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背景:字色:字號:雙擊滾屏:第六百六十二章身前唯一之敵第六百六十二章身前唯一之敵平生未知寒→:片刻之后,陳朝心神忽然又安定下來,他看向眼前女子,惆悵道:「果然你們這些女子的話,都不可盡信。」
西陸問道:「怎么想通的?」
「依著你的脾氣,即便她已經是公認的天才,但既然沒走到忘憂,你自然便不會對她出手,這是你的自負,或許也是你的軟肋。」
陳朝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之后,才會這么快就收斂心神。
西陸淡然道:「看起來你很了解我。」
她的確在南下的路上見過謝南渡,但是也不過是遙遙看了一眼,即便是知曉那馬車里的人就是那個女子劍修,最后也沒動手。
或許換作別人,在這個時候早已經出手了,畢竟斬殺一個人族未來的年輕天才,對于妖族來說,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事,但對于西陸來說,沒有必要。
正如陳朝所說,她實在是太自負了。
即便對方是這世上有可能和她并肩的幾個女子之一,她也不放在眼里。
「不過你對那女子的確很在意,看起來我應該找個機會殺了她。」
西陸淡然看向陳朝,一雙雪白的瞳孔在這會兒消去雪白之色,變得正常。.97aohuocc
陳朝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我一定會殺了你。」
西陸對此一笑置之。
這些事情,從來不是她擔心的。
閑聊到了這里,其實說不敘舊,這會兒也算是敘了,不過兩人要說的話,大概說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說完了,接下來,或許就是毫不留情的生死廝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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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就這點本事?
陳朝咬牙,這些日子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不管去殺什么人,最后都能成功,倒是讓他有些自信了,這會兒碰到眼前女子,才讓他后知后覺,自己還是不該有如此心態。
另外一只手的云泥被陳朝輕輕拋起,空出這只手,陳朝一拳砸出,恐怖的拳罡在這里炸開,四周地面更是支持不住,瞬間便塌陷下去。
西陸微微蹙眉,猶豫片刻之后,腳尖一點,往后撤去,躲過陳朝這道拳罡。
陳朝乘勢往前踏出一步,云泥則是落下之后,正好刀歸鞘。
陳朝不是沒打算一開始便用刀,只是此刻西陸已經不是當初西陸,他也想先試探試探。
兩人之后在片山林里交手不斷,打得無數樹木倒塌,也打得無數地面塌陷。
兩位忘憂強者的交手,足以將這一片山林毀去。
之后兩人有一次實打實的交手,誰都沒有耍小聰明,而是僅憑著各自氣機相拼,結果是西陸被撞飛出去數丈,連續撞碎五棵大樹,在即將要撞碎第六棵大樹的時候,她伸手按住身后樹干,才堪堪停了下來。
至于陳朝,光景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樣是退去數丈,撞碎數棵大樹之后,他干脆被砸入一片石壁之間。
當陳朝從石壁抽身掙脫出來的時候,這邊的西陸已經撞來。
陳朝躲閃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迎上。
而后兩人撞碎石壁,深入其中,足足半炷香時間,才從另外一邊撞出來。
此刻陳朝后背黑衫,早就破碎不堪,上面更是密密麻麻插著無數碎石。
鮮血橫流。
這傷勢看著駭然,但實際上對陳朝沒有太多影響,反倒是對面這娘們的糾纏,讓他頭疼不已。
尋常娘們糾纏男人,無非就是一些輕描淡寫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可當那娘們是個貨真價實的忘憂修士的時候,這種糾纏,可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陳朝找準時間砸出一拳,將西陸逼退,
立在原地,微微用力,將身后的那些石子逼了出去,鮮血隨即止住。
西陸這次被逼開之后,在遠處站立片刻,淡然道:「看起來你這體魄打熬的一般。」
陳朝沒好氣地指了指西陸的額頭。
后者那邊已經青紫一大塊。
西陸不以為意。
陳朝則是扭了扭脖子,微笑道:「我還真不相信你這娘們就因為血脈天賦好,就真能碾壓我。」
西陸朝著陳朝勾了勾手指。
不過這很難讓人想象出來什么旖旎風光。
畢竟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什么來自江南的唱曲美人。
兩人再次相撞,這一次陳朝拉開架勢,一拳接著一拳,大開大合,氣機流動,渾身上下都有白霧流淌,用于阻攔西陸的攻勢。
西陸一記手刀抹開陳朝胸前白霧,趁著白霧尚未合攏之前,便再次斬了過去,結果最后還是只撕開了陳朝的衣衫,并未將他身軀破開。
至于她指甲里殘留的碎布,更是一瞬之間被她震碎,化為齏粉。
陳朝一拳砸在西陸肩膀上,只是并未聽到預料之中的骨裂聲,而是反倒被震得手臂生疼。
「他娘的。」
陳朝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從前都是他憑著體魄占盡優勢,到了這會兒,偏偏是對方這體魄,讓他感覺無比棘手。
不過陳朝要是這么容易放棄的話,他也不會走到今天了。
陳朝再次屈肘撞向西陸心口,后者伸出手掌抵住陳朝的這一肘,陳朝驟然發力,另外一只手拍向西陸天靈蓋。
西陸則是一腳踢向陳朝陳朝
的小腹。
這一次,終究是陳朝先手一步,將眼前的西陸撞著往前而去,數丈之后,兩人撞碎數棵大樹,然后在一處山坡滾落。
兩人雖說此刻貼得如此之近,但各自出手不停,一路上將山坡都打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山坡下,則是一片大湖。
兩人都看到之后,各自發力,最后都被震開,跌落湖水。
隨著波瀾而起,西陸率先躍出湖面,在湖面上踏湖而行。
只是隨著她往前走去,身后波浪滔天,水幕涌上天際。
陳朝從另外一邊躍起,重重一腳踏向湖面,直接將眼前的湖面踏出一條裂痕。
西陸面無表情,兩人關于體魄的交手,已經告一段落,雖說沒有真正的分出勝負,但實際上還是她有著妖族的先天優勢所以略勝一籌,但真要拋開這種優勢,只怕就真的及不上眼前的年輕武夫了。
畢竟兩人花在這上面的時間,的確也很難相提并論。
隨著西陸心念一動,身后的滔天水幕里開始奔出一個個姿態各異的水人,有人持劍,有人提槍,有人提刀,不一而足。
片刻之間便有類似千軍萬馬奔騰的趨勢。
陳朝頭疼不已。
妖族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們天生體魄堅韌,而在于除去堅韌體魄之外,他們還兼具恐怖的術法。
這幾乎讓他們成了世間最完美的修士,也是為什么這些年人族在妖族面前,一直都處于劣勢的緣由。
很快,第一尊水人便到了陳朝身前,他騎著兇獸,手提一桿長槍,朝著陳朝心口便刺了下來。
陳朝沒猶豫,一拳便砸在那兇獸頭顱,頃刻間便將那兇獸砸碎,那上面的騎士跌落下來的同時,陳朝第二拳直接砸開他的頭顱。
不過這兩拳之后,陳朝便被諸多的水人圍在了一起。
陳朝神色不變,只是不斷出拳,恐怖拳罡在這里橫掃,將一尊又一尊水人打碎。
恐怖的氣息不斷激蕩。
湖面則是不斷炸開,水花用來遮掩這邊的西陸視線。
西陸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但只是一瞬間,她便驟然炸開,變成一道水花。
等到陳朝那邊一拳砸碎一個水人頭顱的時候,忽然眼前便驚現了一道人影,西陸驟然出現,手提一柄水劍,遙遙遞向陳朝。
劍尖處,有恐怖妖氣綻放。
陳朝其實也很不明白,為什么這位妖族公主既然不是劍修,為什么每次對敵都喜歡手提一柄劍。
之前在漠北是雪劍,如今是水劍。
不過由不得陳朝多想,片刻之后,他身前那一劍已經抹來,陳朝腳尖在湖面一點,后撤數步,但卻根本沒能躲過那時機恰好的一劍。
劍光抹過。
陳朝胸前增添一道傷口。
西陸手上的水劍雖說根本不是什么利器,但有著她的修為加持,倒并不是一般飛劍能夠比擬的。
陳朝無奈之下,只能伸出一只手握住那柄水劍劍刃。
握住劍刃之后,陳朝驟然用力,想要借此捏碎這柄水劍,但卻并未能成功,反倒是被這劍刃刺破手掌,導致鮮血淋漓。
鮮血一直滴落,直到陳朝腰間的云泥刀柄之上。
這好像是許久之后的第一次,云泥不見敵人鮮血,而見陳朝鮮血轉而雪白。
被水劍抵住心口,好似下一刻便要被一劍穿心的陳朝握住云泥刀柄,這柄直刀驟然出鞘。
一道刀光,照耀天地。
自下而上斬向眼前的水劍。
西陸的眼眸看過一
閃而逝的刀光,略微失神,不過之后即便是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水劍被陳朝一刀斬開,她也沒什么情緒波動。
她只是松開劍柄,那柄
水劍便就此破碎,掉落一地。
陳朝的一刀只將她的衣擺斬開。
隨即西陸微微升空,腳尖踏在陳朝的刀尖上,然后俯瞰陳朝。
陳朝抬頭之時,只能看到兩座巍峨高峰。
不過這會兒,倒是沒有心思去欣賞那世間美景。
他手臂用力,抬刀,然后順勢下劈,動作一氣呵成。
西陸看了一眼朝著她腦袋劈砍而來的那一刀,微微后側,刀尖從她胸前劃過,只在毫厘之間。
若是尋常武夫,這一刀劈砍下來之后,只怕就只能順勢拖地了,但陳朝卻硬生生在下落過程止住墜落,而是轉而一刀前刺。
西陸微微蹙眉,有些生氣,大概是覺得眼前男子,每次和她交手,都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鐘?
她隨手抓來一抹湖水,凝結成劍,然后再次一劍遞出,和陳朝的云泥相撞。
砰然一聲巨響。
兩人四周的湖面再次炸開,無數水花涌上天際。
陳朝深吸一口氣,手中刀婉轉,宛如龍抬頭!
天地之間,有龍吟聲漸漸響起。
西陸感受到一股磅礴氣機正在不斷吐露,宛如龍吐水。
這自然不是西陸第一次見識眼前的陳朝用出這招,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次陳朝的龍抬頭,比上一次威力要大太多太多。
這不是陳朝境界的提升而已,同時也有他對這一招的感悟,比起來之前,更為完善了。
龍抬頭,其實是如今最符合陳朝乃至整個大梁處境的三個字。
陳朝像是一條鱗片逐漸長全的幼龍,正要龍嘯天地。
西陸面無表情,身前不斷涌出黑色妖氣,阻攔陳朝這一刀。
陳朝這一刀摧枯拉朽,身前萬物仿佛在這一刀之前都要不斷破碎,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沒辦法阻攔。
就連西陸身前的那些妖氣,在遇到那一刀的時候,也是在不斷破碎。
西陸微微蹙眉,到了此刻,即便是她,都只好選擇往后退走。
一座湖水,此刻被一刀斬開,分為兩半。
西陸來到湖畔,看著眼前景象,平靜不已。
這等景象,或許在尋常百姓眼里宛如神跡,但在他們這樣的人眼里,其實尋常。
不算如何了不起。
陳朝提刀,在湖里奔走。
西陸一閃即逝,消失在湖畔。
之后兩日光景,兩人在山林之中捉對廝殺,陳朝和西陸互有傷勢。
西陸被陳朝一刀差點刺穿心口,不過陳朝也知道這女子生有兩顆心,故而到了最后,當西陸一掌拍向自己頭顱的時候,陳朝并沒有選擇和西陸以傷換傷。
兩人極有默契地收手之后,便開始找尋重傷對面的機會。
兜兜轉轉,在兩日之后,兩人重歸那座黃泥小廟,西陸被陳朝一拳砸入其中,陳朝則是毫不留情的繼續一刀斬出。
趁她病,要她命!
但等陳朝來到里面的時候,西陸則是一掌拍碎那里面的山神塑像,一柄秀氣飛劍,就這么插在其中。
西陸伸手一抓,整個山神塑像破碎,那柄飛劍落入西陸手中,開始微微顫鳴。
好像是有些歡呼雀躍得以重見天日。
陳朝一刀壓下,西陸舉起手中飛劍,攔在陳朝刀下。
刀劍相遇,氣浪橫
推,一座黃泥小廟就此倒塌。
陳朝看了一眼西陸,有些惋惜,若是沒有那柄飛劍,大概他這個時候真的可以重創眼前的妖族公主。
可是可惜的是她在關鍵時刻竟然拿到了一柄飛劍。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陳朝總覺得西陸拿著眼前的那柄飛劍,竟然還挺適合。
她不是劍修啊!
陳朝咬了咬牙,這他娘的,這個世道這么沒道理嗎?
陳朝有些生氣,但出刀不停。
對面的西陸則是飛劍在手,始終平靜。
兩人四周早已經是黃土漫天,很難看清楚里面動靜。
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其實能不能看到眼前的事物,都影響不大了。
刀光在漫天的黃土中不斷閃現,劍光則是很久才出現一次,畢竟西陸也并非純粹劍修。
這一刻,兩人都已經有些忘我。
廝殺不停。
不過兩人其實在此刻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不斷交手的時候,其實地面已經開始不斷塌陷,不斷往下墜落。
西陸握緊飛劍,虎口已經被震出鮮血,對面陳朝則是依舊不依不饒。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衫破碎的手臂,發現上面已經漸漸覆蓋起來一層白毛。
這是要顯出妖族真身的前兆。
西陸不說話。
和人交手,她還從未現過真身。
至于原因,其實有兩個。
頭一個是因為這些年,從未遇到過如此敵手。
第二個,更為簡單。
因為不好看。
但今日似乎是要被眼前武夫逼迫得不得不顯出真身了。
就在西陸思索此事的時候,其實陳朝已經回過神來,他們在不斷下落。
黃泥小廟在山頂,下方應該是山體,怎么都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
唯一可以解答的,大概就是這座山,山體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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