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磨蹭什么,把她拖出去,杖責十棍。”陳魚容不耐煩的開口。
很快左右宮女沖過來,拖著燕寧就走。
念蝶急了,撲上去護主:“才人,才人!”
燕寧表現的很平靜,推開她說道:“如果真心疼我,就回東籬閣準備好藥膏。”
念蝶紅著眼睛:“可是才人你……”
“我不會有事。”
說完這句話,燕寧被宮女們拖出去了。
念蝶要出來,燕寧惡狠狠道:“滾。”
在鳳紫宮,陳貴妃就是天。
陳貴妃空口白話,說打她就打她,她再不濟,也還是陛下封的才人,可在陳貴妃這里,她廉價的都不如一片樹葉。
對她尚如此,更何況念蝶了。
陳貴妃要給她下馬威,指不定會當面殺了念蝶。
她不能讓念蝶出事。
不就十棍,她受得起!
今日她受十棍,明日,讓陳魚容受一百棍!
念蝶腳步一頓,流著淚跑回東籬閣找藥膏。
找了半天,可憐巴巴的只找到了一小盒。
進宮前她還在流放,燕家所有人都在流放,他們手上沒有任何貴重的物品。
這藥膏還是燕寧進宮之后,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十棍打的皮開肉綻。
燕寧被屈辱的按在木凳上,陳魚容則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她的不遠方,嘴角掛著笑容,眸底露出不屑的眼神看著她,兩側宮女屏著氣息,重新給她染著豆蔻。
燕寧閉上眼睛。
記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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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可能嫌她晦氣,宮女們毫不客氣將她拖回了東籬閣,扔在地上。
她疼的吸氣,不能動彈。
念蝶跑出來,看到燕寧滿身的血,哭出聲:“才人,才人,你怎么樣?你不要嚇奴婢啊。你醒醒,你醒醒。”
燕寧出氣緩慢:“我沒死呢,別哭喪,抱我進屋。”
念蝶一個人抱不動,又喊了一個宮女過來,兩個人一起將燕寧弄進屋,放在床上。
燕寧趴在那里,念蝶掀開她的衣服,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背部,眼淚又流了出來。
“陳貴妃她怎么能無緣無故就杖責才人,這不就是典型的仗勢欺人嗎!”
燕寧不說話。
她本無意爭寵,但后宮就不是一個能讓你安安靜靜呆著的地方。
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你都是別人的眼中釘。
又加上她進宮的原因特殊,就更加讓人容不了。
陳貴妃知道她對齊國皇帝有用,不敢殺她,但她隨齊橫元出宮,到底還是惹醋了這個陳貴妃,所以她不敢殺她,就杖責她。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條件,想打就打。
在陳魚容眼里,她如螞蟻般好捏。
“念蝶,抹完藥拿筆墨紙硯給我。”
念蝶鼻子抽抽搭搭,哽咽道:“才人你想做什么?你都這樣了,還寫什么字。”
燕寧一副風輕云淡的口吻:“被無緣無故打了,總得向陛下撒個嬌啊,給陛下寫告狀書。”
“……”
念蝶道:“才人,奴婢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要告狀,我要撒嬌,我要爭寵!”
“……”
念蝶最終還是拿了筆墨紙硯過來,燕寧勉強撐著手臂,在紙上寫了六個字:“下一戰,三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