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懷鬼胎。
左丘格躲在屋檐上一直甜甜地姨母笑。
哎喲哎喲,他那千年冰塊的殿下也有對美人心動的一天。
你看這情意滿滿的注視,寸步不離的深情,已經一刻鐘了,兩個人都沒有移開目光。
果然英雄難逃美人關啊。
左丘格也不知道什么眼神,自己腦補了一場未來十三皇子的幸福婚后生活。
殊不知,拓跋俊內心已經糾結得像個麻花了。
他嘗試了多次喊小左過來處理掉這個女人。
分明心中已經十分堅定,可話到嘴邊卻化作了一聲嘆息。
再次嘗試后,拓跋俊決定放棄了。
算了,今日不殺生。
“小左。”這般想著后,他居然能開口說話了,并順利地喊出了這聲小左。
左丘格欣賞了半天的童話故事,此刻應聲也是十分甜膩的聲音:“殿下,屬下在。”
拓跋俊冷冷地說道:“給她安排個院子。”
左丘格一臉懵逼:誒,不是,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怎么不住一起呢?
不過主子都開口了,他自然也不敢反駁,恭敬地來到阿茶的身邊:“夫人,您跟我來。”
阿茶怎么會放過睡美男的機會,她忽地一把抓住拓跋俊的大腿,裝瘋賣傻:“我不,我不嘛,娘親說了,你是我的夫君,我們要一起睡覺覺的。”
她今天要是去了別的院子,今后想見到十三皇子都難,還怎么成就她的大業。
難不成像那些后宮的妃子一樣,花枝招展地在后花園守株待兔?
她可沒有這么委屈自己的習慣。
拓跋俊被阿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誰家的好姑娘會上來就抱住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啊!
雖然自己確實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一向表情管理滿分的拓跋俊此刻鐵青著一張臉。
算了,還是拖出去斬了吧。
他動了動嘴皮,最終什么也沒說。
場面一時變得很尷尬,阿茶就像一個樹懶一般緊緊地抱著拓跋俊的腿。
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不會松開。
終于,拓跋俊跟她說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句話:“你一定要住這?”
阿茶點點頭,眸中含著淚光:“我娘說了,新婚,新君夫婦是一定要睡一張床的,如果,如果沒有血我會被退婚,會給家族蒙羞,我不想死,而且,而且夫君你長得這么好看......”
什么虎狼之詞。
拓跋俊眸底微微閃動,緩和了一點語氣:“我不退婚,貞潔之事......你大可放心。”
阿茶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不行,娘親說了......”
拓跋俊難得地皺起眉頭。
這小姑娘怎么如此聒噪,看起來還有些癡傻。
這真的會是神女?
他果斷地打斷她:“好了我知道了,你睡這吧。”
阿茶似乎想要確定,小小的手依舊緊緊地拽著拓跋俊的褲腿不松手:“真,真的?”
“嗯。”拓跋俊恢復了高冷的模樣。
他頓了頓:“你睡這,我走。”
緊接著又立馬補充:“以夫為天,我說了算,貞潔之事你不必擔憂。”
說完,他轉頭就走。
阿茶眸中帶笑,卻依舊一身毫無骨頭一般癱在地上。
行吧,今晚就放過你。
不過她看上的男人,遲早將他扒光。
左丘格一臉為難和歉意,他也不知道他的主人今日是怎么了。
平常哪怕再大的火氣也是藏在心中,絕對不顯露于人。
今日怎么像是生悶氣的小孩,還如此無理取鬧。
按照十三皇子以往的作風,哪怕再不喜這個皇子妃,也會好好做一場戲給陛下看,根本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別說左丘格了,就連拓跋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第一掌控不了自己,連開口說斬了那個女人都做不到,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不知不覺就開始暴躁起來。
他現在只想去吹吹冷風,然后好好想一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好再讓朱順去查一下,世間有沒有那種控制人心智的毒。
他隱忍了十六年,絕對不會毀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這一夜。
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