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牢的擔憂并不多余。就在寸中界臨近的麒麟界,他們受到攻擊。
靈船飛得好好的,突然一陣波動,周圍出現很多黃袍面具人,遠遠的,一艘比他們大的靈船現出形來。
擦,竟是開了隱匿陣法守株待兔!
扈輕望著那靈船上嬌嫩黃色的徽記,還有船頭上立在最前的一道橙黃色女子身影。
“那就是冒雨柔?”
韓厲帶大家開啟陣法反擊,扈輕站在船頭問樊牢。
樊牢:“就是她。你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臭屁樣子,肯定沖你來的。”
扈輕不解:“我跟她不算有仇吧?”
樊牢:“誰知道那種人腦子里怎么想的。你的身份、訊息,已經不是秘密。”
扈輕理解,但凡安排進九宗九族的釘子,哪個能不知她的大名?
“有野心的女人,可惜,非跟我過不去。師傅,你去殺了她唄。”
樊牢沒推辭,這個女的,他早想殺了。
于是他飛上前。
冒雨柔見到樊牢有些驚訝,臉色陰沉。她得到的消息里,可沒說樊牢也在。不由暗恨如今的寸中界,竟被那死傷慘重的九宗九族打造成鐵桶一般,她根本安不進釘子去。
魔域也是沒用,既然已經打進寸中界,為什么不將九宗九族全殺光?寸中界那樣好的地方,就該為她所用。
如今,她就來繼續鏟除九宗九族!
扈輕可聽不到她內心野性的呼喚,見樊牢沖到近前,那靈船上跳出幾個人與他交手,而那冒雨柔不移分毫的直直盯看著她,那眼里的惡意和貪婪,毫不掩飾。
不由納悶,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管冒雨柔打什么主意,都影響不到她。扈輕看了看數百個攻擊自己靈船的人,刀砍劍劈連帶轟炸,雖然被防御結界擋住,可這也是消耗呀。
自己這邊的人加起來還不到八十,對方基數大攻擊猛,自己這邊反擊都顯得勢單力薄。
她笑笑,長弓在手拉滿,十只箭輕輕松松射出去,只聽噗噗入肉聲,接連悶聲,十個人一起往下掉,黃色大袍被風鼓滿,在空中拼成一朵嬌艷的花。
黃色嬌花未落多遠,鎖魂鏈無聲纏繞,捆緊回收。
扈輕看眼勾吻,對自家器靈們道:“比比誰快,魂兒都不能放過哦。”
嗖,嗖,嗖——
每一聲,皆是十箭。一叢一叢箭支射出,搖曳出美麗的靈光,無論對方怎么躲避、迎接,那些箭支長了眼似的不依不饒非要扎進他們的喉嚨,或者腦門。
射這兩個位置,才能保證死呀。
韓厲驚嘆:“好箭法!”
弟子們:“哇哇——師姐好颯!”
扈輕莞爾,一邊射箭一邊道:“我給你們護法,你們只管殺出去。再慢——我可全殺光了。”
大家一聽,著急,哇哇大叫著殺了出去。
韓厲自己沒去,卻喚出自己的本命器:“青侯。”
黑發高束的男子冷峻高大,淡淡看向扈輕的一眼竟讓她感覺到他的羞澀…什么鬼?!
青侯握劍殺了出去。
扈輕正驚悚著,下意識朝他周圍放箭,于是青侯才仗劍殺到一黃袍人面前,那人正對著他,突然喉嚨中箭,腦袋一歪,被一道鏈子拽走。
勾吻瞪他:“死人都是我的,別跟我搶。”
青侯:“...”
他默默回頭看了扈輕一眼。
扈輕更驚悚了,這怎么還對自己委屈上了?
韓厲抱臂觀戰,見此,對她解釋一句:“以前青侯就惦記與你切磋,后頭他化人形的時候你不在,他很崇拜你。”
扈輕不覺有幸,她覺有病:“青侯跟我很不熟吧?”
韓厲:“這孩子很害羞,沒有人形他不好意思去找你。實際上他看了很多你的小視頻。”
扈輕:“...崇拜我,就要打敗我?”
韓厲:“當然,這才是咱們武修的精神。”
扈輕不想說話,射箭不停。只是這第一波明顯是炮灰,應付其他人已經手忙腳亂,對自己的箭術毫無挑戰。
見他們已經少到不成威脅,扈輕果斷凝出靈力長箭對準和樊牢打斗的三人。
收服九幽魔心焰的五百年時光里,扈輕早已煉到與思慕一體,思慕便是她的腦子,箭支便是她的手指。弓弦松,三只箭劈開空間直刺,細長箭身拉出刺耳聲音,隱隱破開空間。
與樊牢纏斗的三人同時看來,驚愕,順著箭支看過來的目光盡是貪婪的落在思慕身上。
扈輕笑笑,他們以為自己是借助思慕之威?好吧,她是借助了。
箭支狠狠扎在他們的防御靈力盾上,靈力盾現出龜裂痕跡,巨大的力道從箭支身上透過他們的手臂擊得他們關節一陣疼痛。
好劍法,好——弓!
三人一時間都垂涎的盯著扈輕的方向,連樊牢都排在后頭,正思考如何搶奪的時候,忽然一聲驚叫和怒吼。
猛的扭頭看去。
是冒雨柔。
她淡定觀戰,冷冷觀賞扈輕箭術。在扈輕射出三只箭的時候,她的目光也追隨那三箭而去。之前被扈輕射中的炮灰,冒雨柔并不在意,若那等水平的小卒子都拿不下,那便不可能是雙陽宗的人。
但圍攻樊牢的三人,卻是此刻她身邊戰力最強的三人。對付這三人,她才能看出扈輕真正的水平來。
對這個雙陽宗的唯一女弟子且貴為宗主的徒弟,冒雨柔自有一番猜測并誓要將她抓到手。
就在她緊盯那三箭看到一弓三箭竟同時破了三人的靈力盾而她又吃驚又隱秘驚喜的時候,一只無形無色的箭,悄無聲息從她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疾速射來。
發現太晚來不及躲避,冒雨柔尚升起震驚的時候身上帶的仙寶感應到危險自動啟動。一層綠光迅速浮動,才將她身前完全遮擋,巨大力道自一點撞擊上來,冒雨柔悶哼一聲,身前綠光與透明箭支同時破碎成沫爆開。
與此同時,被扈輕吸引了對手注意力的樊牢突然跳到她面前,狠狠一掌推出,巨大的靈力和殺意瞬間撞上冒雨柔身體。
冒雨柔慘叫一聲,后跌倒地,身上金光浮動不已。惱羞成怒的她怒吼一聲,自身上飛出一只紅色鸞鳥兇狠的沖向樊牢。
樊牢輕蔑,手掌一旋,一股黑紅冷焰滔天而起一口將那火焰化成的鸞鳥吞入腹。
靈火被吞,冒雨柔吐一口鮮血,內心不甘也只能喝令:“撤!”
樊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