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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就算有屏蔽制,高考狀元這個話題依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但許南璟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會太關注。
他連白蘞的消息都是從路曉晗朋友圈看到的,至于其他,知道的并不多,而高考賭池他也沒參與。
許家培養人才看的是綜合能力。
許南璟從小就討厭許家人問他成績,拿他跟許錦意跟許晉相比,長大了他也沒做這種討厭的家長。
此時才從路曉晗這里聽到白蘞高考狀元的消息。
高考狀元雖然年年有,但每年也只出那么一個,都是天賦極高的人才,許南璟從小長這么大,身邊只出現過一個狀元——
姜附離。
那一年姜附離高一直接參加高考,姜西玨成為榜二。
關于今年高考,陳家人應該比較關注,因為有個梁無瑜,連許南璟都聽說過,陳家要竭力培養,前期造了很多勢。
現在……
“阿蘞妹妹……滿分高考狀元?”許南璟對白蘞的認知還在她排名199上面。
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么那天晚上去警局找白蘞時,石校長會匆匆趕過來。
為什么連許老爺子都說動靜很大,那天晚上許南璟只以為姜附離出手太狠了,陳家從政,許家與他們有合作。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原來云霄區上上下下都被換了一遍。
姜附離雖然是導火索,但他想整治的應該只有那些酒吧跟會所,至于這些清洗的人……應該是與白蘞有關。
露臺。
白蘞坐在涼亭的椅子上,手雙手環胸,很閑散的姿態,她頭發披散在后面,發質漆黑細膩,最近一年也長得齊腰,垂在腦后,微風吹動她的衣裙跟長發。
姜附離慢條斯理地理清頭發,漆黑的發絲在他修長冷白的指尖穿梭。
“你到底行不行?”白蘞悠然地詢問。
露臺周邊清冷的燈光在她臉上流轉,光影朦朧。
“你別動,”姜附離從容不迫地將手上的頭發繞了一圈,他向來平心靜氣,語氣也不緊不慢的,一邊挽發,一邊跟她說話,“明天我要進小組,可能會有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種研究從一開始簽署的就是保密協議。
“大半個月,”白蘞開口,“那你回來,我應該也開學了。”
江大8.29號開始報到。
白蘞頭發有些多,姜附離挽了個半發髻,白玉簪子在他指尖愈發顯得溫潤無瑕,不沾染一絲塵埃。
他姿勢不算嫻熟,縷了縷旁邊的碎發,這次要比上次好很多,沒那么亂糟糟的。
不算好看,但很齊整。
白玉簪尾的虞美人工匠氣息很重,但點綴在她頭發上,又顯得恰到好處。
姜附離往后退了一步,又覺得這次比上次進步得實在太多,他慢慢回應白蘞的話,“那里,大部分情況下信號屏蔽,我會跟馬院長一起去。”
他挑一些能說的講給白蘞聽。
“江京……”姜附離想起來上次酒吧那件事,他沉吟片刻,“能不打架就盡量不要打,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時間告訴許南璟,你外公我已經跟他溝通好了,他就住在一樓……”
姜附離很久就在裝修一樓了。
他喜靜,也不習慣與人一起用電梯,來之前就將公寓一到三層全買了,當然這些沒同白蘞說,后面知道四五樓的戶主是許南璟跟寧肖,他就沒動。
不然沒他松口這倆誰也買不到。
湘城那段時間,姜鶴一直跟著紀衡。
而紀衡……姜附離看不出來他缺什么,他見過那兩頁薄薄的戶口,考慮之下還是在一樓裝了紀衡比較熟悉的裝飾。
“一樓?”白蘞雷達動了,她見過一樓裝修,聽著姜附離的話,頭抬了下,“你買了一樓?”
事情眼看著要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姜附離將她余下被風吹起的一縷頭發壓好,然后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我把同峰班每年的考題給寧肖了,里面大部分我都做了解析,他們倆有看不懂的,你講解一下。”
白蘞要考同峰班,她自然也希望其他人能考上。
楊琳志在生物不在班級范圍內,她想過寧肖,但唐銘她有點憂慮。
白蘞還想說什么,她放在一邊的手機動了,許南璟給她發了一大堆感嘆號,以及小豬震驚。
意識到在外面呆的時間有點久了,白蘞縷了縷衣袖站起來,瞥姜附離一眼,“先進去吧。”
她走在前面,姜附離習慣性落后她一步。
靜靜看著她漫不經心往前走的身影。
她贈他以玉,他回她玉簪。
包廂里。
白蘞剛回來時,陳局正在跟紀衡簡院長喝酒。
“剛剛那是科學院的人,”陳局在跟紀衡說馬院士,他知道白蘞鬧出來的動靜,“白小姐這是,被他們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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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也是江京土生土長的,他雖然走的是武官路線,但該懂還是懂得一些。
“她天分這么高那就上交給國家,”紀衡拿著酒杯,給自己再次倒滿,又給簡院長陳局斟滿,“應該的。”
他說應該的時候,語氣里總有那么些悵然。
自豪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感。
陳局點點頭,舉杯跟紀衡說話,“白小姐,這才剛開始呢……”
他說著,偏頭看紀邵軍時,紀邵軍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紀哥?”
紀邵軍回過神,“沒事。”
他夾了一筷子菜,慢慢道,“阿蘞應該會經常回來,你看小姜就知道了。”
他們在這邊說著。
那邊,蕭秉文跟許南璟還在一動不動地看著白蘞,“碗姐說你是高考狀元?”
“嗯。”白蘞隨意地坐在路曉晗身邊,問寧肖考題這件事。
許南璟張了張嘴,“你怎么沒說過這件事?”
“說這些干嘛?”白蘞往后靠了靠,微微抬眸,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得許南璟語氣一滯。
她這樣子,似乎她高考滿分就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在她人生路中也不過是一個目標而已,所以沒必要提起。
許南璟沉默住了,他想著,若是他媽媽知道她是高考狀元,一定會在江京大肆請流水筵席。
就算是許家這么久,祠堂也僅有一個幾百年前的三科狀元。
白蘞伸手敲了敲桌子,看向寧肖跟唐銘,“題目你倆大致看了嗎?”
寧肖抬頭回答,“瀏覽了一遍,整體難度還行。”
他跟唐銘已經湊在一起討論起題目了。
白蘞偶爾在旁邊說兩句,姜附離就微靠在她旁邊的扶手上,偶爾低頭涼涼瞥一眼寧肖的題。
路曉晗在旁邊看攝影機的回放。
黃毛跟紅毛聽不懂,倆人拿了個棋盤下五子棋,紅毛輸了之后就去紀衡身邊把姜鶴拎過來讓他坐鎮。
偶爾還找白蘞幫他下一子。
白蘞靠著沙發,白色的衣裙鋪在身邊,手里把玩著一粒棋子,隔著三米的距離,隨手往棋盤上一彈。
棋子穩穩落在要處。
她眉眼精致,用“美”這個字又難免太過籠統。
懶散中又帶著氣定神閑的指點江山,旁邊路曉晗偶爾偏頭給她看攝影機上的畫面。
姜附離只跟寧肖和白蘞說幾句。
他們中,成績最差的路曉晗都是傳媒大學,至于寧肖比附中的人還要出色,白蘞就不說了。
這兩年備受關注的梁無瑜都被做了她的墊腳石。
蕭秉文看著他們這群人,終于知道為什么許南璟沒讓他找圈子里的那些少爺小姐們來熱場子,這群年輕人的圈子遠比他們精彩。
這一群年輕人鮮活,盡風流的意氣,蕭秉文不由吐出一口氣。
“南璟,”蕭秉文看著人群中間的白蘞,不由開口,“我總覺得這幾個人沒那么簡單啊……”
江京總說許南璟姜西玨這個圈子難進。
現在看看,他覺得以后真正難接近的,應該是白蘞這個圈子。
“可不止他們,”許南璟跟白蘞要比蕭秉文熟,他回想著路曉晗的話,“應該還有幾個人,鷺姐吧應該,沒見過。另外一個好人,我只聽說過。”
“好人?”蕭秉文這還是第一次聽。
“高三就蹲在湘城監獄,”許南璟咬上一根煙,瞥蕭秉文一眼,“遲律親自打官司,也判了一年,期間姜哥一直親自給他輔導。”
真的是個狠人啊。
到現在許南璟還不知道那位好人哥叫什么。
許南璟按下打火機,吐出一道煙圈,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
剛剛路曉晗說了,考上江大的有四個人,還有一個人是楊琳。
全身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卻能冷靜的布署現場,提著刀要手刃父親的楊琳,許南璟不知道她心里有股什么勁,但沖破這種家庭出來的人,身上的韌勁兒跟那匹好人哥一樣。
蕭秉文聽著,姜附離親自去監獄輔導,還有遲云岱??亞洲律師界的頂級天團?
他敲著膝蓋,目光看著白蘞他們。
江京,可真是熱鬧了。
江京大學新生報道的日子。
山海公寓,一樓。
紀衡一手拿著水壺澆多肉跟大白菜,大白菜已經長得很高了,一手拿著手機,在跟紀邵軍通話,“不著急,就住在江大邊,來得及過去。”
手機那頭,紀邵軍掛斷電話。
拿上包裹就要出門,沈清很少住這了,經常去白蘞那里。
他打開門,就看到樓管家跟小杰。
今天星期天,不上班,樓管家知道紀邵軍向來自律,所以前來找他商量宴席的問題。
看到他拿著包,有些奇怪,“您去哪兒?我們送你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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