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早逝的亡夫又回來了

第47章 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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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弟子們都去了賽場看熱鬧,學院內冷冷清清見不到幾個人,盛玄怨與瓊亦回到學室里,他抱著劍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瓊亦半皺眉頭,喚他:“盛暻。”

盛玄怨應道,聲音微低:“……其實是有點累的。”

她看得出,最后那一劍對他負擔極大。

他運轉真氣,以氣粹練承影劍,半晌后睜眼:“岳桓修為高,劍法也好,能在此般年紀修成劍域的,別說五族,哪怕放眼江湖十派中都找不出幾人。”

瓊亦想了想,“是你更厲害吧。”

盛玄怨搖了搖頭:“只是練的多罷了,我還有很多不會的。今日僥幸能斬開劍域,下次可就說不定了。”

瓊亦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覺得盛玄怨似乎有些不對勁,她想陪著他,說不出理由。

盛玄怨看著她,“瓊亦。”

“你說,我在。”

瓊亦看向他時,他又不說話了。她輕輕笑了,知道盛玄怨這種時候是糾結著不知如何開口,便道:“那讓我猜猜你想和我說什么。”

盛玄怨離場后等著她,又走到無人的學室,想必是有話要告訴自己。

“弟子間收發戰帖,和會武賽沒什么太大干系吧?蘇燁卻偏偏按你收的戰帖來打,還挑了最難打的岳桓放在第一場,定是有他的想法。如果只是想引人注目,法子可不止這一種,對吧?”

“那你想知道,蘇燁為什么這樣做嗎?”盛玄怨淡淡問道。

瓊亦腦中閃過千百種理由,莫非是有過節,還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

盛玄怨摩挲著承影劍,答:“因為他說,岳桓是有劍心之人。”

“而我沒有。”他頓了頓:“蘇燁想讓我先感受一下。”

瓊亦一愣,“劍心?”

“是。”盛玄怨抬頭嘆了一息,“很可笑不是嗎?我自問在當今同齡子弟中可做到修為劍法不落于他人,但是對于修習本身卻厭惡至極。”

“劍光刺目,刀劍之聲刺耳。握著劍柄之時,沉重感不僅來自它,還有我自己。”盛玄怨說得毫無波瀾,像是在講述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一樣,“我不懂追求修為之巔峰有何意義,因為那是他人給我帶上的鐐銬。在鐐銬下我負有了更多的期許,它們讓我一步步成為‘別人’。”

瓊亦起初聽不懂,在心中輾轉兩輪后似乎明白了。

之前,盛玄怨就說過自己是個信“命”的人,而且,是別人強壓給他的“命”,也是他所言的“鐐銬”。

又想到他每日晨練時陰沉的臉,居然是因為討厭修習嗎?

“說出來舒服多了。”盛玄怨平復著心境,看向她道:“謝謝你愿意聽我說,瓊亦。”

瓊亦輕拍他的肩膀,帶了絲淡淡的笑:“憋在心里難受,早和我說就好了。”她道:“不論是別人的期許,還是為了變強而修行,我更希望盛暻能循著自己的本心。”

盛玄怨一怔:“嗯。”

“我兒時……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修習學武,對師父和夫人……”瓊亦苦笑著:“他們有恩于我,我卻忘不了他們對陳伯所做的。”

“是恩是仇,我已經說不清了,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用這二字講明白的。”

“后來我在師父的教導下開始習劍,他告訴我,執劍的本意不是為了傷人的,而是護人的。從那時我就下決心要變強,那樣就可以保護阿蘿了。”

“盛暻,你往日習劍,并非為了自己,也非為了守護之物,但是終有一天你會尋到愿意讓你握緊劍的理由。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劍心’吧。”

盛玄怨說不出心底是個什么感覺,像是一團亂麻找到了結點,被她一點點抽出解散。

“謝謝你。”

瓊亦笑著道,“你能想通就好了,不用謝我,你可是我幾次的救命大恩人。”

聽此,他忽然想到,若非自己這一身修為,當初幾次也救不了她。

握緊劍的理由……嗎?

“待到明日便有我的比試了,我得先回去好好準備,我可不想輸。”瓊亦收回自己的手,笑道,“也不知道我給你送的戰帖,會不會被排上去呢!”

那封她親筆的戰帖已經被他妥帖收好了,放在書房中,并沒有拿去排名場。

盛玄怨回道:“或許能。”

瓊亦應了聲后,他目送她離開。

這還是盛玄怨第一次將自己壓心底的話說出來,他自知這不過是被扭曲成面目全非的自己的無意義咆哮罷了,但在她擲地有聲的話語面前,憤懣與不甘逐漸消逝。

他不想成為影子。

盛玄怨起身走出學室,還未穿過走廊,便見蘇家長老站在不遠處。

“盛小公子。”

盛玄怨不知發生了何事,走近行禮,“長老是在等我?”

蘇家長老面色有些凝重,問,“陸家姑娘應該是離開了吧?”又道:“老夫本是通知陸大公子來此一趟,盛小公子既然是那縊鬼俘獲者,又與陸姑娘關系頗親,想著應該將女鬼之言轉告于你。”

盛玄怨記得蘇燁說過,那作惡的女縊鬼已經被封印在“大澤”中了。他道:“長老請講。”

長老頓了頓,緩緩開口:“那女鬼言,陸姑娘乃是染上鬼氣之‘半靈’,靈魄中糅雜著一絲極其純粹的鬼魄,方才使她蘇醒作祟,動了噬魂之念。”

“‘半靈’?”盛玄怨一時不解,他曾在古籍讀到過“靈體”之軀,傳言道三世善緣才可修成“靈體”,其軀多與常人無異,獨在氣運非凡,福運連綿,又稱“天相吉人”。

“半靈”,乃是“靈體”之人所誕子嗣,并不會繼承“靈體”的吉運,也不會偏人、鬼之緣,化歸為常人。

瓊亦是“半靈”之軀?

盛玄怨心上有疑,繼續聽他道:

“老夫不知這染上鬼氣后的半靈之軀,究竟是只能引發小鬼作亂,或能喚醒沉睡惡鬼。倘若真能……那才是大麻煩。”長老嘆了一氣,“我已派信給陸氏,盛小公子知曉此事后,萬不可告訴陸姑娘,怕引起恐慌。”

“嗯,我知道。\"盛玄怨應道,他知瓊亦本就極其懼怕鬼邪,若再讓她知道自己吸引它們,那當真不堪設想。

與長老簡單辭別后,盛玄怨也離開學府,心上的疑慮接連浮現:瓊亦倒底是什么人?

她說自己是被陳伯收養的孩子,無父無母,破例被陸宗主收為親傳弟子,那她從前來自何處?

她背后的那塊疤痕……以及,染上鬼氣的“半靈”……

盛玄怨搖了搖頭,清理思緒。

倘若能碰到陸家里的人問問就好了。

會武賽仍在繼續。

賽制以積分為排序,勝加敗減。學府東西兩方校場設有擂臺,每處二場,布設無異。蘇燁打完手中一場比試便匆忙趕去處理事務,人員糾紛,場地維修等在他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報到耳邊親自處理,令人倍感頭疼。

“西二賽場出了點意外,我去處理下。”蘇燁別好劍,匆匆道。

晏庭深回道:“那這邊的擂臺損壞我就代為處理了?”

“求之不得。”蘇燁邊向西邊校場趕去,邊思索著善后人手該如何安排,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忽而瞥見一熟悉又反胃的身影,竟是蘇長銘!

“蘇長銘?站住!”蘇燁陰著臉喝道。

那本想快步擠出人群的蘇長銘回了頭,卻見蘇燁提著劍就沖了上來,嚇退四周一片人,他語氣極重:“那夜將你打成那樣都沒哭著回你那守臺?還在青楓鎮待著?”

蘇長銘間四周有人觀望,臉上的驚色被強行掩蓋下去,“啪”地收起折扇,嗤道:“堂弟辦了賽事,作為兄長自然得來湊湊熱鬧。”

蘇燁聽言,直直舉起掠風劍,蘇長銘神色驟變,連忙后退:“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對兄長動手?!”

周圍人紛紛轉頭觀望,小聲議論。

“這是誰啊?”

“不認識……”

“我知道,是上回被王夫子親自罵出去的,他們那課室人的逮著他罵了好久!”

蘇燁就勢將掠風架在了肩上,沖他冷笑道:“堂兄你怎么一驚一乍的?”他用余光環視四周,又道:“堂兄,你忘記你上回是怎么出這學府的了嗎?還想再來一回不成?”說罷,咧嘴冷笑著沖蘇長銘勾了勾手。

蘇長銘心底咬牙切齒,面上還強作笑意,他咽下一氣后走近到蘇燁身邊,壓低聲音道:“我不過是來看看我言兒的毒有沒有解,來看看她在盛玄怨手中過的好不好罷了。”

蘇燁一掌打開他:“找死!”

蘇長銘一個趔趄要倒,后退穩住身形發出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邊笑邊往人群外走。

真是個瘋子!窮追不舍!

望著蘇長銘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蘇燁又不能當著眾人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兄長”動手,暗自罵道,又不解:陸溪言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美人,為什么蘇長銘非咬死了不放?

不論如何,都得將此時告訴陸溪言。

“啊?蘇長銘還敢來學府?”瓊亦扶額驚嘆:“我沒去報仇,他反而還暗中盯著我?”

蘇燁點頭,道:“你別怕他,他很菜的。”

“那點修為,我怎會怵他。”她說著,心下揣度,又道:“蘇燁,你不是將衛瑩的話證送回蘇家了嗎?為什么蘇長銘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蘇燁的面色蒙上層霜:“我是送回去了,可你不知那畜生的父親蘇義,敢為他兒子擔保,暗中作梗,一壓再壓,他又是副宗主,權大勢大的,最后連撞死人的事都不派人查清,只是隨便掛了個罪說蘇長銘逛了青樓,又加害學府弟子,才扣了他半年的月錢!”

“怎么能這樣?!”瓊亦有些惱火:“你爹可是宗主!他不能出手嗎?”

“……我爹很重用蘇義,他又是個喜歡說理的人,聽了留音珠里的話,只說要人證物證具齊,才能定罪。”

瓊亦打了桌子一拳。

蘇燁沉下了聲:“牽扯到我族的家事,還是讓我來處理。蘇長銘為人卑鄙,最愛耍陰招,你雖不用怕他,可定要提防著些,上次他對你用的那毒來自西漠……”

他說著頓了頓,思索道:“西漠昆翟人善蠱,我擔心他手里還有些別的什么。陸溪言,你除了要提防外,倘若他還在外面傳些什么流言蜚語,裝一裝,演一演,不會有人信的,碰見他了就直接往死里打。”

“好。”瓊亦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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