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非常記仇
卿玦低頭看著燼歡輕笑,伸手揉揉她耳朵:“方才。”
“……”摸什么摸?!
燼歡忍不住磨牙,想狠狠一口咬在他羊脂玉般的手掌上。
但她莫名有點不敢。
族長嘴角猛顫。
卿玦是狐族活得最久的老祖,性格乖戾不問世事,滅族之災都不一定出來,眼下竟然……
一旁的映雪看出卿玦身份不一般,再看他盯著燼歡時寵溺的眼神,眸底閃過一絲妒忌。
“大人,師姐現在也只是七尾,您這樣的大能如需要弟子傳承,也不應該……”
卿玦揚起下頜淡聲開口:“你,教本尊做事?”
只是一句話中隱含的威壓,便讓映雪噴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可她咬緊牙關抬頭,一副冒死也要勸諫的剛烈模樣:“您既然是狐族前輩,就該為狐族的將來考慮!怎可如此自私!”
族長幾乎以為卿玦會痛下殺手,下意識想求情。
豈料,卿玦卻只是嗤笑一聲。
“八尾的卑賤東西,也敢在這里置喙本座的乖徒弟?”
他漫不經心揉著燼歡耳朵,語氣嘲諷:“青丘狐族越發沒落了,連我家乖徒兒這樣的稀世天才也不曾辨認出來,只知九尾厲害,認不出霜焰之瞳?”
此話一出,不但在座的人都愣了,連帶燼歡都有些錯愕。
那是什么?
她下頜忽然被抬起,卿玦手中白光一閃,一股熱流涌向她眼睛。
族長和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忽然變成紅藍雙色的異瞳:“這,這是……”
“霜焰之瞳乃是比九尾更加珍稀的異象,修至大成,天下都可困于眸中,狐族得此天驕,振興有望。”
卿玦撫摸著燼歡腦袋淡淡開口:“這孩子,由本尊親自教導,見她便如見本尊,欺她便如欺本尊,本尊這個人……”
他眼底驟然閃過一絲冷光:“非常記仇。”
砰的一聲響,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滲人威壓,齊刷刷跪了下來。
她……還有異瞳?
燼歡驚疑的盯著卿玦雌雄莫辨的臉,直到卿玦將她拎進族中禁地一處恢弘古樸的宮殿內,才掙扎著跳出他懷里化為人形。
“你是誰?霜焰之瞳是什么?為什么救我?”
卿玦屈指一彈,一枚甜絲絲的靈丹在她口中化開,開始修復她的經脈。
“論輩分,我是你老祖,不過現在,我是你師傅。”
他坐下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托著腮笑瞇瞇看她:“霜焰之瞳嘛,只是我編出來糊弄那些蠢貨的,變成異瞳也只是障眼法,至于為什么救你,當然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他笑得玩世不恭卻分外勾人:“本尊最喜歡漂亮孩子,乖乖,叫聲師尊聽聽。”
燼歡盯著他,直覺告訴她此人應該對她沒有惡意。
可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好?說不定,他也是圖她這一身血脈?
見燼歡不說話,卿玦也沒勉強,隨手扔給她一個儲物戒:“乖徒兒,這算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好好帶著,你要是有麻煩,為師也會知道的。”
他若有深意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乖孩子,你還小,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是誰,不過也不用太怕,因為你的師尊,可是我。”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燼歡忍不住掐緊了拳。
他在勸她收斂鋒芒?
坐在床上調息片刻,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卻已經是翌日天明。
遠處傳來嘹亮的號角聲,讓她不自覺擰眉。
這是狐族要前往靈幽秘境了?
前世她是帶著沈辭秋去了秘境,為了護著那孱弱廢物受了傷,反倒讓他得到了大機緣。
如若這一次他也去了,她是否能用秘境中的陷阱殺他?這總不算忤逆天道。
即便不成,她也要搶在前面得到那場造化!
思即至此,燼歡試探著推開門,并未感覺受阻。
那個卿玦,還真不擔心她跑?
她果斷離開禁地,卻沒注意到那枚儲物戒悄然隱入她身體之中。
遠處洞府中,卿玦摩挲著腕上疤痕,低低笑了
“真像呢,九尾靈狐,霜焰之瞳。”
“千年前沒能護住你,千年后能見到這孩子,縱要與蒼生萬物作對,我也不會讓人傷她分毫!”
三天后。
燼歡一身白衣,臉上戴著面紗,漫步走進逍遙城。
她只露出一雙眸子,卻美得令人挪不開眼,分明姿態清冷若謫仙,卻勾魂攝魄。
這幾天她一邊養傷一邊修煉,莫名覺得自己修為提升得倒是異常快。
不過有前世經驗,也沒人再下藥封住她血脈之力,倒也合理。
隨意找了一間客棧,她剛拿上玉牌打算上樓,卻聽見一道熟悉嬌喝:“小二,兩間上房。”
她轉頭,便看見映雪走進店中,身后還跟了個令她極為意外的人——沈辭秋。
他仍舊是那副病弱模樣,大概是因為被她捅了一劍,好像風一吹就要沒了一般。
映雪小心扶著他:“辭秋哥哥,咱們便在此處先落腳,也讓你好好休息,聽說靈幽秘境中有能溫養經脈的天靈花,到時候我一定替你取來,治好你的傷。”
“映雪……你不與自己族人一起走,真的無妨嗎?”
沈辭秋又是一陣痛咳,看她的眼神滿含關切:“都是我這病弱之軀拖累了你,你待我這般好,今后我如何回報得起?”
映雪癡癡看著他:“辭秋哥哥,我并無所圖無所圖的,只是覺得你是端方君子,不該如此命運多舛。”
沈辭秋垂眸嘆了口氣,伸手為她撩起一絲散發:“被那妖女所傷時,我還以為妖族……都憎恨我們人族,沒想到還有像你這般心善的女子。”
兩人眼神拉絲,深情款款,看得原本滿心殺意燼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所以沈辭秋這次……換了個目標?
為什么,他一定要接近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