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后左醫生他掉馬了

第249章 他一輩子都沒法忘記她這雙眼睛

“左寒——!”程梨又大聲叫了一聲。

可是,只是她所以為的會很大聲罷了,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聲嘶力竭的一聲。

結果,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剩下一些空洞的氣音。

從先前急救隊把傷者抬上車開走的速度看來。

程梨知道他們動作都非常快,所以她根本沒有多想,拔腿就往前跑去!

果不其然,急救隊的人抬著左寒的擔架,就往救護車上去。

程梨疾步狂奔,目眥欲裂地看著那救護車的門緩緩關上。

不,等等!等一等!

程梨努力往前跑著,她這是第二次痛恨自己為什么跑得這么慢,為什么不能更快一點?

第一次,那還是二十年前,母親離開家的時候,她追著母親坐的車往前跑去,看著那輛車越開越遠,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那種無力的感覺,暌違了二十年,又再一次出現了。

而且仿佛比當初的感覺,更加來勢洶洶。

等一等……等一等啊!

程梨覺得自己的嗓子眼火辣辣的,因為太過急促的呼吸,再加上先前的情緒激動。

先前只是感覺,現在好像真的覺得喉嚨里都有血的味道在往上冒了。

她眼前越來越黑,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撐不住自己的意識,倒到地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即將變暗的視野里,那打著轉閃著的車頂燈,并沒有繼續遠去,而是停了下來。

強行將她原本要變暗的視野,給照亮了。

程梨目光一震,根本連想都沒有想,明明先前還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追不上了,也跑不動了。

但是在此刻,看到那輛車停下的時候。

就好像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似的,讓她又從骨子里擠出了一些力氣來。

程梨拖著虛浮的步伐沖了上去。

救護車的后門被醫護人員打開,程梨沖了過去,幾乎是幾步就要跪在車后。

“哦喲!”還是下車來的急救人員一把接住了她。

程梨才免遭了跌個狗啃泥的場面。

但是她甚至連道謝都顧不上了,跌跌撞撞的上了救護車。

看到了被安頓在救護車上急救床上的男人。

程梨的呼吸都屏住了,在這一瞬間,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或許人在情緒極端緊張和幾乎崩潰的狀態下,就是會變得沒有任何理智,也無法按照常規的思維去思考問題。

好像就常識和知識,在這一瞬間都完全喪失了似的。

因為,明明左寒身上接著的儀器,就在他旁邊的架子上放著。

上面的幾條線條,顯示著他此刻的心率血壓和血氧,都還挺正常的。

也是因為如此,急救人員看到程梨在追車,才會讓司機停下車來。

如果左寒的生命體征有任何不好的,他們估計都會直接開去醫院。

但是程梨卻仿佛看不到那個儀器一樣,在這瞬間就連常識和知識都瞬間喪失了。

剩下的,只有本能。

好像只有親手摸到他的脈搏,探到他的呼吸。才能夠確定,他真的還在,真的活著。

而不是像自己剛剛遠遠看到他的手從擔架里垂下來時,心里冒出來的那些可怕的想法一樣!

程梨屏住呼吸,緩緩地伸出手去……

左寒閉著眼睛,耳邊的聲音都很模糊,始終被一種耳鳴遮掩,好像什么都聽不清了似的。

雖然他陷入了那種恐慌的狀態里,但對周遭的情形,有一定程度的感知。

比如,他知道自己被抬上了救護車,知道他們將監護儀器接到了自己身上。

知道車門被關上,車子緩緩啟動,開了出去。

甚至依稀聽到了車上的急救人員說了句什么,但是內容卻被耳鳴聲掩蓋,聽不清。

然后就感覺到了車子又停了下來,車門又重新打開了。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只有耳鳴聲,只有心臟一陣陣被攫緊的慌。

直到……幾根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了他的頸子上。

然后,又從頸子上挪開,輕輕探到了他鼻子下面。

通常左寒在這樣狀態的時候,對周遭的很多,都不太能感覺到,像這樣微小的動作,于他而言都是可以忽略的。

可是很莫名的,明明這么微小的動作,卻仿佛不是按在頸上,不是探在鼻尖似的。

而像是直接按在心上,就連那手指輕輕顫抖著的幅度,都像是直接抖在了心上一樣。

一瞬間,就讓左寒感覺到了。

下一秒,他的手被輕輕地握住了。

啪嗒……啪嗒……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左寒的眼睛終于緩緩睜開來。

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是怎樣的眼睛啊?左寒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辦法忘記這樣一雙眼睛。

一雙通紅的淚眼,仿佛因為被淚水洗過,于是瞳眸里的神色就格外清晰。

一雙圓圓的眼睛里,寫滿的都是慶幸。

就像是……得到了世間最大的珍寶一樣。

說來神奇,就在視線接觸到這雙眼睛的瞬間。

左寒耳邊一直嗡嗡作響的耳鳴聲,緩緩在消失,周遭的聲音似乎終于一點點開始變得清晰。

救護車的警笛聲,監護儀器的滴滴聲。

急救人員說話的聲音,還有……

她的呼吸聲,都變得明晰了起來。

但左寒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逐漸從那個狀態里緩解了。

因為,他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程梨的聲音,他一個音節都沒有聽見。

左寒眨了眨眼,明明清楚看到她嘴唇翕合的幅度,但是就是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旁的急救人員皺眉道,“這急得……都沒聲兒了。你這嗓子得去耳鼻喉看看是怎么回事……”

左寒又眨了眨眼,他薄唇動了動,聲音略有些啞,“程梨。”

他叫她的名字。

在聽到左寒這聲的瞬間,一顆在眼眶里搖搖欲墜的眼淚,又啪嗒地落了下來,落在左寒的手上。

明明只是一顆,沒有什么重量,也沒有什么太多熱量的眼淚而已。

落在左寒手背上的時候,卻讓他覺得如同什么火山巖漿一樣,燙進心里,讓他不僅是手,就連心臟,都跟著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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