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三十七章殺威棒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三十七章殺威棒←→:、、、、、、、、、、、、、、
自毀,是一種違背生命本能的可怕傾向。
因為生存,是生命永恒的向往。
岳冷當然比尹觀強,不管是爆發狀態下的尹觀,還是現在入邪狀態下的尹觀。
外樓境對神臨境的挑戰,本身就像是個笑話。
但即使是岳冷,也發現自己不能再等待下去。
面對入邪狀態下的尹觀,如果他還是一味地退避,他也很可能會受創!
那就不再等。
既然秦廣王已經癲狂,既然他迫不及待追逐毀滅,那就毀滅他。
岳冷不再避讓,直接豎起雙手,遙遙對準尹觀。
從虛空之中,忽然“鉆”出十條漆黑鎖鏈,鎖鏈的一頭,扎根于虛空之中,而鎖鏈的另一頭,則像毒蛇一樣前竄,瞬間繞過幾圈,交錯于尹觀身周。
不待他反應過來,直接便將其捆縛,而后收緊!
入邪狀態下的尹觀速度奇快,卻根本沒辦法避開。整個人都被漆黑如墨的鎖鏈所捆縛,手不能張,腳不能動,鎖鏈重重將他捆縛,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臉上卻依然不斷變幻著表情,或猙獰或痛苦或怨毒。
唯獨沒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表情。
此時的尹觀,只是承載咒術力量的軀殼。裹挾著強大的詛咒力量,也必須承載那無數的怨毒意念。
對于地獄無門的秦廣王,岳冷當然不會有同情之類的情緒,在完成捆縛之后,他便自然的右手前探,要摘下這顆人頭——如此狀態下的尹觀,生擒也沒什么意義了。
但就在此時。
啪嗒!
自虛空中“鉆”出來的鎖鏈突然斷開。
尹觀的身周,仍然是朵朵綠焰懸浮。
法家秘術凝聚的鎖鏈,居然被“燒”斷了!
不,岳冷心中有更準確的感受。漆黑鎖鏈并非是被“燒”斷,而在那綠焰的灼燒下,竟然產生了自毀的意識,而后“自我”斷開!
這究竟是什么力量?
即使岳冷一生與超凡案件為伴,見多識廣,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力量。
因為在此之前,也從未有人,把詛咒厭勝之術推到如此高度!
盡管那人,已經入邪。
他早知這綠焰不凡,但不知有如此恐怖。
所以當癲狂的尹觀直接裹挾綠焰而來,一拳轟向他探出的手,他在這場戰斗中第一次沒有選擇硬接,而是收手,退開!
之前退開,是為了等待尹觀自我毀滅。而這一次,卻是不得不退。
他似是不經意地往一根鑄鐵黑柱后掃了一眼,有一種在年輕青牌面前丟了面子的些許尷尬。
但也僅此而已了。
入邪狀態的尹觀的確能給他造成威脅,但也只是停留在“能夠造成威脅”的程度。仍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哪怕這綠焰如此恐怖。
被岳冷淡淡的眼神掃過,姜望心中生起的卻是另外的想法。
“他看我是什么意思?”
“要我出手幫忙?”
“尹觀難道比我想象中更強大,已經對他造成了暗傷?”
“我要不要出手?”
“出手幫誰?”
姜望趕緊甩掉這個可怕的想法。哪有什么選擇,出手當然只能幫岳冷。這里是齊國!
除非他不想活了,并且死之前還想連累一下重玄勝。
“作為青牌,實在沒有袖手的理由……”
姜望心里飛快地轉動著念頭,嘴里卻哇地又吐出一口血。
看起來實在傷得有點重。
“捕神大人,不是屬下不幫忙。是屬下身體狀態不允許,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姜望在心里解釋著。眼睛緊緊盯著岳冷,打算他如果再發信號,就直接“暈倒”。
但他顯然是多想。
岳冷根本不需要他的幫手,也不認為在這種層面的戰斗里,他能夠幫到什么。
在姜望的視角里,岳冷懸在高空,面對癲狂撲來的尹觀,先是伸手一按,一堵無形的“墻”瞬間將尹觀堵住。
在綠焰的灼燒下,這一堵“墻”再次“自毀”崩散。
而岳冷已經趁這一阻,直接右手平伸,威嚴喝道:“肅靜!”
尹觀的嘴唇還在不停翕動,那些嘈雜不斷的詛咒聲卻忽然消失了。
同在此時,那困鎖周邊空間的鑄鐵黑柱,忽有一根轟隆隆拔起,迅速變小,投入他手中。
一條殺威棒!
清醒狀態的尹觀,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逃跑的念頭。入邪狀態下的尹觀,更不存在這樣的想法。他已經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當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想法。
所以封鎖已經不必那樣嚴密。
而岳冷此時需要殺威棒,唯有凝聚法之威嚴的武器,才能夠保證不受那邪異的綠焰所侵襲,不產生“自毀”。
殺威棒握在手中,岳冷直接當頭一棒。
一棒便將尹觀砸得后仰跌下。
那綠焰燒灼,果然也不能使這殺威棒自行斷折。
但入邪狀態下的尹觀,根本沒有畏懼、避讓之類的情緒。人往后倒,跌到一半,便又彈起,再一次撲向岳冷!
入邪狀態下的尹觀,當然是尹觀迄今為止最強的狀態,但那綠焰一旦被克制,他攻擊的單一就顯現出來。
因為這種狀態下的尹觀,根本沒有思考的可能,攻擊都只憑借本能。來來回回就是沖近、攻擊。被打倒,爬起來,再沖過去攻擊。
而也因為綠焰,岳冷同樣不便使出其它手段。因為很難保證不產生自毀。殺威棒既然被證明能夠對抗綠焰,那索性便只用這一條殺威棒。
岳冷提棒轟擊,打算活活將尹觀打死在這里!
姜望于是看到——
長發綠眸的尹觀,一次次沖近,拳打、腳踢、頭撞,卻又一次次被岳冷砸飛。
他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那些綠焰越來越黯淡。
他的嘴唇不斷翕動,但是聲音都被驅散,詛咒無法入耳。
他的面容瘋狂扭曲變幻,為各種負面情緒所演變。
而在他們交戰位置的附近。
幾條連接在虛空中的半截鎖鏈,仍在扭曲不已,似乎是某種力量在與那種“自毀意識”對抗。
在更大的范圍里,是那幾根仿佛通天貫地的鑄鐵黑柱。
它們圈起了這一場戰斗的囚籠,冷漠囚禁生死。
在更遠處,那渺小但仍能看到的黑點,就是陽地面向容國擴建后的關哨。
越過這關哨,便是離開了齊國。
對于地獄無門的一眾殺手來說,就是生機所在。
它已經近在視野中,但尹觀,好像永遠也無法抵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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