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囚我于水中作品:《》
論劍臺內府境排名,第八十七。
論劍臺內府境排名,第八十二。
……七十六。
……五十三。
解放神通的姜望,一路高歌猛進,憑借他在生死邊緣磨礪出來的戰斗技巧,三昧真火與不周風之前,幾乎找不到能夠抗衡一二的對手。
直到在挑戰第二十七名的時候,他才稍稍放緩速度,因為遇到了熟人。
左光殊。
遇到左光殊并不奇怪,
這少年執拗而努力,生活枯燥單調,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在太虛幻境中戰斗。只要內府排名往上爬,就總有遭遇的一天。
兩座論劍臺匯合的同時,姜望出聲笑道:“好久不見。”
這是他從第九十二名一直打到現在第二十八名,第一次跟對手聊天。
左光殊看見他,也笑了:“沒有很久。我聽到了你的名字好幾次。”
姜望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揶揄道:“看來你們家為你搜集的情報很豐富。”
左光殊歪了歪頭:“是啊,擊敗身懷天門神通的季少卿,你可出了大風頭。不知有多少人在研究你,視你為黃河之會上的假想敵。”
姜望在齊國國內成名的一戰,是同境擊敗王夷吾。但放眼整個天下,之所以能夠多些關注,還是他橫壓近海群島,被很多人稱譽視為近海第一內府時。
當然,海外的消息對于內陸一向閉塞,而且這次近海群島成立鎮海盟,立起海勛榜,海族之事又遍傳天下……在這些大事面前,區區內府層次的爭鋒,顯得不值一提。姜望的名字傳得并不廣,討論天涯臺之戰的人也并不多。
但每一個有志于黃河之會成名的天驕,在搜集情報時,都不會漏過這個對手。
所以左光殊也主動或者被動地聽到了好幾次他的名字。
姜望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接到出戰黃河之會的命令。”
“齊國的內府修士,能夠扛旗的就只有你了吧?”左光殊倒是對他信心十足:“重玄遵出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皇室子弟又不可能出戰。還有一個說起來很厲害的王夷吾,不是你的手下敗將么?”
姜望眼睛里都是笑意:“齊國臥虎藏龍,說不定就有哪位天驕,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就等著一鳴驚人呢。”
左光殊皺了皺鼻子:“你現在說話怎么跟那些人一樣,假模假式的。也不對,你向來就這樣,從一開始就喜歡信口胡言。獨孤無敵嘛,是這個德性。”
姜望汗顏。
這倒霉孩子長得怪俊俏,可心眼怪小。獨孤無敵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還能拿出來說嘴。
“照你這個記賬法,你哥肯定在你這里落下不知道多少把柄了!”
姜望下意識地就準備這么玩笑一句,但好在開口之前打住了。
“靈岳公子,小人不計大人過,可好?”他也叫左光殊在太虛幻境里起的名字。
左光殊氣惱道:“你又比我大了多少去?”
“那也沒有辦法啊。”姜望故作無奈:“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變,唯獨我比你大這件事,已經發生,無法再更改。”
“換個說法,就是你比我老。”左光殊撇撇嘴:“老姜頭!”
跟姜望越來越熟悉后,左光殊偶爾會顯出一些孩子心性。最先的冷淡和矜傲,倒是越來越少見。這是一種親近的表示。
他雖然出身高貴,但也庭深院海,沒誰能交心。小小年紀,見得不少人情冷暖。
姜望呵呵一笑:“那就祝我早成神臨,青春不老!”
飽經許高額、重玄胖這兩位人才摧殘的姜望,斗嘴的道行,當然不是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左姓少年能比。
左光殊說他不過,臉色一肅:“這位道友,休逞口舌之利。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靈岳小公子,請。”姜望云淡風輕,著重在一個‘小’字,伸手一引,風度翩翩,氣死人不償命。
左光殊冷笑道:“我本想不用神通,一直就這樣打上去。但今天遇到了你,我決定解放自己。”
他愿意在太虛幻境里解放神通,遇到姜望恐怕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應該也是進一步確定了太虛幻境的隱秘性。
姜望能夠知道的消息,同樣擁有太虛幻境月鑰,同樣拿過六合修士榮名,且身出名門的左光殊,沒有理由不知道。
不過姜望關注的重點是,這小子只用道術,就打到了太虛幻境內府境第二十七名?
姜望自忖,在不解放神通的情況下,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沒有不周風的加持,人道劍式不足以在這種層面的戰斗中一錘定音,八音焚海又每每被抵抗……
左光殊真的是天賦絕佳!
不過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那我今天也使出三成力氣!”
進入戰斗狀態的左光殊,氣質截然不同。
他與姜望是老對手了,不知切磋過多少回。是以直接就跳過了試探階段,戰斗開場即巔峰。
有水元生成。
水元像噴泉一樣,瘋狂鼓動。
他的身上,好似涌過河流,凝固成水色瀲滟的戰甲。他的身后,奔流墜落,空中一甩!飄揚成藍色的披風。
他的眼睛,變成了湖泊,變作了河流。
看到他眼睛,仿佛看到了江河湖海,唯獨已經不見,左光殊!
神通,河伯!
河伯者,水之主也!
掌天下水系,八方河流。
左光殊顯出河伯神通的此刻,論劍臺范圍內的所有水元,便已對他臣服。
隨手一抬,但見風起橫波,巨浪排空。
洶涌奔流幾乎是呈碾壓之勢落下。
此時此刻,八音焚海已是毫無意義。
外樓及以下層次的火行道術,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形勢下發揮什么大的作用。
姜望一指前點,三昧真火騰然而起,在巨浪之中,生生燒出一片空洞。
他便在這空洞之中前突,蹈火而行。
左光殊嘲笑道:“不愧是獨孤無敵!使出三昧真火,也才叫用了三成力呢。”
蔚藍色披風一展,他雙手按下。
洪波起,驚濤卷。籠罩論劍臺的空間,頓成汪洋!
天上地下,所能接觸到的一切地方,都被水流侵占。是改天換地般,成了水的世界。
這一幕,仿佛回到了兩人當初的那一戰。
囚姜望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