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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龍現在是徹底明白了舌無軟骨能殺人這句話。
人家姚寧靜人靚心善,妥妥好媳婦一個,咋傳來傳去把好嫂子傳成了沒有素質的潑婦?
這邊王守龍站在一邊傻樂看兩口子的熱鬧,那邊周志遠只當他是空氣。
他把他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仔細調整一下手表鏈,幫著把手表戴到了姚寧靜手腕上。
“好好學,聽蘇院長的意思,如果表現優異,可以有機會留在縣醫院。”
姚寧靜沒有吭聲。
留在縣城醫院跟在林場衛生所相比,自然是留在醫院條件要好的多。
工作條件好,還能有進修機會,表現好了說不定能推薦上大學。
上大學?姚寧靜突然眼前一亮。
對呀,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現在是1978年了,已經恢復高考了!她得抓住這個機會!
心里因為這個突然驚喜而狂喜萬分,表面卻不動聲色。
就算是參加高考考上大學,她也要想辦法跟周志遠在一塊。事業跟愛情,哪一個也不能放棄,她要兩手一起抓。
姚寧靜抬起左手腕看著看著手表,手表表鏈上寫著比武留念,這應該是周志遠在部隊參加比武大賽的獎勵。
表的背面還印有五星的印記,他平日對這塊表保養得當,手表外殼和鏈條錚亮跟新的一樣。
笑眼彎彎說了一聲謝謝啦,姚寧靜抓起放到床上的軍綠色書包拔腿就往外跑。
身后的王守龍對著周志遠撇撇嘴,嘴里嘖嘖出聲。
“生動演繹了什么是見色忘友,這塊手表跟你這么多年,我摸一下都得挨罵,自己屁顛屁顛給了你媳婦,看看你現在什么德行?是哪個說的,我跟她沒有感情,娶她只不過是是掩飾身份,等完成任務之后就離婚!”
王守龍故意學著周志遠的樣子,賤兮兮跑到周志遠身邊抻著脖子詢問。
“周閻王,你就跟我說句實話,你還舍得跟嫂子離婚不?對了,你大腿上這傷口位置不一般啊,嫂子幫你治療傷口的時候,有沒有驚嘆你的大型號?”
“滾!”
周志遠翻弄著姚寧靜留給他的那本書頁泛黃的小說。
“好好好,我滾了,我滾去找我姑父去,看看你今天需要做什么檢查……”
王守龍嬉皮笑臉離開。
周志遠胡亂翻著那本卷邊的小說,扉頁上寫著潦草的兩個字:周梔。
名字倒是挺好聽,看到名字就仿佛看到一朵散發著濃郁香味的白色梔子花,就是這手字,實在是不敢恭維,咋就像是雞爪子扒拉的似的?
一張紙條從小說里掉落出來。
“嫂子,我媽媽還是順藤摸瓜找來了,來不及跟嫂子告別了,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電話,等嫂子有機會來京市,一定要來找我玩呀!”
紙條下方寫著地址和座機號碼。
落款周梔。
看著一手歪歪扭扭的字體,周志遠老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王守龍這個熊玩意,天天自詡高材生,朋友里還有文盲?
看家庭住址是京市部隊大院,這年代男人在外帶兵打仗,老婆孩子留在鄉下,不能接受高等教育的孩子比比皆是。
剛想放下書,就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手里拿著針劑的一個大夫走了過來。
大夫戴著一個眼鏡,四四方方的面紗口罩把一張臉遮蓋得嚴嚴實實,進來后快步走到床邊,拿起一個注射器,示意周志遠把褲子褪下打屁股針。
周志遠順從往床里邊靠了靠,右手抓著褲腰做解開褲腰帶的形狀,突然左手化掌為拳頭,一拳頭把大夫手里的注射器打飛到一邊,緊接著右腿一個飛踢,朝著那大夫的臉頰就踢了過來!
“大夫”見身份敗露,當場兇相畢露,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著周志遠胸部就扎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周志遠右腿一個飛踢把匕首踢飛,緊接著抓起床頭的一把暖瓶,朝著那大夫的臉上就砸了過去!
暖瓶內膽頃刻間被砸得稀碎,玻璃碎茬四處飛濺,滾燙的熱水直接澆在他的臉上身上!
“啊!”
一聲刻意壓制的慘嚎聲響起,那“大夫”匆忙擦拭一把臉上的熱水,一把推開窗子,直接跳窗跑了!
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王守龍一臉驚慌推門進來,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急忙詢問。
“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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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追!”
王守龍拔腿就要跑。
“不用,他已經跑遠了,只要我在,他就還會再來!”
跑到門口的王守龍嘴巴一咧,一臉壞笑。
“咋,把自己當誘餌了?你就不怕你有個閃失,讓你小媳婦守寡了?”
周志遠這一次沒有喊滾,把手里的假發扔在地上,蹙眉一臉地凝重。
“可惜了又讓他跑了!”
王守龍過來查看周志遠的情況,確認他并沒有受到傷害,一臉壞笑抬手拍著周志遠的肩膀。
“老周,你咋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林場那邊倒是毫無動靜,敢直接找上門,他們膽子也忒肥了,不知道周閻王當年是比武冠軍嗎?”
“呵呵,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為何臨走的時候,一把把周梔留下的地址給抓走了?是無意識行為還是故意而為之?”
周志遠指指放在床上那本小說,抬頭沖著王守龍商議。
“你還是聯系一下周梔吧,還是提前告知一下別發生什么意外,這件事針對我的,千萬不要傷及無辜!”
王守龍大大咧咧搖搖頭。
“周梔被她媽媽接走了,你就放心吧,她家住的是部隊大院中的獨棟三層小樓,出入都有哨兵守著,哪個活膩了跑到那兒去做手腳?”
“不過是一時慌亂隨便拿走的她的地址和電話,沒有事的。”
王守龍拿著掃帚快速打掃著地面的碎瓷片,嘴里念叨他咋就接了這么一個破活,相當年他可是金牌觀察手,現在為了給他周志遠打配合,不是買菜就是買面,成了伺候他周志遠的老媽子了。
“這個是嘛玩意?”
王守龍從床底下用掃帚扒拉出來一個注射器。
“這是那匹狼拿過來準備給我注射的藥物,你去找蘇院長,檢驗一下具體是什么藥物。”
“好,我這就去!”
王守龍扔下掃帚拔腿剛要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轉身返回。
“我不能走了,萬一他沒有跑遠,看病房里沒有人守衛,又跑回來對付你怎么辦?畢竟你周志遠現在是半個殘廢,萬一下重手,我不在你也對付不了……”
“你腦子是用來養魚的嗎?他剛剛暴露了行蹤,行動失敗我們必然是采取防御措施,他貿然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你趕緊去檢驗藥物……”
周志遠沖著王守龍翻了個白眼,突然又招招手示意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