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yingsx第五百二十八章你到底隨爹娘哪個第五百二十八章你到底隨爹娘哪個←→:
一炷香后。
許靖西換了一身隨從的衣裳,從暖閣里出來了。
葉裳依轉過身,打量兩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身形頎長,隨從的衣服有些不適合,連腳脖子都露出來了。
但許靖西那張俊朗儒雅的面孔,倒是特別出眾,讓人第一眼看不見他不合身的衣著。
“許靖西,你勉強將就穿一下我隨從的衣裳吧,左右現在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許靖西拱手,面色淡淡,頗為淡定,只是皺著雙眉,在想怎么找機會抓住梁憶慈,好好問清楚。
“多謝葉小姐,擇日一定好好道謝。”
他騎馬來的,但出了竹園,發現梁憶慈將他的馬也騎走了!
這個家伙……
眼瞧著許靖西面色緊繃,葉裳依眨了兩下眼睛。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又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報復了吧?”
“沒事,誰讓你是寧寧的三哥呢,我好人做到底,你跟我的馬車回城吧。”
正好,她還要去見一個公子。
許靖西頷首稱謝:“如此,有勞了。”
沒想到,馬車剛進京城,就被人攔住了。
葉裳依的丫鬟在外頭說:“小姐,吳公子在前頭迎您。”
吳克出身三代權貴世家,當今掌家人吳大人,是邊關都城的郡守,很有威勢。
而吳克,就是他們家三代單傳,這一代唯一的兒子。
吳家有聯姻的想法,故而與葉家溝通過,今日安排葉裳依跟吳克見一面。
葉裳依挑簾看了一眼,果然瞧見,吳克帶著一群人馬,穿著騷氣的粉紫色衣袍,坐在馬背上翹首以盼。
“嘖……”葉裳依皺了一下眉頭,嘟囔:“怎么這么主動。”
她對吳克倒是不討厭,當然也談不上喜歡。
不過,她記得吳克尚算個才子,為人也開朗健談。
想到這里,葉裳依對許靖西道:“要不你就在這里下車,反正已經進了京城了,吳克認識你,若是讓他看成你打扮成這樣,可能會笑話你的。”
許靖西沉黑平靜的眼眸,看了看她。
“你就是跟吳克這種人相親?”
“是啊,怎么了?”
許靖西素來不管閑事。
但今天葉裳依幫了他,那他也不吝口舌,勸告她一句:“他不合適。”
葉裳依一愣。
只聽許靖西又說:“他以前在國學府的文章,都是花錢請人做的。”
葉裳依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沒聽說過呀!”
許靖西無奈地睨她一眼:“我寫的,我當然知道。”
之前沒被認回謝家的時候,他為了養活自己,在書樓里掛名,掌柜的會幫他接一些文字的活,他都能做。
所以吳克不知道前些年幫他完成功課,吟詩作賦的人,是許靖西。
但是許靖西可知道,吳克簡直是書樓的常客!
連國學府安排的普通策論,他都得找人代寫。
文學造詣,他更是狗屁不通。
“而且,他并非潔身自好的人,你若跟了他,只怕以你的城府,會被他騙的什么都不剩。”
葉裳依吃驚過后回過神,嬌怒:“你這話什么意思,嫌我笨?我告訴你,我葉裳依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既然這么說,我倒更要試一試,證明給你看,”她推搡了許靖西兩下:“你下去,別耽誤我相親。”
許靖西狹眸漆黑地看她一眼。
罷了,好言難勸該死鬼。
他下了馬車。
許靖西眼見著馬車行駛離去,到了遠處吳克的面前停了下來。
那吳克喜笑顏開,從后頭捧出一個錦盒,里面放著精致的鈴鐺。
京城最近正流行,互相傾慕的男女,送彼此鈴鐺。
一步一響,一步一想。
許靖西看見葉裳依將手伸出來,接了過去。
然后吳克上了她的馬車。
他抿緊薄唇:“但愿別哭著找寧寧。”
隨后,他一轉身,正想先回謝府,卻見拐角處,有個人探頭探腦地看他。
許靖西眼神一變:“梁憶慈!”
梁憶慈轉頭撒腿就跑,許靖西立刻追了過去。
最終,他將她堵截在死胡同里。
梁憶慈氣喘吁吁的,腰上掛著的包袱里,還塞著許靖西的衣服,鼓鼓囊囊的。
“衣服還我。”他伸手。
她瞪著眼睛:“你還好意思要,不要臉!”
許靖西面色冷白,猛然甩袖負手:“方才我就想問你,你偷我衣服,又罵我齷齪,說我對我妹妹有不干凈的心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憶慈氣惱:“非要讓我揭穿這件丑事是吧?好!你別怕說出來丟臉就行!”
“寧寧是你堂妹,我知道你在被認回謝府之前,就跟她關系要好,恐怕那時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但是現在你們關系已經確定,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喜歡她!”
許靖西瞳孔緊縮:“誰喜歡她了?我對寧寧是兄妹之情!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都是和誰學的?”
“你若不喜歡寧寧,為什么問她明不明白男女之情?”
“我作為兄長,尋常教導,怕她跟太子太過親昵,忘了男女大防,有何不可!?”
梁憶慈聞言一怔,旋即又結巴道:“那,那你為什么說謝府不讓寧寧出嫁,是你編的?”
許靖西感到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我大伯只是沒有親口承認,但心里恐怕當真是這么想的,我當時那么說,也只是為了安撫韓夫子。”
梁憶慈徹底明白了。
她鬧了個烏龍,而且是這么離譜的事!
“原來,是我弄錯了……”她下意識松了口氣:“還好我沒有告訴寧寧,讓她提防你。”
一想到梁憶慈會跟沈寧寧也說這些讓人笑掉牙的言論,許靖西登時來了脾氣。
幾乎是脫口而出:“你這個冒失的樣子,真不知隨了爹娘哪個!”
然而,他剛說完,連他自己,都跟著梁憶慈同時怔住了。
梁憶慈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許靖西見她眼眶漸漸紅了,他心下直呼糟糕。
“梁姑娘,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爹去世了,所以我隨我娘。”梁憶慈說罷,抹去眼淚,轉身躍上屋檐,輕功飛快地走了。
許靖西想追都難,只能望著屋檐之上,她消失的地方。
那夕陽璀璨,一片金烏光芒,即將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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