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諾清依舊裝著暈,清醒的感受著自己身上的衣物被宮女們小心翼翼的脫去,而后又將她放到浴池中泡著。
微燙的水將自己冰涼的身子淹沒,想起方才種種,趙諾清的身子開始不住的發起抖來。
為了能接觸到皇上,她竟也開始使計謀耍手段了……
皇后方才將她單獨留下來,說的便是讓她盡快獲得龍恩,懷上龍嗣。
宰相大人那邊已然向皇上提出要將庶女送入皇宮一事,皇后沒有時間了!
皇后說,她已托家里人派了京城最好的先生去給她的胞弟教學,保證她的胞弟日后能高中,不日便有她父親的家書送達。
趙諾清心中苦澀,明明是派人時刻監視著自己的家人,卻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她卻也只能強撐著笑意向皇后謝恩。
暈倒這出是她臨時起意,并無半分把握,可她卻不得不出此下策。
方才遇到淑妃之時,她恰巧看到皇上的轎輦走過,后又停了下來,直到淑妃走后,皇上的轎輦依舊穩穩停著,于是,她便想出了裝暈一計。
被皇上拆穿亦在她的計劃之內,回想起昨日一早,皇上當著她的面讓韓公公去查她和皇后的身份,堂堂皇上行事怎會如此隨意,要不就是知道她已醒,那些話其實也是說給她聽的罷。
因此,她便知道自己是騙不過皇上的!
趙諾清有些吃不準皇上如今到底如何想她?本來她只是想讓皇上看到自己被淑妃為難,然后心生惻隱,卻不曾想,皇上竟親自將她抱上了轎輦。
皇上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怪道最是難測帝王心,不過,好在如今她走的這一步還算穩當,皇上信了她的謊稱之言,信她是為了躲避責罰才裝作暈倒。
可是,今日皇上會讓她侍寢嗎?
若今日還不能侍寢,來日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接觸到皇上,皇后那邊要如何交待?她的家人又該怎么辦?
腦海中思緒紛亂復雜,她不禁想:不知她要被皇后牽制到何時?以后的路又該如何走下去?
被熱水泡著的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可她的心卻是冰涼刺骨。
接著便有宮女將她從水里撈了出來,而后穿上了干凈的衣衫,后又被抬著送到了松軟的床榻之上。
便聽皇上的吩咐,“都下去吧!”
腳步聲漸漸消失,皇上沉穩卻帶著戲謔的聲音緩緩響起:“趙才人準備裝到何時?”
趙諾清緩緩睜開雙眼,臉頰紅的像熟透了的番茄一般,立即起身向皇上告罪,“嬪妾知錯了!”
皇上哼笑一聲,微抬下巴,指了指床榻旁放著的一碗姜茶,“喝了它,若當真生了病,豈不得不償失?”
趙諾清乖乖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入口辛辣,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以往喝過的姜茶都是放了蜜的,可眼下這碗分明什么都沒放。
趙諾清抬起被辣的通紅的雙眸悄悄看向皇上,便見皇上一臉笑意認真的盯著她看。
她便知道,這碗姜茶定是皇上授意。
堂堂皇上,可真是小氣!
然而,她只敢腹誹,強忍著難喝的味道一口氣將一大碗姜茶悉數喝了進去,喝罷后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沈泊辰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濃濃的笑意。
喝了姜茶后,身上又出了許多汗,身子也舒暢了許多。
這時,皇上突然說道:“前日讓你抄的清心咒還剩三篇,外面的雨不知何時才停,倒不如趁著現在把它抄完了吧!”
趙諾清愣了愣,皇上竟是還沒把這件事忘了?
無奈道了聲“是”后,趙諾清乖乖起身去抄經書。
便見她前日來時皇上讓搬來的書桌還在那處擺著,而自己剩了半篇的清心咒也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書桌之上,以及前面抄寫完了的幾張經文上都有皇上的朱筆御改,是她抄寫錯了的地方。
趙諾清驚訝的看向皇上,問道:“嬪妾抄的經文,皇上都看了嗎?”
皇上坐在御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本折子,側身看向趙諾清道:“朕說過,朕要親自檢查的!錯別字太多,說明趙才人還是不夠清心靜性,需得抄滿十篇才行!”
說罷,皇上便繼續看起了折子,趙諾清臉頰緋紅,也開始認真抄寫起了清心咒
趙諾清抄寫的認真,殊不知,此時應該看折子的皇上正在盯著她看。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沈泊辰的嘴角緩緩勾起,不知為何,只要趙諾清陪在身邊,他便覺得十分自在,就連平日里看不下去的折子也比以往有意思的多。
她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卻勝似做了千萬件事。
只是這樣的女子,為何會和皇后勾結在一起?
屋外突然雷聲大作,原本認真抄寫經文的趙諾清突然身子一抖,筆尖劃過字與字之間,差一點就要抄好的經文廢了。
趙諾清微微皺起眉頭,輕抿雙唇,滿腹委屈。盯著那畫毀了的字看了一小會兒,輕嘆了口氣,認命的將紙張收起。
正當她要再鋪一張時,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突然附上了她的手背。
趙諾清緩緩抬頭,便見皇上飽含情欲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自己看。
她心中一怔,皇上突然一把將她拉起扯入懷中,帶著蠱惑魅人的聲線俯在她的耳邊輕聲曖昧道:“既然這般難以清心,就不清了罷!”
說著,皇上一把將其撈了起來就要往床榻邊走去。
趙諾清圓目微睜,不知皇上為何突然毫無征兆的動了情,屋外雷聲再次轟鳴而起,伴隨大雨傾盆之聲不絕于耳。
沈泊辰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呼吸已然急促起來,趙諾清突然驚醒,忙推著皇上不讓他解自己的衣服。
皇上眉頭微蹙,面露不滿,趙諾清見狀忙道:“皇上,現在還是青天白日呢!”
她可不敢帶著皇上白日宣淫,屆時皇上又不會如何,她可是會被罵魅惑君主!
看出身下女子的擔憂,沈泊辰低聲笑了起來,在她的嘴唇邊輕輕啄了一口,笑說道:“朕是皇上,有朕在,誰敢多說半個字?”
趙諾清眨了眨雙眼,一副被說服了的表情,緊緊推著皇上堅硬的胸膛的手緩緩放松下來。
沈泊辰見狀,臉上的笑意加深。
屋外狂風四起,逐漸吹散濃厚的云層,卻是吹不散滿屋的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