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涯等人看著這面突如其來的墻壁如此詭異的出現在眼前,更神話一般的徐徐出現字跡,對于眼前這一幕盡都是目瞪口呆。饒他們盡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老妖精,卻也從未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場面!
再有,這四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邪之君主’!?
單看這名字像是某人的名字又或者是外號、綽號什么,但,卻貌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當今之世還有這樣的一個人,這個名字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世間,邪,自然是歪門邪道的意思,但,由古至今,有誰能自稱‘君主’?
若是真的有這樣一位君主,豈能默默無聞?豈不早就名噪天下?
現如今,這位神秘的‘邪之君主’名字突然出現在這里,又有何用意呢?難道,剛才度劫的那個人,就是邪之君主不成?
就在眾人心中盡都在暗暗嘀咕的時候,土墻上這四個大字突然豪光大作,耀人眼目!這土墻上出現的字跡,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燦燦奪目的金色字樣!
一時間,在這漆黑的暗夜中竟自異常輝煌燦爛起來!
海無涯和何知秋等人一陣瞠目結舌:這……還有這么變化的?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不成?又或者是剛才渡劫之人實力太過強悍,天地也要為其鼎證?!
這種匪夷所思的特異變化,顯然已經超乎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但,接下來,卻又是一陣金光閃爍!字跡再度漸次幻化留痕,三大圣地的高手們一個個的從驚訝到嚴肅,然后卻是憤怒!極端的憤怒!
首先一個斗大篆字,橫空出現,正正占據了中間位置——戰!
“人間萬邪,我為君主!橫掃天下,睥睨江湖!邪君所至,神嚎鬼哭;一笑乾坤,一眼今古!”
“真真是好大的口氣!”何知秋沉沉地哼了一聲,對這位不知來歷、故弄玄虛的‘邪之君主’做出了評價!在場眾人心中,都有些同感。
這段字,實在是太狂妄了!他以為他是誰呀?
但眾人都知道,突然出現的這些異狀,對方顯然不是為了夸耀自己實力而來,就以剛才渡過雷劫的實力,就已經很能說明一切了,現在再添這些變故,定然是另有目的的。
眼下,卻還需等待。
果然,接下來的字,證實了眾人的猜測。
“圣地無良,邪君伐之;一劍滅圣者,乃為起始也!”
眾人一陣大嘩,原來夏東亭被神秘刺殺,竟然就是這位‘邪之君主’下的手!
“……拳打遁世宮,腳踢至尊城;閑來無事時,一掌血海空!人間偽君子,死無葬身地;圣地多惡棍,統統送往生;天下皆雀躍,海內終靖平;唯我邪之君,舉世獨稱雄!”
“好狂妄!好囂張!好混賬!當真該死!”何知秋憤怒地罵道。余者眾人也盡都一片嘩然;這位‘邪之君主’的口氣,簡直就是狂得沒邊了!縱然你實力驚人,便能以一人之力獨對已屹立于玄玄極峰萬多年的三大圣地嗎?!
“圣地中人,若有膽子,明rì清晨,城南相候。一戰決生死,一役了恩仇!rì出東方之時,便是圣地諸君身首異處之時!”
“邪君恭候大駕,專程送諸君結伴攜手、同赴幽明!黃泉路遙,生死門開。諸君仔細,切勿誤了時辰,若是,則難免成孤魂野鬼也。”
土墻上的文字,至此結束。
三大圣地的高手們可謂是氣炸了肚子!
這世間,面對三大圣地,居然還有這么囂張的人!
“明rì清晨!邪之君主……決戰!”海無涯慢慢的念著這四個字,相比較起其他人,他卻是更多了幾分理智、幾許冷靜。面對著這快古怪的土墻,海無涯在震驚和憤怒之余,感受到更深的,卻是濃濃的心寒。早已忘記的怯懦心思再這一刻竟是突兀重臨!
對方若無把握,怎么會下出如此戰書?
“不錯!”何知秋也在濃濃憤怒之中冷靜、鎮定下來,緩緩道:“這,必然是一場惡戰!這一戰的勝負,真是……”
“這位邪之君主選得時間可真太是時候了……”海無涯苦笑一聲,道:“我方前來菊花城的高手,眼下已經分散了大半,可說是正處于實力最薄弱的一刻,可他就偏偏選在了這樣要命的節骨眼上!這讓老夫覺得,似乎很是不妙。”
“何止是不妙,根本就是大大的不妙!”何知秋凝重的道:“之前變故,令到幻府方面的援手鬧翻走人,與我方大有反目成仇之意,你我的趁手兵器,也在那時失去。眼下又有展兄遭受九幽十四少毒手,更連帶著海兄你,也受了些內傷。我等依為靠山的三位守護者大人又被九幽十四少約戰……現在這位來歷神秘、實力更是高深莫測的邪之君主,突然在這個時刻提出了決戰之議!”
何知秋長嘆一聲,道:“而我們……現在卻還完全都不了解,這位邪之君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甚至在此之前,根本連聽說也沒有聽說過……這一戰,簡直是莫名其妙!若他當真就是之前渡劫的那人,我等豈非就真真時rì無多了!”
“這點大伙都清楚!但,這一戰卻已是勢在必行!”海無涯苦笑:“就如三位守護者大人不得不接受九幽十四少的挑戰一樣,我們同樣也不能拒絕這一次邪之君主的約戰!”
“為了圣地萬年聲望不墮,決計不容得我們有半點退縮!我們寧可盡數戰死,卻也不能退縮!”何知秋眼神悠遠地看著遠方夜幕,沉沉的道。
“留下兩個人,照顧好展兄,其余人等,一并上路。”海無涯道:“這對方或者身手極強,卻未必就是之前渡劫的那位前輩高人!再者,人力有時窮,他始終只得一人,若是論到高手數量,無論如何也不會比得過我們三大圣地的積累底蘊更深湛。這一戰未必全無勝算,若是……可群起而攻之!當rì對九幽十四少的戰法,未必不能應用于今rì!”
何知秋一怔,隨即緩緩點頭。
“我……也去!”一個微弱的聲音道。兩人回頭一看,說話的,竟是展慕白。兩人看到展慕白現在的樣子,不由得都是駭然大驚!海無涯甚至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此刻展慕白的形象,可謂已經凄慘到了極處。
整個人左半邊身子火燙,右半邊身子卻掛著一層寒霜,從臉部以下,一直到兩只腳,都是這般的冰火對稱情形。而只過得半個時辰,卻又轉作右半邊火燙,左半邊冰寒,如此循環往復……九幽十四少的手段,當真是惡毒之極!這卻是他的獨門手段,九幽烈火和九幽寒風兩種截然不同的神功手法同時施加到展慕白身上,每半個時辰便會定時輪換一次,這卻有個名頭,叫做:陰陽煉魂!
這種陰陽煉魂,施展一次,整整可持續一天一夜的功夫!在這一天一夜里面,受刑者簡直是如同在十八層地獄里一遍一遍的來回趟,乃是當今世間公認的第一殘酷的刑罰!
求生固然不得,但求死……卻也不能!
九幽十四少之前放人,根本就不是真正要放過了展慕白,而是存心折磨蹂躪于他!展慕白在這樣的萬般痛苦之下,就算是每說一句話,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我這副樣子,再支撐也撐不到明rì此時了……”展慕白顫抖著,恨聲道:“與其被九幽十四少的古怪手段玩死,我倒寧愿與那個邪之君主一拼,或者還能發揮點作用……兩位兄弟,明rì清晨一戰,我本身已然無能為力,但你們卻要幫我一個忙……助我啟動崩血裂體神術!讓我展某……死的體面一些……”
“崩血裂體神術……”海無涯與何知秋如遭雷擊,同時呆住:“展兄,你明知道,你只需要熬得過一天一夜的光景,你的修為便有恢復的可能……你為何要出此下策……”
展慕白慘笑:“展某此次出來,遭遇的這么些事情……大伙可是盡都看在眼中了,兩位兄弟認為,我展慕白……還有面目活得下去?且不說九幽十四少那廝的死亡威脅,就以我展某的臉皮來說……”
說到這里,他突然嘶聲大吼一聲:“我展慕白實在是……生不如死!!”
展慕白自身的深湛玄功此時早已經提不上來了,這句話,完全是以本身的力量吼叫出來,聲音嘶啞,卻充滿了絕望的羞辱。
展慕白,心中早已被死志充盈,!
海無涯與何知秋呆呆站著,心中如同灌鉛一般沉重。面面相對,卻說不出話來……夜色悄悄溜走……凌晨的朦朧之中,三大圣地所屬的高手們在以何知秋、海無涯兩人的率領之下,靜靜地走出了菊花城南門。
這行人中間設有一副軟榻之上,展慕白挺直著身子,坐在上面。左邊臉通紅,右邊臉慘白,身子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渾身的肌肉,也在一寸一寸的痙攣,但展慕白頭發卻是梳理得整整齊齊,衣服也是一塵不染,眼中滿是殺氣、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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