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扈輕介紹,大家才知道,原來這位還算是扈暖的師傅呢。好——神奇。
扈輕:“怪不得扈暖找不到您。原來您來魔域了。可您怎么混到這份上?”
老鬼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墟垌,哪怕扈輕說兩人用的雪虐風暴一模一樣,也不承認。
扈輕笑瞇瞇:“您不承認,是怕見故人嗎?是不敢回仙域嗎?是不敢回小黎界嗎?是想起當初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走的嗎?我們又不嫌棄你。”
老鬼大怒:“誰嫌棄誰?那個破朝華宗,不是把老夫的東西都毀了?怎么還留著讓后人學?他們也不怕學出第二個我來。”
究竟是認了,要不然看扈輕的架勢,他不承認能說到他死。
認就認,他又不是見不得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扈暖也只是跟我說了你的功法,說挺對她脾氣的,還是您的功法玉簡主動認的她。”扈輕無所謂的聳肩。
墟垌一聽,有些詫異,眸色深深:“你女兒,有問題。”
扈輕更加無所謂了:“我都站在這了,她還怕有什么問題。”
墟垌:“…”他竟無言以對。
仔細看過四人,皺眉:“你們都修魔?是墮魔還是來這邊當釘子?”
扈輕大為驚奇:“當釘子?好稀奇的說法。您是過來當釘子的?”
墟垌不想說以前的事:“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扈輕嘆氣:“這不正找路呢嘛。”
墟垌點點頭,動了動身體:“我們就當沒見過。”
扈輕笑了起來,那三個也跟著笑,笑得不像好人。
“看您這話說的,您都對我動手了——要么,您跟我回去。要么,我把您帶回去。”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你選吧。
墟垌氣憤:“我回去被仙域的人殺嗎?”
扈輕反問:“過去這么多年您的對頭還沒死干凈嗎?”
扈輕問:“您跟那斗百言,什么關系?”
她都被奪舍了,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斗百言給她設的陷阱。嘖嘖,枉她還欣賞她呢,算計到她頭上——論弄死一個氣運女的把握有幾分?
墟垌不說話。
扈輕:“您就交待唄。別讓我用別的手段來查看,弄得咱臉上都不好看。”
墟垌:“.”虎落平陽啊!
“沒什么關系。她撿到我棲身的養神木,把我喚醒了。我教她功法,她幫我找新身體。”
扈輕:“認主了?”
“當然沒有。那小丫頭神魂沒比我強,我不愿,誰也別想。”
扈輕大松一口氣:“省了我的力氣了。”問他,“您肯定不能回去了——哎呀,你是扈暖半個師傅,咱倆平輩呀。你得跟我走,你看要不要跟她道個別?”
墟垌一時沒說話,幽深的目光掃過他們的臉:“按說,斗百言氣運正旺,我算她的氣運之一,我奪舍,應該天助。但我失敗了,你分毫未損,你還捉了我,這說明——”
扈輕淡淡微笑。
三人淡淡微笑。
高人范兒拿捏得準準的。
“罷了罷了,可見天命也不是一成不變。既然我落在你手里——我真的不想回仙域。”墟垌很痛苦,在那邊,自己活得很痛苦呀。
他的情緒不是裝的,扈輕立時覺得自己不人道:“那你先跟著我們唄,正好給我們當向導了,等回去的時候再說。你跟斗百言還要再見面嗎?”
還見什么見,他又不欠她。
“你們把這里破壞掉,讓她以為你們跟我同歸于盡最好。”
扈輕搖頭:“不瞞你說,我還用得著她,我需要一件分量足夠重的魔寶。”
墟垌瘦如骷髏的干癟臉上笑了下:“她一身氣運,瞞不了所有人,這不都聞著味兒來了。氣運加身的人,注定諸多坎坷。”
說完還是看扈輕。
扈輕不在意的笑笑:“謝謝夸獎,我確實運氣不錯,但我相信,你肯定看不出來,要不然,你不敢。”
墟垌承認:“我都看不出來,應該沒幾個人能看出。”
扈輕笑,她有多重隱匿疊加,自帶的、笏獸的、金鰲的、仙帝印的,還有絹布。
墟垌只能自己“死”。
扈輕本想把他收進空間,讓他住在那個存放通冥鏡碎片的山洞里,有種預感,勾吻都進不去的地方,墟垌可以進。但,應該是一種禁錮。不過,肯定對他有好處。
可墟垌忌憚她的氣運,選了玄曜,他要藏在玄曜身上。
“也行,扈暖是他姐,都是一家人。”
墟垌不說話,他又不是瞎,雖然看不出玄曜的本體,但肯定是魔,而你,確定是個人兒。罷了罷了,男女關系本來就最亂,尊貴如魔帝,不還多的是給別人養孩子嘛。莫計較,得長生。
巴掌大塊的養神木,上頭有自然生長出來的鐵色紋路,像極了符文,這是超越極品的好東西哇。墟垌看著玄曜將其沒入手心,出了會兒神,說:“你尋些滋養神魂的東西給我,我不白要,我可以教你很多東西。”
奪舍沒成功,又受了傷,哪怕扈輕為他傳送鬼力,劇烈的情緒波動下來,墟垌已然有些撐不住,回到養神木里。
他鄉遇故知,且幫自家女兒找回一個師傅,扈輕很開心,一拍手:“收冰景。”
還惦記這事呢。
這次,再沒意外了…吧。
扈輕尋到合適的位置,幸好剛才打斗沒傷到她心愛的冰景,要不然,她肯定在心里畫圈圈詛咒墟垌。
神識雖然還晦澀,但籠罩眼前這片冰晶足矣。扈輕很小心的將水潭、瀑布,往上往下往四周,仔細找到其與附近冰層的交界處,神識如鋸,慢慢的往下磨。瀑布之上,超越過去是結滿冰晶的暗河,扈輕努力多挖一截。水潭之下,直接沿著里頭的石壁,整個撬起。
這個活不難,只要足夠細心。而且,冰塊不會反抗,扈輕只怕不小心碰斷,她的山川峽谷,她的亭臺樓閣喲。別說,越看越覺得這些景像真的一樣。
空間里早已準備好,絹布選好的位置,足夠冰冷保證冰不化。白吻雷龍血煞無情絲勾吻,還有石精,站成一個大圈,等著接手。
金敖敖眼巴巴看著天:“冰塊,能加到海里去嗎?”
絹布立即說:“我們給你造。等會兒進來的這個,你可千萬別動,要不然你姨跟你急。”
金敖敖從來很乖,點點頭:“那大家幫我做個冰島吧,我想躺在上面磨殼,殼有點兒癢。”
絹布驚喜:“敖敖你要長個兒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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