“那可不一定。”小辮子男人把自己的手指頭遞給小蛇,小蛇一口咬了上去,然后拼命的吸吮他的鮮血。
小辮子男人沒有覺得痛苦,反而極其享受陶醉的閉了上眼睛,呻吟說道:“雞到處都是,鳳凰可不好找。天上地下,也只有這么一只。等到抓住這只小鳳凰,我可要先嘗一嘗她的味道。”
妖嬈女人并沒有因為小辮子罵她是動物而感到生氣,反而無比興奮的說道:“太好了,我也要一起加入。我也想看看高高在上的鳳凰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和普通女人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我會滿足你的愿望的。”小辮子男人說道。
“你們倆不要誤了正事。”身后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臉上還戴著一個黑色鬼臉面具的男人冷聲說道。
“喲喲喲,這隊伍中有人對咱們不滿了.......”小辮子男人轉過身來,一步步的朝著鬼臉面具男人走過去。“你看看你,大家干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無本買賣,不是別人死,就是自己死......你把臉藏起來有什么用?”
“你把人殺了,別人看不到你的臉。別人把你殺了,你的臉被人看到了又何妨?”小辮子男人看向摟著他胳膊的妖嬈女人,問道:“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的真實模樣比我還丑?像魔鬼一樣?”
“是的,他一定很丑,比你還丑。像魔鬼,像是一條老掉牙的瘋狗........”
“哈哈哈........”
倆人相視大笑,然后瘋狂的親吻起來。
嗆!
面具男人拔出了手里的劍,而正在親吻的小辮子男人則抬起了手里的槍。
一把造型獨特看起來有些古樸的雙筒手槍。
“小丑......無影,你們倆要干什么?”魁梧老者出聲喊停。“你們不要忘記了,咱們出來是執行任務的。如果中間出了什么岔子,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活.......”
“行吧行吧,既然山河先生說話了,那就饒你不死。”小丑把手里的雙管手槍收了起來,繼續抱著妖嬈女人狂吻,越吻越是動情,一副想要以大地為席上演一出春宮圖的架勢。
無影則是冷哼一聲,把手里的利劍重新插了回去。
“咱們分一下工吧。”山河先生沉聲說道:“恨山聚集區規模不小,咱們得一個村落一個村落的去摸索......小丑,你和蛇女從東邊出發,無影和無風從西邊出發......”
“其它人跟我去密林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先把逃生艙找出來......逃生艙找出來了,也就基本能夠確定她所在的區域范圍......畢竟,她想要等待救援,就只能死守在逃生艙附近......”
“是。”眾人應道。
“記住,無論是任何一方發現線索,都不要輕舉妄動。用通訊器密語通知大家,等到全員集合后再動手。”
“為什么?這不是太麻煩了嗎?萬一在等待集合的時候,被她跑了怎么辦?”小丑不滿的說道。
他想趁著大家還沒有趕來的時候,先嘗一嘗鳳凰湯的味道。
山河先生瞥了小丑一眼,語帶威脅的說道:“因為,我們要做到天衣無縫,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放心放心。”小丑大大咧咧的擺手,說道:“就算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我也會毀得干干凈凈。不會讓人查到我們的。”
“不行。”山河先生再次拒絕,說道:“我們必須要親自處理,親眼見證,才能夠永絕后患。”
他的表情凝重,沉聲說道:“不然的話,我們將永無寧日。新星我們回不去了,天上地下,都沒有我們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