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早逝的亡夫又回來了

第80章 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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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可能真發生了什么變故。”晏庭深望著枯草從生的院落,“但愿這只是我亂想的。”

瓊亦聽后長長吁了口氣,心道,我們不是來替蘇燁求情解禁閉的嗎,怎么到頭來也被禁足了?

盛玄怨沉吟片刻:“我們身上有傷,先順著他們的意愿安穩一陣子,待時候差不多了再去找人。”他這么說時,心底已有了求助的人選。

療傷也算作修行的一部分。

瓊亦在那場驚心動魄的血戰里意外地“破境”升階,成了晏庭深見過年紀最小的高階修士,年僅十六。伴隨著她真氣外化,似乎還領略到了別的能力,那便是幾次救下盛玄怨的氣流。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冥冥中就領悟到了。”瓊亦單手微抬,一團無形之氣在她掌上凝聚:“起初我還以為這就是外放真氣呢,可后來才發覺它并不是屬于我體內的氣息,也不耗廢我的真氣。”

盛玄怨與晏庭深用肉眼去看,什么也見不到,可沉下心神去感知,就能察覺到她掌中確實有東西,像是被聚在一處,不斷外擴的風。盛玄怨抬手去碰那團風,被極速彈開了,指尖甚至有些刺疼,他收手道:“這是你的‘賦’技。”

瓊亦有些不解:“‘賦’技?是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修士從低階突破至高階時,有緣者會悟到與自己相性極高的能力,或術法,或劍技,又或是別的天賦。”盛玄怨將秦寒川在家中告訴自己的那番話,向面前的二人細細講述了一遍:“高階修士本就少數,能得賦技者更是千里挑一,因此,知之者甚少。”

瓊亦感嘆:“哇,那我好厲害?”

晏庭深聽言失笑:“是很厲害,和你倆站一起,我都自愧不如了。”

“晏兄別這么說,你也很厲害,腦瓜子超聰明的。”瓊亦擺了擺手,又問:“盛暻知道得這么詳細,是不是也有這什么賦技?”

盛玄怨點頭:“嗯。”

“是什么樣的?和我差不多嗎?”

“不,差了挺多。”盛玄怨動動手指,不遠處的承影劍應召飛到他手中,“我的賦技,劍氣會發生一些改變,僅此而已。”他說罷,先斬出幾道青藍劍光,是瓊亦熟悉的他的劍氣,而后一轉劍鋒,氣息也發生變化,劍身涌出濃烈墨色,劍氣轉而化作墨青,威力隨之增大。

瓊亦看完思索道:“感覺比我的實用很多,我這團氣似乎對對手造成不了什么傷害。”

晏庭深垂下眼簾:“或許,拿來做防身之法更好?”

“用作格擋?”

“嗯。從我會武賽上的觀察看來,你御守能力不是很強。”晏庭深左手提起照林劍,“要不要試試你這團風能承下何種程度的劍氣?”

對于晏庭深說到自己的弱項,瓊亦絲毫不反駁,她防守的能力很弱,因為身形速度快,大多數情況下的攻擊都能直接躲開,也就沒必要去練格擋了。若是新得的賦技能助自己防守,也算彌補短處。

“好啊。”瓊亦抬手凝風:“來試試。”

晏庭深拍了拍盛玄怨的肩:“去吧。我手疼。”

盛玄怨也不推辭,往后退開幾步,問向瓊亦:“你這團氣流會不會像清歸門的靈刃一樣與你相連?若是斬斷它,你會受到反噬嗎?”

“直覺告訴我,不會。”瓊亦指尖微動,氣流隨之而動:“因為這團氣和剛才的不是一團,我一收手,它們就散開了。”

“好。”

而后,盛玄怨將霽塵劍法的所有招式都用了個遍,都沒能將瓊亦身前的氣團斬開,包括曾經斬裂岳桓劍域罡氣的“一線天”。

他額頭出了不少汗,身體也有些虛弱,瓊亦勸道:“盛暻,你傷還重,不用逞強的。”

盛玄怨收了佩劍,有些無奈地放棄:“嗯,恐怕就算我傷好,全部功力也不一定能將這氣團劈開。”說完后,他又補充了一句:“它很結實。”

經過這一番嘗試,不僅得了盛玄怨和晏庭深的認可,瓊亦也大致了解到自己這賦技該如何用,心道:既然盛暻都斬不開,姑且算它是無堅不摧的吧!我要給這個能力取個名字,叫“風凝術”好了。

三人在輪班看守的荒院里安穩度日,每日除了療傷,便是修行。

守門的弟子見他們如此刻苦,驚得話都說不出一個字。有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濃郁的藥味;有時三人會在空地練劍閑談;還有時,容貌出眾的少年公子會牽著那位姑娘的手,坐在矮腳凳上曬太陽,少女笑盈盈的模樣很是親切,還會說一些自己根本聽不清的話,聲音十分動聽。

這種時候,守門弟子總會很羨慕,扭過身去,選擇眼不見為凈。

不出幾日后,發生了件讓瓊亦與盛玄怨都大為震驚的事:晏庭深也破境升階了。

他的升階,并不是修煉功法達到的,也不是真氣滿溢達到的,更不是在對戰中領略到的,而是自己想通的。

他僅憑借著盛玄怨的兩句指點,其余全靠思考與悟性,完成了最不穩定的飛躍,屬實讓瓊亦由衷感慨他真聰慧過人。

一月的時光恍恍而過,春色漸濃,院落的樹全綠了,枝頭紅杏含苞待放探出墻頭,在瓦沿上攀著,粉嫩嫩地喜人。蘇家給他們用的都是上等的靈丹藥材,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動身離開。

是夜。

盛玄怨囑咐瓊亦二人一如往常地修習,他獨自翻墻而出,去尋蘇燁的長姐,蘇拂曉。倘若蘇拂曉也對族中之事只字不提,對蘇燁的禁閉愛莫能助,那他當真不知該找誰求情了。

盛玄怨收斂氣息,在院外辨別了會方向,記得以前蘇燁與他講過,蘇拂曉與自己的往處在府中最南邊的聽雨堂,便向此地快速行去。一路上遇上不少內門弟子,都被他巧妙繞開,聽那些人途中閑談,多是平日趣事,只有一位提到了族內旁支,說可能要新選副宗主了之類的。

蘇氏的副宗主名喚蘇義,正是蘇長銘的父親。盛玄怨伏在角落中,暗想:新選副宗主,是旁支一脈棄車保帥?還是說蘇家大勢已穩,重新洗牌?

他暫時看不清局勢,只覺得二者皆有可能,一想到蘇長銘,又不由得冷哼一聲:難纏極致的家伙,也不知這人現在如何了。

聽路上人聲漸遠,盛玄怨放輕步子繼續向聽雨堂奔去。前方一群閣樓坐落,他輕輕躍上棵樹,借樹冠遮擋身形,見四下無人,便飛躍上屋頂張望。

隱約聽到了蘇拂曉的聲音,盛玄怨精神一凝,踏著瓦片沿聲音尋去,忽而聽到一句:“曉兒,想不到今夜你這倒來了客人。”頓時大驚,自己分明已將氣息藏好,也未發出任何聲響,卻仍被發現了!

從屋上一躍而下,只見長廊中置有茶臺,臺前坐著兩人,盛玄怨作揖喚道:“蘇小姐,失禮了。”

他將目光移到臺前那位中年男子身上,那名男子身著雪白長衫,領口是赤金絲繡的栩栩如生的飛鶴,他容貌端正清朗,舉手投足風雅端莊,板正間又不失氣度,一雙眼仁平淡如水,只是面色微顯憔悴,透著幾分苦藥味。盛玄怨一時愣了神,他是見過他的,“您……是蘇宗主?”

蘇宗主蘇旻在見到盛玄怨的那剎,本放在桌面上的手默不作聲地收到桌下,長袖中的拳握緊得發白。

像啊,太像當年的他了。

“你是盛尚霈的……”他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開口道。

蘇拂曉一怔:“小怨?你怎的在這?”

見蘇拂曉全然不知情的表現,也印證了盛玄怨之前的猜想,他直接道:“蘇宗主,我與友人已被拘禁在蘇家府邸中一月有余了,被囚在另一處的還有清歸門兩名弟子。”

蘇旻聽他的講述陷入沉默,牢獄之中押著兩名清歸門弟子他自然知道,可除了這些,他根本沒有收到軟禁盛玄怨三人的任何消息。

“我與友人是和那清歸弟子一同被逋的,蘇氏尊祖請大夫為我們療傷,我等感激不盡,只是再想向尊祖表露謝意時才知已被下令留在府中。日月如梭,迄今已近四十日了。”

“爾等來宜澤,所謂何事?”

盛玄怨坦然道:“尋友。”

見蘇旻不再開口,他繼續道:“蘇燁是我摯友,他曾于年前許諾今年青楓的聽學也會赴約,卻不想久久不見人來,原是禁閉家中。我不知他犯了什么錯,只愿您能網開一面。”

沉寂良久。

蘇旻揉了揉眉心:“只為此事?”

“是。”

“曉兒,明日安排行車,送他幾人回宜澤青楓吧。”蘇旻站起身子向蘇拂曉道。蘇拂曉見他要走,忙喚道,“爹!”

蘇旻望向她,“爹,我……我非頂撞您,只覺那日弋陽說的話其實不無道理。他本是自在的性子,您…真的忍心看著他封在屋里,整日消沉嗎?”蘇拂曉眼眶微紅,咬住紅唇。

“杖刑是你替他求免的,現今還替他求免封禁?”蘇旻語氣漸重,“若讓眾多弟子見他出言不諱,公然玷污家訓禮教又不受責罰,何以服眾?!”說得他怒沖心口,撫胸連咳數聲,蘇拂曉忙上前扶他,輕拍他后背順氣。

盛玄怨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見蘇旻要走,上前一步,“蘇宗主……”蘇旻并不看他,“不必多言。我現就撤去軟禁你們的弟子,趁早離開蘇家府。”

“蘇宗主!”盛玄怨叫道,可蘇旻并未回首。

蘇拂曉看著他,搖了搖頭:“小怨,沒用的。”

“蘇小姐。”盛玄怨沉聲問:“蘇燁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蘇拂曉低頭,“年輕氣盛,急于求成,不知權勢糾葛萬般復雜,偏偏眼里還容不得一點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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