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此日不凡第163章此日不凡←→
“聽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法達悔悟地說。
張少飛一笑,遞給法達一只梨。法達像是真的渴了,一口氣吃了個精光。
張少飛問道:“法達,你已將梨吃了,請你以簡潔的語言將你的感受準確無誤地表達出來,讓別人一聽就知你吃的是這一只梨,而不是早上喝的茶。”
法達十分為難,吭吭哧哧:“這、這……大師,吃的這一只梨的感受的確與日常喝茶不一樣,但這種細微的差別只能體味,不能言傳。”
張少飛哈哈一笑,說:“禪,不可言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佛法的奧妙,也無法用文字來表達。一切經書,包括《法華經》,都是佛陀教導我們開悟的工具。它如同指向月亮的手指,目的是為了讓我們順利快捷地找到月亮。而手指本身,并非明月。你若是僅僅研究手指的粗細、長短、顏色,永遠都找不到天空中的月亮。所以,學佛之人要直接探求佛法的本意,而不是執著于經典。你如果用這樣的心態持誦《法華經》,一切妙法就會像蓮花一樣,自然而然地從你的口中生出來!”ω.
法達聽了張少飛的教導,豁然有省,不過,他心中仍然存有一縷疑惑,猶猶豫豫說道:“謝大師開示,不過……”
“你心中還有什么疑惑,都說出來吧。”
法達問:“如果這樣的話,只要領悟了佛經的義理,就用不著念誦經文了嗎?”
張少飛說:“你這種‘非此即彼’的機械理解,又陷入了另一種教條。經典有什么過錯,豈能妨礙你持誦?若是口中持誦經文,心中也能實踐修行,就是‘轉經’;若口里念著經文,而心中另有所念,那就是被經所轉。”
張少飛又對法達吟誦了一首偈子:
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誦經久不明,與義作仇家。無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有無俱不計,長御白牛車。
白牛車,是《法華經》中的一個比喻,代表著我們人類自性的本源。法達聞偈,恍然大悟。他悲喜交集,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張少飛面前,真誠地懇求:“大師,法達癡迷不悟,對大師無禮,請您原諒。但愿今生今世隨侍在您身旁,還請大師恩允!”
法達說著,以頭“咚咚”觸地不止。
張少飛說:“人非賢圣,孰能無過?你想留在我身邊,以后再說吧。”
法達仍磕頭不止:“謝謝大師,謝謝師父……”樂志丹拍拍他的后腦勺,說:“起來吧,師弟。你難道是由磕頭蟲變的嗎?”
法海說:“樂志丹,你又胡說什么?”
樂志丹一臉委屈:“我沒怎么胡說呢,我比他入門早,自然是師姐啦!你們仗著師父偏心眼,一個個入門都比我晚,卻反過來都成了我的師兄。這個法達,我可不會再禮讓啦,一定讓他給我當師弟。”她轉向法達:“對不對呀,師弟?”
法達笑著說:“你一口一個師弟叫了半天,這師弟我不當行嗎?”眾人哈哈大笑。
同日夕陽西下,在荊州當陽山,兩個禪僧快步奔到林中茅屋前,急速拍門,嘴里喊叫道:“師伯,師伯。”
門開了。神秀見兩個僧人很面生,便問:“兩位是……”兩個禪僧齊聲說:“我們是法如大師的弟子,參見師伯。”兩個禪僧跪地磕頭。
神秀一邊還禮,一邊說:“噢,你們是法如的門人。法如師弟現在可好?”
兩個和尚再次撲通跪地:“師父他老人家魂歸西天了!”
神秀一怔,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志誠從屋里出來,將遠道而來的兩位禪僧讓進室內。
神秀和兩個師侄分賓主坐下,志誠倒茶。年長的禪僧說道:“師父圓寂前囑咐我們兩人,一定要找到您,請您出山,照顧他的門生,領導江北禪學。”
神秀道:“惠能師弟正在韶州寶林寺弘法,你們怎么不去找他?”
另一個禪僧道:“他?他目不識丁,有什么本事?”
神秀正色道:“惠能師弟慧根天成,放眼天下,誰能堪比?遺憾的是,南北兩地路途遙遠,我又年歲已高,不能前去向他請教。你們這些年輕弟子,何不快快前去恭聽教導!”
年長的和尚道:“師伯隱居多年,有所不知。江北禪林,對惠能大師……師叔,成見很深。請他來領導江北僧眾,恐怕是油鍋中放鹽,非炸窩不可。”
另一個禪僧跪到神秀面前央求:“師伯,除您之外,沒有一個人適合領導江北禪林。您就看在我們的師父份上,出山關照弟子們吧。”
神秀搖搖頭:“我在多年前就已經發誓,不留徒,不傳法,不著書立說,省得誤導他人,所以……”
年長的禪僧也跪了下來,哭訴道:“自從師父入滅之后,我們無人管束,危機四伏。師伯,您就可憐可憐弟子們吧,師伯!”
兩個禪僧淚如雨下,不停地叩頭。志誠感動得淚流滿面,也跪了下來:“師父,您老人家慈悲為懷,答應師兄們吧!”
神秀熱淚盈眶,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兩個從中岳嵩山來的禪僧,將神秀大師從隱居狀態中請出當陽山。本來,閉關苦修15年而大徹大悟的神秀,早已不打算弘法。他離群索居,在玉泉寺東邊七里遠的山上搭了一間茅草房,棲松蔭,飲清風,悠然自得。若不是這突然的變故,那么,他會一直默默無聞地隱逸下去,直到終老山林。
大神洪門十一少的《落難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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