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還在繼續,秦音帶著秦肆回到包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給他的臉上藥。
離開時,她也注意到了在人群中有晦暗陰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且目光中夾著探尋與警惕。
秦音當時回首看過去,目光與已經敗落的姜銳對上。
姜銳渾身上下都是傷,此刻正被人扶著站起來,他當然知道秦音就是秦肆背后指揮的“軍師”,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探尋。
但他已經敗了,翻不起什么風浪,秦音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此刻,秦音坐在包廂沙發上。
秦肆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仰著腦袋讓姐姐給他的臉上藥。
因為他長得太高。
所以秦肆自愿乖乖坐在地上給姐姐省力。
“小肆,你今天受的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卻比底下那些人更嚴重。”
“我看過初賽名單了,只有你的陣容搭配最不合理,是主辦方有人在拿你開刀。”
“不過沒關系,有姐姐在,我不會讓你輸。”
秦肆乖乖點頭。
他當然相信秦音,永遠相信。
第二天。
初賽勝出的拳擊手們已經淘汰出了更有實力的一批。
這次中級拳擊賽,初賽勝出人數是30人。
而在今晚的角逐之下。
會篩選出10人,進入總決賽。
就今晚,賽圈已經不是單純的是國內1V1了,國際賽的刺激點就在于國家之間的比拼。
秦音掃了一眼目前的陣容。
華國人數:8
沙特人數:5
G國人數:10
T國人數:2
還有一些拳擊競技類比較薄弱的國家,每個國家有一個進入中級賽。
每年最引人注目的拳擊強國,G國,都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存在。
今年他們也不負眾望地以晉級人數最多,霸榜觀眾們討論最多的話題。
“G國牛掰啊,每年的總冠軍都出自于他們國家,今年其他國家怕是又要陪跑了……”
“不過,今年主辦可是在華國京市啊,要是也讓國際地下拳皇的位置花落他國,我們國家的臉面真的算給人擦地了。”
“大家想開一點,我大華國再不濟,今年也是出了黑馬選手的,鈺少的實力我看就不錯,說不定就能為我國爭光呢。”
因為主辦地“一念剎”在京市。
大國首都。
觀眾席位里最多的還是華人面孔,但就因為如此,要是總決賽冠軍不是華國人。
才丟人。
雖說這是地下賽事,但影響力卻很大。
國家與國家之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默認這比拼,有比賽,自然也要有輸贏!
不管觀眾怎么想。
中級賽已然開始。
秦肆站在包廂的全景玻璃窗前,他手里捏著一張號碼牌,臉色十分蒼白。
看到這張號碼牌上的對手名字,他可以無比確定主辦方里有人在故意整他。
或者說,那人想要自己死!!
秦肆身形勁瘦高大,臉上掛的彩傷口看上去還血腥恐怖。
擦了秦音的藥膏。
傷口已經止疼了,但還是觸目驚心,讓秦音看一眼就心疼。
秦音走進包廂就看見秦肆雙眸失神的模樣,他手里攥著號碼牌,臉色極其難看。
“小肆,就是那個所謂的C哥當年將釘子刺進你的雙膝的?”
秦音邁著大長腿走近,今天她穿得很干練,一改平常甜美或清冷的大小姐名媛風格。
她沒穿裙子,一身舒適的黑色休閑褲,一件運動美背,外搭一件淺灰色的運動外套。
長發束成一個高高的馬尾。
女生款的運動美背露出少女纖細的腰身,同時也展露出秦音優美有勁的馬甲線。
那是一種極具力量感的美。
女性的美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秦音看起來纖細的身子實則極富健美的曲線。
一點不輸任何男拳手。
極少人知道。
秦音,也是拳擊手!!
這次國際賽。
拳擊場上不僅有男拳手,也有女拳手參加。
只是,30位中級賽拳手中,只有2位女拳手。
“姐,你想做什么?”
秦肆原本還有些怕,他是心理有些克服不了四年前那一晚的恐懼。
那心理陰影不僅來自于C哥將他按在地上,用生銹的鐵釘狠狠刺入他膝蓋骨縫的疼痛,更有那一晚他忍著痛幾乎是爬到君家大門口。
卻因為一個傭人的惡毒謊言,誤會了秦音厭棄自己。
身與心的痛,讓他每每想起那一晚,雙腿膝蓋的骨縫處都好似又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
所以,他害怕了。
怕再見到C哥。
怕自己無法克服那時時刻刻都會把他拖入更深的心理陰影。
但姐姐來了,他的身后便有了后盾。
“他敢欺負我家小肆,當然該付出代價。”
“他的那雙腿,也折掉好了”
秦音漫不經心開口。
側目看了秦肆一眼,語氣輕慢,又帶出幾分狠厲。
秦肆心頭一驚,他從前從未在秦音臉上見過這種神色。
陰戾又毒辣,裹攜著恨意。
這還是他們秦家的小公主秦音嗎?
她本該被家里人保護著永遠爛漫無憂的啊。
秦肆指節無意識地蜷縮,指尖有些疼,心尖泛起酸楚。
“姐,Camel沒有那么好對付,有你在我也不怕,我自己上就行了。”
地下拳擊場有個規矩。
贏得初賽后,有人要是可以挑戰五位中級賽拳擊手,就有資格進入決賽。
秦音要是想參賽,就只有這條路。
可秦肆哪里舍得姐姐去“受苦”。
拳擊賽都是不長眼的,即便是他都掛了滿臉的傷。
姐姐的臉寶貴著呢,他才舍不得她受傷。
秦音知道勸不動他。
只慢悠悠地點頭,安撫道:“嗯,你先上。”
“……”秦肆:嗯,差點忘了自己的家庭弟位。
他的話在他姐的耳朵里純粹是放屁。
根本影響不了秦音的決定。
賽場上。
君司鈺再次順利進入總決賽。
他這些年雖然喜歡偷摸逃課爬墻出來打黑拳,但有這愛好,他更是有實力的。
很快。
按著名單。
秦肆與Camel(駱駝)的拳擊賽開始。
果然,C哥在看到秦肆時,眼中爍動著意料之中的神情,歪頭對他惡劣一笑道:
“喲,我當是誰?原來的是當年那個窮酸犟小孩秦肆啊”
“你這雙腿還沒截肢呢?”
“那敢情好,今晚我幫你重溫一下當年廢你雙腿的情形如何?”
C哥身形壯碩,臉上身上都有各種縱橫的傷疤,可見他這些年經歷過的賽事不少。
磨礪出一身的戾氣也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秦肆眼神冰冷,可冰涼的后背與隱隱冒出的薄汗卻出賣了他。
或許他拳法能贏C哥。
可他難以戰勝的更是自己的心魔。
有了這一點,秦肆包括秦音都無法預測這場比賽的輸贏概率。
聽到C哥肆無忌憚的挑釁后,秦音眼底冒起火光,怒吼出聲:“你算什么玩意兒。”
“再敢嚇他一句。”
“小心你的蛤蟆腿!!”
她要親手折斷它們,為小肆徹底掃清那片心理陰影。
秦音兇巴巴地護短道。
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剛帶著一身傷,滿身狼藉的君司鈺正眼巴巴地望著她和秦肆。
眼底充滿了艷羨……
曾幾何時,小音對他也是這么護短的呢。
可時間分明沒過多久。
此刻想來,君司鈺卻只覺恍如隔世。
“五哥,恭喜你又贏啦!”
“你在看姐姐嗎?我看姐姐今天這一身打扮,她該不會是也想上場打黑拳吧?”
“姐姐真厲害,要打敗五個中級賽手才能參加決賽呢。”
“五哥你說,要是姐姐想參加決賽,卻恰好抽中你,她會對你手下留情嗎?”
君棠月穿著一襲白裙,推著君司禮的輪椅走到君司鈺的面前,語氣悵惘,仿佛真的是在為君司鈺擔心一般。
君司鈺看到她就覺得惡心。
只覺腦袋里好似多了幾只蒼蠅在嗡嗡作響。
擾得他煩躁不已。
“君棠月,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我警告你,再敢動小音一分,我就打死你!”
君司禮皺眉,輕喝:“小五,你敢動棠棠,我才要打死你!”
“……”君司鈺:我們君家人真是相親相愛呢。
動不動就要互相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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