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的嗎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荒野之上,塵煙卷起,兩萬余僧眾急急而奔,撤出了黃土平原,又往著首府大興方向奔出了兩百余里,方才停歇。
即便是人人有修為和道果在身,在短短時間內奔馳了千余里,也讓大部分僧眾們的消耗到了極點,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而且,這里也遠離了那場大戰的余波范圍,已經算是安全了,再繼續撤下去也只會白費體力和功力。
若是己方能勝,接著撤離毫無必要。
若是敵方能贏,再撤千里也能被追上。
與其到時候被對方追殺,將困乏的己方輕易斬殺,倒不如留點力量,試著掙扎一下。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僧眾們實際上還是對文殊大士很有信心的。
會贏的。
申侯騎著龍須虎,讓座下這只老虎躍到附近的山峰上,遙望那場大戰的方向,卻見遠方余波漸去,雖還有罡風四起,風云變幻,但那種充塞天地的血色已經消失,血雨也已經停下。
這代表著,大戰已經結束了。
所以······
“誰贏了?”申侯喃喃道。
他的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彌漫,讓心神難定。
眼看著那罡風也逐漸開始停息,申侯漸漸瞇眼,似乎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視線聚焦。
“申侯師弟。”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陰陽劍光以常人完全難以捕捉到的速度落到申侯身側,凝聚出廣乘道人的虛幻身影。
“廣乘師兄?!”
申侯當即就要左右旁顧,卻被廣乘道人的虛影叫停道:“無需擔心,姜道友已經確認,談無為的神通只能觀測到感知范圍之內的未來,此刻她不在此處,便看不到你我交談的未來。至于其他人,他們看不到結界之內的你我。”
淡淡的清光化作結界,悄然籠罩山峰之頂,這是玉虛觀的六合結界,算不上高深,但在術法高人手上能夠高深到屏蔽視聽,甚至演化虛像。
廣乘道人就是這種術法高人,他實際上并非單純的劍修,番天印就是一大明證。除了劍斬群敵以外,廣乘道人還擅長用番天印給人開天靈,砸中即開,神魂盡滅。
此時,在他人眼中,就只能看到申侯在遙望遠方,他做出任何動作,說出任何話語,都不會被外人得知。
聽到這句話之后,申侯頓時就放松下來,整個人都像是要癱在老虎背上一樣。
“可算是能夠放松了,在那位無生大士的眼皮底下,當真是比當年被上清派追殺還難熬。”
申侯長出一口氣,像是要把這些時日里的驚心動魄悉數吐出,然后才對著廣乘道人道:“既然師兄來了,就說明是姜道友贏了。接下來該如何?把這些僧人都給滅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雖有波折,但還是我方贏了,”廣乘道人點頭道,“文殊已死,談無為和觀世音就算重整旗鼓,也已經無法和我等相抗,只有撤退一途。只是······”
“只是什么?”申侯心中的不祥預感愈發濃郁。
“談無為背后還有天君支持,她們二人定能返回佛國,并且卷土重來,為防后患,還需申侯師弟繼續潛伏在佛國中。”
廣乘道人臉上露出一點尷尬之色,似乎覺得有些對不住申侯,“申侯師弟,你掌握打神鞭,專克神屬修行者,談無為和觀世音定然會拉攏于你,你可順勢依附,然后······”
“還要潛伏?”
申侯直接拉高聲音,打斷廣乘道人的話,“我已經當了兩年的諜細了。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么過的嗎?”
“談無為的神通讓我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一舉一動都要思慮再三,這兩年比兩百年還要難熬。現在還要繼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位處事圓滑的道人首次表現出失態之色,可見其壓力之重。
明面上的交鋒不可怕,也不艱難,真正難的是要時刻保持警惕偽裝自身,連一點閑暇的放松都不能有。因為談無為是能夠直接看到未來的,任何一點破綻都能讓申侯身份暴露。
“一年,最多一年。”
廣乘道人連忙道:“師弟,最多一年,你就能回來了。佛國劇變在即,火宅佛獄已經出世,最多一年,就可塵埃落定。屆時無論如何,你都可返回觀中。”
一年······
這樣算算,總共加起來也就是三年時間。
對于四品修行者來說,三年時間當真不算長,有時候一個閉關都不止三年。更別說三年已經過了兩年,頂多也就是再潛伏一年。
想到這里,申侯已經有心答應下來了。
不過有些保證是不能少的。
“有談無為在,想做什么太難了,就像是這兩年一樣,我可不保證能起到什么大作用。”申侯道。
對此,廣乘道人直接一揮手,道:“師弟伱能身在佛國,就是最大的作用了。”
他可沒忘了之前姜離傳來的話。
這一次能夠讓文殊中計,申侯可是功不可沒。
只要申侯潛伏在敵方核心,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都是幫了大忙了。
而一旦申侯回到己方······
也許文殊的今日,就是姜離的未來了。
申公豹道果承載者當友方,實在是太可怕了。
姜離在補完莊周道果之后,連三品的氣數都能入微觀測,他是親眼目睹文殊的氣數在下落之時受到何等影響的。
也許不致命,但絕對能礙事。
得到廣乘道人這句話,申侯才算是有些滿意地點點頭,道:“如此最好。”
他還不知道姜離讓他潛伏的原因中,怕他回來壞事能占一半,只以為是要讓他壞敵方的事。申侯對此非但沒什么介意,反倒是頗為自得。
看他袖手不動就讓敵方一敗涂地,談笑間友軍灰飛煙滅,如此豈不美哉?
“善。”廣乘道人得到了這個答復,亦是相當滿意。
“對了,記得不要告訴殷師弟真相,他這人光長年歲不長個子,還是個孩子,我擔心他會泄露。”
“好。”
“更關鍵的是我想看到殷師弟知道真相后,回想起這三年來對我的敵意和殺意,那副內疚的表情。以他的性子,怕是當場就要給自己一巴掌。”
“······好。”
廣乘道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下。
這也是必要的犧牲。
之后,申侯又絮絮叨叨說了些瑣事,然后就擺了擺手,道:“差不多了,師兄你該離去了。”
“不繼續說說?”廣乘道人問道。
申侯可是難得放松,廣乘道人也是要盡量給他放松的時間。
“談無為應該快回來了。”
申侯已是收起放松的神態,冷靜地道:“她十分看重信徒,也很看重香火,這也許和她的道果有關。眼下文殊敗亡,為了避免這些僧人被追殺,談無為肯定會在最短時間里趕來。”
所以,有那么一點閑暇的時間松懈一下,就夠了。
廣乘道人聞言,也不再停留,頷首道:“師弟,再會了。”
“再會。”
二人告別,結界撤去,陰陽兩極劍光也是立即消散。
一切都如從未發生過一樣。
隨后不久,也就是半盞茶不到的時間,談無為回返。
確實如同申侯所說,她相當看重信徒,在發現僧眾折損的不多之時,談無為面色有所和緩。←→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