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橫元胸中涌出一股怒氣,他冷冷道:“你威脅朕!”
燕寧垂眼:“陛下如果覺得這是威脅,那便是威脅吧,陛下,我們各取所需,但我們也需要各自幫助,難道不是嗎?”
她把話說白了,齊橫元倒是沉默了。
“好。”許久之后,君王落下一句話,“朕護你,作為條件交換,朕護你一次,你就要保證對姜國的戰役,勝利一次。”
“當然。”
“如果敗亡……”
“妾以死謝罪。”
齊橫元說:“朕今晚留下。”
他走出去,吩咐王德厚換張床來,王德厚眼眸一瞪,甚為震驚,卻不敢多說什么,立馬喊宮人去辦。
很快一張龍床移到里面,里面的閨床被搬了出去。
燕寧躺在新床上,滋味雜陳。
這就是權力的好處。
這也是才華的好處。
女子想要獲得圣寵,除了容顏,便是聰明的頭腦。
而她一直覺得,聰明的頭腦才是永垂不敗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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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橫元負手走回鳳紫宮,陳魚容還跟宮人們一起跪在那里,腿都跪麻了,也不敢起。
看到齊橫元過來,陳魚容虛弱可憐巴巴地喊一句:“陛下。”
齊橫元走到她的面前,站立不動,他垂眸低冷道:“陳魚容。”
“妾在。”
“你有多久沒有出宮了?”
陳魚容大吃一驚,猛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面前高大的帝王:“陛下,你……你要趕妾出宮?”
“朕恩賜你回家小住一年。”
“不,不!”陳魚容跪走到齊橫元跟前,伸手拽他的龍袍衣擺,哭著說,“陛下,妾知道錯了,妾不該無緣無故杖責燕才人,陛下,妾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陛下不要趕妾離開好不好?”
夜色下,齊橫元的臉晦暗不明,他淡淡道:“不出宮就禁足,你自己選。”
“妾選禁足。”
齊橫元在內心嘆一聲,喊道:“陳東雁。”
陳東雁立刻上前:“陛下。”
“送你姐姐回宮。”
陳東雁垂眸,應道:“是。”
齊橫元轉身回到東籬閣,離開前揮了一下手,示意所有人都起來。
陳東雁扶起陳魚容,陳魚容顫顫巍巍將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陳東雁身上,采煥擔憂地望著她,想扶,又礙于陳東雁正扶著,她不敢伸手。
陳東雁扶著陳魚容回到主殿,陳魚容哭著道:“東雁,陛下他是惱我了嗎?”
“不是。”
陳東雁皺眉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不該對燕才人動手。”
“我只是……只是想打壓打壓她,并沒想真的對她做什么,陛下為什么這么護著她?”
陳東雁說:“比起后宮貴妃,陛下現在更需要燕才人,所以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對燕才人動手,陛下都不會置之不理。要么燕才人不說,陛下不知道,那么這些事情,陛下就不會管,可若陛下知道了,還是燕才人故意讓陛下知道的,陛下就不會不管。你剛也看到了,陛下讓王公公換了龍床,所以陛下是要留宿東籬閣的,從陛下登基到現在,在后宮妃繽處留宿了幾次?陛下尚且要供著這位燕才人,何況我們了,姐姐,希望你下次做事,考慮仔細一點,不要給自己惹來麻煩,這個燕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