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說什么都對

189,自愿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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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話里的某一個字觸動了他的情緒,還是阿茶的神情讓他心中的酸澀更加濃重。

拓跋俊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好,我記下了。”

阿茶順勢點了點頭,又是無言。

長公主將他們的別扭看在眼里,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緩解氣氛。

“時候也不早了,到了你該出城的時間了,早些出城吧,今夜也好早點找個驛站歇下。”

“皇姑姑說的是。”拓跋俊的視線看向城外,身姿卻分外挺拔,“侄兒這就準備啟程了。”

話畢,拓跋俊硬是不看阿茶一眼,就大步騎上了馬。

“皇姑姑、阿茶,我就先行一步了。”

拓跋俊瀟灑的嗓音回響在阿茶耳邊,她愣愣地看著拓跋俊騎著馬遠去,直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范圍。

“一路平安。”

這是阿茶過了半響才從嗓子里勉強發出的聲音。

長公主聽得直搖頭。

阿茶和拓跋俊,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阿茶同志,此處人多眼雜,剛好我有些話要與你說,不如就去城樓上吧。”

阿茶的視線都不曾挪動一下,徑直應了下來,“好。”

長公主安排城樓哪是擔心這里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分明就是想讓阿茶再去城樓上看看拓跋俊遠去的身影。

城樓極高,能看得很遠,更是能清楚的看見拓跋俊的身影。

阿茶也很清楚這一點。

城樓是不準外人登上的,但她們身份特別,守著城樓的侍衛也不敢多加阻攔,直接就為她們放行了。

其實在下面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再加上登上城樓的時間,拓跋俊已經騎著馬走了很遠的距離了。

遠到阿茶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個渺小的人影。

阿茶這才算是回過了神,想起了正事。

“長公主同志,你說有什么話要與我說?”

“其實也不是什么話,就是我準備把宴會定在兩日之后。”

一聽到事關宴會,阿茶的神情立馬嚴肅了起來。

“那你準備用什么做由頭呢?”

這場宴會事關他們能不能順利設計太子黨,關乎他們之后的各項事情的安排,容不得半點馬虎。

長公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才娓娓道來。

“太子年歲不小了,而且皇兄這么多皇子都年紀不小了,但娶妻之人卻寥寥無幾,母后每每提起老是覺得遺憾,想早日見得重孫。”

“所以我準備進宮去向母后進言,讓她下懿旨命我辦個賞花宴。”

“說是賞花宴,其實就是給太子和這一眾皇子的相親宴。”

“如此一來,皇兄必定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太子也絕對沒有推辭的理由。”

阿茶認可地點點頭,卻在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之處。

“你這宴會雖好,但是豈不是要將那么多皇子,京城中的貴女悉數請來,這樣會不會有些太過麻煩。”

麻煩?

長公主可并不這么覺得。

她一想到能通過這次宴會將皇帝對太子的懷疑升到頂峰就萬分激動。

而且人越多,對他們越是有利。

“阿茶同志,你怕是忘了一個詞。”

“人多眼雜也同樣適用在此處。”

“你說要是你與太子的密談被眾多人都看見了,甚至還在京城中流傳甚廣,大家都人心惶惶。”

“甚至不少大臣都以為你要和太子合作,那誰會是最擔心的那個?”

阿茶默默地想了想。

很顯然,當神女和儲君合作,那威脅的就是皇位。

皇帝自然是那個最為擔心的存在。

“所以你是說皇帝會更加猜疑太子。”

“對。”長公主肯定了她的猜想,但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還是要維持一個平衡點。”

“要是皇帝真的徹底厭棄了太子,在這個時候廢了太子,另立儲君,那于我們也是極為不利。”

阿茶是神女,皇帝如今還需要她設法作壇解除自己身上的神秘力量,自然不可能拿她怎么樣。

而之后阿茶又要遠去拓跋俊的封地上做法,短時間內皇帝還算是有求于她。

可太子不一樣。

太子是皇帝立下的儲君,皇帝要是發怒,能隨時將他廢去。

但太子都已經是皇帝那么多皇子里面最蠢笨的一個了,全是靠著他的那些謀士才能行事。

只是這都已經讓阿茶他們在朝堂上處處受到鉗制了。

要是太子換了旁人,換成了個精明的皇子,那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私底下,于他們都極為不利。

阿茶瞬間明白了她的擔憂。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讓所有人都看見是太子主動找我,而我與他相談甚歡。”

上次阿茶給章明在皇帝面前上的眼藥還沒奏效,通過這次與太子的密談,定會發揮功效。

“阿茶,我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長公主在遲疑了一會之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趁著這個賞花宴設計太子的同時,再為太子、那些皇子的后院塞些我們的人。”

“這些人好塞,到時候就說是太后賜下,或者是按著他們的喜好特意安排就行,只是……”

她的話沒說完,但阿茶已經理解到她話里的意思了。

“只是你很擔心那些女子的未來,對嗎?”

長公主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一旦他們這樣行事,那勢必就要消耗不少女子。

這些女子入了太子、皇子們的后院,那就一定要做出犧牲,才能換得他們的信任。

可作出犧牲之后,對這些女子的未來卻很不公平。

她們原先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本可以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女子一樣,擁有無限美好的人生,可以在陽光底下肆意瀟灑的活著。

但只要去過了太子、皇子們的后院,她們會面對的就是一切未知的折磨了。

這些折磨都還是好的,最可怕的是她們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阿茶也猶豫了。

她知道,要是想安插人手,這是必須要做的犧牲。

但她又怎么能拿這些無辜女子的未來去做賭注呢。

天下的百姓很重要,但這些女子同樣重要。

“長公主同志,我們找個時機,去見見那些女子,遵循自愿的原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