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八十七章他的五百年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八十七章他的五百年←→:、、、、、、、、、、、、、、
森海源界的盡頭在哪里?
不知道以前的人知不知曉,但在黑暗時期之后出生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夜之侵襲發生后,每個夜晚都成了厄難的代名詞。
神蔭之地是唯一的安全之地,外出活動的范圍自有時間來局限……一個白天而已。
整個森海源界無數人的生活,都被囚禁在一個白天中!
無論你是英雄好漢,還是美艷嬌娥。
再強的圣族武士,天黑之前也得回家。
神龍香可以抵抗夜之侵襲。但點起神龍香就為了去探索森海源界的盡頭?
這太奢侈,也太冒險。
終青七樹一生,都想去世界的盡頭看一看。
他死前的遺愿,是希望青花可以去看。
而他本人的一生,大概還沒有姜望現在走得遠。
從神蔭之地到懸顱之林,已是需要一段路途。
更別說姜望已經飛了很久。
漆黑如墨的夜色,自然不會影響他的超凡視覺。
尤其是在修煉了乾陽之瞳后,不說如李龍川那般“明察秋毫”,一般的線索,也很難逃過他的眼睛了。
燕梟在前疾飛,囚身鎖鏈在夜空中嘩啦啦的響。
姜望把控著鎖鏈,腳踏青云,飄飄遠赴,省力又瀟灑……
就像是牽著自己的寵物,在夜晚散步。
當然,這個夜晚無星無月,總歸是缺了些浪漫。
那無數信仰之光飛天的場景,已經過去了好一陣。
也不知觀衍大師那邊如何了……
“為了消耗你那位龍神的神力,以給觀衍前輩一些支持。”姜望說道:“在趕路的間隔,每過三十息,我就殺你一次。可以理解嗎?”
燕梟當然是不能理解的。
但它理不理解,顯然并不重要。
劍光掠空,燕梟悲鳴……
復生后的燕梟,老老實實等囚身鎖鏈捆上,便鉚足了勁往前疾飛。它速度驚人,將囚身鎖鏈拉得繃直,也帶得姜望的青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燕梟不知道這種境遇還要持續多久,但是姜望說,如果它能飛得更快一點,殺它的時間可以相應延緩。
它已經是拼了老命地往前飛,又成功讓姜望延長了它十息的存活時間。
從一開始復生即死,到現在還能過四十息再死……
這巨大的進步令它干勁十足,它甚至還想更努力一點!
已渾然忘了最開始的時候,它只是想著帶給姜望更多痛苦。
人與燕梟在一片漆黑的森海上空疾飛,時不時還有幾聲慘叫來“助興”。
這一幕幾可稱得上驚悚。
好在得益于燕梟的賣力,沒過多久便看到茫茫森海里與眾不同的一個地方。
像是一個碧發美人,斑禿了一塊。
飛近了才看得清楚,綿延無際的森海,在這里斷開了。
這是一條巨大的峽谷,彎彎曲曲地蜿蜒開,往左往右都不容易看到盡頭。
很容易讓人聯想現世的斷魂峽,但給人的感覺又完全不同。
姜望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覺得……
這就是一條龍,生硬地砸下來,砸穿了地面所留下的痕跡。
“祂是自己砸倒下來,還是被祂的敵人打下來的?”姜望很直接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誕生的時候,祂已經蘇醒很久了。”燕梟老老實實地答道。
“祂曾經就沉睡在這里?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下了?”姜望又問。
“不,這只是祂最初降臨的地方。”燕梟帶路,飛過了這巨大的峽谷,繼續往前。
想想也是不對。那么巨大一條龍砸下來,動靜必然不小。
龍神如果就那么直接沉睡,說不得早就被森海源界里的人剝皮抽筋拆解了。
人與燕梟的旅途繼續。
中間又殺了燕梟七次左右,他們才到達最后的目的地——
一顆巨大無比的神龍木。
高倒不是很高,在巨樹成林的森海源界,它的樹冠高度,大約只能算是“森海”里一個較高的“浪頭”。
但是極其粗壯,幾乎是有一幢房屋大小。
方圓百里內,都沒有第二株樹木。
巨樹周圍有很多殘破的祭器,包括樹上都綁有一些具有神秘意味的事物,如神紋布幡、神牌之類。
可惜上面的字跡基本都已經消蝕在時光里了,或者就算是有,姜望也很難認得……他畢竟不是蘇綺云那樣的偷天府高徒。
這棵巨樹尤其引人注目的一點,在于它的內部是中空的。樹洞的入口是圓拱形的,像一扇門。
燕梟介紹道:“最早的時候,這顆樹很小,樹洞也很小……跟你的拳頭差不多大。龍神就躲在里面沉睡,過去了很多年。”
姜望忽然想起來,在牧國草原那段時間,翻過的一本古籍,其上有述龍,曰之——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誰能想到,后來幾乎控制整個森海源界,把世界意志都險些吞噬的恐怖存在,曾經像一條爬蟲一樣,就躲在拳頭大小的樹洞里呢?
燕梟繼續道:“祂的血液流出來,被樹吸收,生命氣息也影響著這顆樹。于是這樹就越來越大,且枝葉都有著神奇的妙用,漸漸就被人供奉了起來……我想祂就是這樣,慢慢開始成為龍神的。”
“你分析得很有條理。”姜望點頭表示贊許。
這認可令燕梟有些雀躍了,
“無聊的時候我會到處飛,祂也不會管我。所以去過很多地方。”它說道:“這地方以前還有很多人,常常在這里祭拜,后來就沒有了。”
這就是最早的龍神信仰起源地點了。
若龍神走上正神之路,認真發展信徒,那么其重要性大概可以類似于現世牧國的穹廬山。
而現在看來,早已荒廢了不知多少年。
“你是后來才被龍神催化出來的,怎么會知道這顆神龍木以前只是一顆普通的小樹呢?”姜望問。
“我是聽人說的,那是一個很老的老頭。”燕梟認真地說道,姜望的問題,它不敢不認真:“我飛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呢。我跟他說話,他也不害怕,很高興地跟我說話。他說他是這里的祭司,讀過很多歷史記載,都記在心里了。”
“那人后來呢?”姜望問。
“我把他吃了。”燕梟理所當然地說。
姜望沒有說什么,只道:“進去瞧瞧。”
囚身鎖鏈輕輕一抖,燕梟乖乖地行在前面,飛進了這或者可以稱之為龍神最初神廟的樹洞里。
茫茫宇宙中。
參天琉璃樹,枝橫虛空,有千念萬葉,定住了燦金神龍。
此乃森海源界世界神樹!
以森海源界真神神杖為主干,有森海源界世界意志加持,森海源界生靈祝禱。
幾乎可以代表整個森海源界,代表被龍神肆虐過的、迫害過的一切。
佛家常說因果循環,此時恰是報應不爽。
自神樹釘穿龍尾的部分,樹根不斷延展開來,如靈蛇、如藤蔓,糾纏著爬上龍軀,將祂越纏越緊。
像是碧色的血管,又如靈動的樹紋。
祂曾經侵占掠奪森海源界的一切,如今代表著森海源界意志的世界神樹,反過來侵入龍軀!
在一片空無的宇宙深處,演繹著這樣一副景觀——
燦金色的威嚴神龍,張牙舞爪,咆哮飛騰于宇宙。
翠碧色的琉璃之樹,牢牢釘在龍尾,樹根以龍尾為起點,向著龍首纏繞攀爬而去。披著月白僧衣的神秀僧侶,則穩穩立在碧冠之巔,目光平靜又悲憫。
若是忽略那些痛苦的聲響,這一幕美得簡直不像話。
像是一尊翡翠碧樹纏金龍的雕刻,彷似每一個細節,都經過匠人精心打磨。
與其說是偶然碰撞出的結果,倒更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琢磨。不然怎會如此精美?
而不遠處的玉衡星辰,仍在極速膨脹中。
很難形容這宇宙星辰的形狀,因為始終在不斷地變幻。有時候是一個凹凸不平的球體,有時候四四方方,有時候像一個鍋蓋……
唯一不變的,就是膨脹。
它要膨脹成多么巨大的模樣?
它能膨脹成多么巨大的模樣?
這無限的膨脹本身,或許也是一種避免被外來意志占據的選擇。
在森海源界世界神樹的鎮壓下,龍神掙扎不已,咆哮如雷霆:“螻蟻!螻蟻!”
這一聲雷音,宣告了戰斗的激化。龍神負世界神樹而戰!
虛空之中生漣漪。
無形的聲紋有了實質的表現,在虛空之中一圈一圈地漾開。
淺淺淡淡的漣漪,迅速向立于世界神樹上的觀衍聚攏,瞧來溫柔如流波,卻給人以一種——一張無形巨嘴遽然張開,將要吞噬一切的感覺。
它倒也不僅僅是感覺。
這龍音聲紋,本就有湮滅能量的力量,是龍族橫世之時代,有名的破法神術。
而觀衍不移半步,只張口道:“足下生而有偉力,是故蔑視蒼生。須知螻蟻之志,不可移也!”
虛空之中,有無數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
“善!”
一聲起,萬聲應。
虛空漣漪頓止,俄而竟平復下來。
龍音聲紋輕易被破,龍神自是不甘。祂一面掙扎,對抗世界神樹的侵襲,一面搖動龍軀。
長達數千丈、綿延如山脈的龍軀之上,有一片金鱗破空飛起。大如方桌,鱗面光滑如鏡,隱約可映人臉。鱗邊鋒利如刀,寒光往復流之。
它劃破虛空,像是為終結命運而來,遵循著道的邊界,一閃已至碧樹之巔。
龍神若用刀,必是絕頂刀客。
只這一下,便有伐天滅世之意。
而觀衍依然平靜,他的目光只淡淡一掃,身后便有一個信仰光點躍出。
光點膨脹的過程,像一顆種子長成花苞,而后鮮花綻放。
結成了一個手握長槍的戰士光影,直接自上而下一個俯沖扎刺!
槍尖撞上金鱗,將其牢牢釘住,而后就此,扎向了茫茫宇宙深處。
萬千金鱗不必再發,自然有萬千光點相待。
龍神左須搖動,像是一條燦爛的長鞭,在虛空中一甩——
噼啪!
一道裂紋迅速延伸。
虛空之中竟然也能產生裂隙!
一擊之下,虛空如蛛網,
恐怖的裂隙覆籠而來,眼看就要落在世界神樹之上,觀衍又一眼看去。
樹上有一葉落。
葉方離枝,光華已變。
頃刻化作一張翠碧色的神帖,鎮在那虛空裂隙之上,而后裂隙竟迅速彌合!
龍神的右須在此刻猛然往下一扎,穿進了虛空里,出現的時候,卻正出現在觀衍頭頂。須尖如槍尖,就這么扎落下來!
觀衍此刻仍是雙掌合十的姿態,他的左手便在此刻,貼著右掌上升。上升,直接高舉!
左手豎得筆直。
這一瞬間鋒芒畢露,視野所及的虛空范圍,好像都被一道刀光照亮了剎那!
只是一記簡簡單單的豎掌成刀上戳,竟然就將這垂落的龍須槍從中剖開,刀氣還不斷上攻!
龍神不得不收回右須,仰首怒視觀衍。眸有金光爆耀。
此時無聲,威嚴萬鈞。
神威如獄!龍威如海!
虛空之中的此時,什么也看不見。
但在實力足夠的強者眼里,此刻已是神魂力量涌動之海。
狂暴的神魂之力,似刀似槍似戟,從四面八方沖至。
而觀衍巋然不動。
他獨立在世界神樹之巔,助力世界神樹釘牢龍神,月白僧衣飄揚如酒幡。
而合并的雙掌垂下,各自五指如花綻開。
神魂之刀來,彈指而碎。
神魂之槍來,彈指而碎。
神魂之戟來,彈指而碎!
正是觀河臺上趙汝成曾經用過的小無相拈花劍指!
然而趙汝成用的是劍氣……小無相拈花劍指,本身也是一門運用道元催動劍氣的指劍之術。
此時在觀衍用來,竟然打破道元之力與神魂之力的界限,直接點破神魂殺法。
還是龍神這等存在施展的神魂殺法!
如斯可怖。
在虛空之中,但見一樹一樹的花開。
神魂殺伐之陣似怒海,但在一片汪洋中,觀衍獨立孤島,獨木成林。
風雨不能進,狂濤不能侵。
戰場非止此處,龍神也不會技窮于此。
祂怒視著觀衍,將戰場延伸。
森海源界的世界本源海中。
燦金神龍豎眸森冷,比虛空中的眼神更冷漠。足足占據半壁空間的金色海洋,驟然掀起沖天狂濤!
整個世界本源海,這半邊海面明顯高出一個山頭來。勢如猛虎坐山,居高臨下,一旦俯沖,頓成席卷之勢。
龍神以真龍之軀爭奪玉衡星辰,以真龍元神坐鎮世界本源海,都具有難以想象的威能。
在玉衡星辰這里遭受強有力的阻擊之后,祂立即轉道森海源界世界本源海。觀衍再強,修行時間也有限,既然在玉衡星辰這里投入了這么多力量,世界本源海那邊必然空虛。
龍神一直自覺自己是在世界本源海虛張聲勢,此時方知,可能對方更是虛張。
因而祂毫不猶豫,同時也在世界本源海掀起決戰。若能徹底占據世界本源海,也是反過來斷絕了這世界神樹的根基,正是釜底抽薪的妙招。
觀衍自修真靈之道,此道世間唯一,此前未有人成。
不僅僅是未有人成。
靠一點真靈能活下來的都幾乎沒有!
他當年結道胎于真靈,以他心通的恐怖力量保留記憶,流亡于世界縫隙,雖然是天才之舉,但本身亦是一場冒險。
而這也同時意味著……
這個世上沒人真正了解觀衍的實力,乃至于戰斗方式、風格。
因為這是開天辟地以來的頭一遭!
龍神有幸初遇見。
祂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觀衍,而觀衍已經看祂五百年。
留在世界本源海里的分靈,的確不是真龍元神的對手,尤其是在對方孤注一擲要徹底傾覆本源海的情況下……
他和森海源界世界意志的配合,很難抵抗。
所以觀衍豎掌,對著森海源界世界意志所化的巨樹,輕輕一禮:“請交給我。”
沒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說辭,沒有什么激動人心的講演。
僅這平淡的四字而已。
世界意志所化巨樹,忽然之間就飛了起來,直接飛到了觀衍身前,碧光流轉,化作一只木魚!
這是完全交出了主導權,將它作為世界意志守護的整個世界,交付在觀衍手中。
“這絕不可能!”龍神驚怒不已:“你什么時候控制了世界意志?”
在祂的漫長生命里,從未見識過有世界意志如此信任一個生命!
守護世界是世界意志的本能,而面前的這一幕無疑是說明,森海源界的世界意志,無視了本能的存在。除了被操縱、被掌控,不應該會有別的可能。
“你的生命雖然漫長,但只有控制和利用,而從無信任二字可言。”觀衍道:“這是你的悲哀!”
世界意志或許沒有智慧生命的思考,但觀衍在森海源界五百多年的點點滴滴,此界的世界意志最清楚!
五百多年無怨無悔的付出,才有今日的這一份信任。
現在森海源界的世界意志,就懸在了觀衍面前,顯現出一只木魚的形態。
木魚無槌。
而觀衍屈起手指,只輕輕一敲!
那碧色的與清澈的海,瞬間合流到一處,從涇渭分明,到無分彼此。
淡青色的海浪驟然騰起,與那金色的怒海撞在一起。
轟隆隆!
平分秋色!
這世界本源海中,滔天海浪竟似兩頭巨獸,彼此撕咬碰撞。
宇宙深處,無限膨脹的玉衡星辰旁。
龍神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吾不知背信棄義如人族者,竟有信任二字!小禿驢,當絕未絕,今日教汝絕!”
祂正要掀起動作,觀衍已屈指一彈。頓有一縷指風呼嘯而出,霎時咆哮如龍卷,擊破神魂之海,殺奔近前!
龍神金瞳一轉,便將那鋪滿觀衍身周的神魂之海卷起,順便也湮滅了這一縷襲來的指風。
祂金色的豎瞳中,有一道屋宇的幻象一閃而過。
森海源界里,那森冷的懸顱之林,忽然間響起陣陣嘶吼。
那懸著森白顱骨的小樹,一顆顆拔地而起,以樹根為足、枝丫為手,橫生木刺。化形成頂著人類顱骨的枯瘦樹人,個個猙獰怪誕,以驚人的高速躍出。
它們的目標當然是神蔭之地,殺死那些背棄信仰的森海圣族,此界信仰自然就歸于燕梟一方。
而龍神就能以惡之一面再掌森海神柄,從信仰的源頭,刨掉觀衍與祂對抗的根基。
但同樣是在此刻,在懸顱之林的入口,觀衍一開始與姜望對話時所立的那個位置。
有一對腳印在黑暗之中遽然清晰起來。
觀衍的腳印!
這對腳印甫一顯現,便以驚人的高速,繞了整個懸顱之林一圈,而后腳印隱沒,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是當第一個枯瘦顱骨樹人試圖越過這條線時,驟然間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將它貫穿當場!
接二連三,再四再五……
無論有多少顱骨樹人沖出來,無論它們有多敏捷、多兇狠。
只要過線,必被貫穿!
顱骨樹人不歇,光柱不止。
當漆黑已經成為森海源界夜晚不變的底色,這一夜光柱噴薄如林。
瘦樹曾懸顱,如今亦懸空。
密密麻麻的光柱,貫穿了數之不盡的顱骨樹人,結成一個巨大的光圈。
若此時在高穹俯瞰,必然格外矚目。
此前恐怕沒人能想到,堪稱森海源界禁地的懸顱之林,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走向消失的結局。
可惜燕梟和姜望都不在這里,未能親見。
從燕梟和姜望的廝殺,再到龍神、觀衍雙方對森海圣族信仰的爭奪,從歷史到傳統,再到具體的每一個人……
從玉衡星辰旁,再到森海源界世界本源海,再到懸顱之林。
龍神和觀衍的爭斗全方面爆發。
這一戰持續了五百多年,而在今夜進入終章。
龍神在被世界神樹釘住后,七攻觀衍,顯盡神通,而觀衍七拒之!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爭斗。
龍神以漫長的時間做局,逐漸捕捉玉衡,不可謂手筆不大。
但祂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觀衍五百年的時間。
龍族的生命太漫長,所以祂或許不知道,五百年對人族來說意味著什么。
一位打破壽限的神臨修士,其壽也不過五百一十八。
五百年,已經是一位神臨境修士的一生。
而才情絕頂如觀衍……他的五百年,誰能當之?
五百三十七年的積累,換來此刻,對龍神幾乎全方面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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