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說什么都對

278,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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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們不入——”

很可惜的是,這次幕僚的話還未徹底說完,就被副將給硬生生拽住了,壓低了聲音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還是盡快入城吧。”

就他們現在的處境,正經的直接領導不可靠,更是被皇帝召回京城了。

就剩他們這些殘兵余部人數還比不上城中將士們數量的幾分之幾。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比不過左相的人手,那他們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入城這一項了。

至于入城之后又當如何,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到他們愿意入城了,左相也沒有含糊,招呼著人手一直盯著他們,為的就是要看他們的這次的投誠究竟是為了什么。

卻說右相為了早點得到皇帝的封賞,一路上急行軍,原本該一日多的行程,他硬是壓縮到了一日不到。

早就在半路上埋伏著的章明自然沒有錯過他回京的場景。

“大人,右相的車馬就在前方,我們現在可要跟上?”

章明觀察了一下實際情況,還是搖了搖頭。

“這里是平坦開闊的大路,我們要是貿然跟上必定會引得右相懷疑。”

“大家兵分兩路,一路抄最近的道路去埋伏著等待右相。”

“一路隨我在此處再等些時候再行跟上。”

為了避免出現更丟右相的情況,兵分兩路分頭行動比較妥當。

不管再怎么說,從右相就要踏進京城的這一刻起,他們就必須要確保自己處在一個高度緊張的環境中。

誰也不知道右相回京之后又會跟自己的勢力用什么樣到底方式采用什么樣的聯系。

“對了,速速派人去稟報陛下,右相即將入城,還請陛下傳好圣旨。”

在關鍵時候,狗皇帝要是突然掉鏈子,那他們跟蹤右相的活動也必將引起懷疑。

不過他們離京城的距離并不算遠,前去通報消息的人很快就去到了狗皇帝面前。

“陛下,右相現在離城門尚有二十里,應該很快就能入城。”

聽到這個消息的皇帝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自己承諾要封賞右相的圣旨,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右相既然要入城了,那就去傳朕旨意:朕以為右相領軍有方,朕心甚慰,特賜右相宮中留宿!”

狗皇帝的確是知道該如何去拿捏右相的心理。

就比如現在,接到圣旨的右相臉笑得格外燦爛,再三跟前來傳旨的太監確認。

“陛下當真是要讓本官去宮中留宿?”

“當真。”

那傳旨太監也是個極會察言觀色之人,“右相大人盡管放心就是,眼下陛下的口諭應當已經人盡皆知了。”

其實右相心中得意的來源很簡單。

從古至今,外臣不得留宿在后宮之中,只有少數深得皇帝信任的臣子能獲得在宮中留宿之權。

現在狗皇帝恩準他在宮中留宿,無疑是將自己對右相的寵信公然展現在朝臣之前。

左相遠在封地接管事務,身為右相的自己就是這朝堂之上絕對的領袖。

右相一下子想了許多,連帶著對狗皇帝突然下的這個口諭的原因都不曾細想。

“還請公公先一步回宮告訴陛下,本官這就命人加快回京速度,會盡早進宮。”

“右相大人放心,雜家一定把話帶到。”

在原定的計劃里,給右相挖的坑是順利完成了。

還真別說,右相果然加快的速度,在傳旨太監回宮之后沒多久也到了。

“臣參見陛下。”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話,從前的狗皇帝看右相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但現在的狗皇帝看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涌著濃濃的厭惡。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么眼瞎提拔了這么個欺君罔上的東西啊!

他的表現太過明顯了,錦瀾都看了出來。

“陛下,右相大人一路疾馳回京,想必也是累極了吧。”

“不如臣妾幫大人安排一處宮殿先行歇下吧?”

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錦瀾一直悄悄地對狗皇帝眨著眼睛。

狗皇帝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瀾兒真是貼心,那就按你說的來辦吧。”

“右相大人,本宮看離御書房不遠的翠屏軒剛好空置,你不如暫且就在那里歇下吧。”

右相一聽,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彩,對著錦瀾就行了個大禮。

“臣謝過貴妃娘娘體諒。”

翠屏軒,是離御書房最近的宮殿之一,也是歷來天子近臣留宿的地方。

貴妃如此安排,讓他如何能不激動呢?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錦瀾與狗皇帝悄悄交換了個眼神。

她很清楚地從狗皇帝的眸中看見了對右相的厭惡與不耐煩。

她知道,狗皇帝是一刻也不想看見右相的存在了。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貴妃,她當然要肩負起將話挑明的重任了。

“右相,時候也不早了,你趕來京城也實屬疲乏,先下去休息吧,等到明日陛下再為你封賞。”

而右相全然失去了判斷能力,面上掛著喜悅,相信了她的這套說辭,“是,臣告退。”

卻說阿茶在接到狗皇帝的圣旨之后的確開始行軍了不假,但她還悄悄留了個心眼。

原本馬車一日多的時辰,到了她這里硬是被拖到了足足三日。

“為何朕的圣旨都已經發出去那么多日了,神女大人為何還未歸京?”

阿茶遲遲沒有回京,最著急的不是別人,正是狗皇帝。

這幾日他的身子越來越虛了,他急需阿茶前來為他施展新的神力。

眼看著他如此急切,錦瀾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不是她說,就狗皇帝這樣的帝王,大興早晚要玩完。

不過心里的吐槽再多,她還是應該適當寬慰一下。

“陛下,您多慮了吧。”

“封地才遭了洪水,神女大人又跟百姓一起再受洪水影響最大地方,想必她就算接收到了圣旨,因著路途偏遠,馬車不便通行等各種原因,這才稍微再耽誤了些時日。”

狗皇帝心中的疑慮勉強消散了一些。

“但為什么沒人給朕通傳這件事呢?”

居然還想要有人時時通傳?

錦瀾又是一陣無語。

狗皇帝就是極為典型的對自己沒數,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實際情況。

開什么玩笑啊,下面的人是不想給狗皇帝通傳嗎?

那分明是不敢來冒著隨時被砍頭的風險來通傳這種消息啊。

“陛下,好事多磨,神女大人回京是為了給您施展新的神力,也能算是好事一樁。”

“您多等些時日,說不定效果就更好了。”

狗皇帝被她哄得龍顏大悅。

“瀾兒,還是你最懂朕心。”

如果可以的話,錦瀾很想把狗皇帝的這句夸贊當做是顛公發言。

但她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斷了。

“陛下,神女大人已經快入城了,您看……”

底下通傳的人這就已經傳上話了。

“神女大人回來了?”

“對,的確是神女大人回京了。”

狗皇帝的胸口隨著情緒的激動起起伏伏。

錦瀾將他的這些反應看在眼里,主動提議道:“陛下,不如您帶著臣妾一同去迎接神女大人吧。”

“神女大人臨時接管起封地的事務,還將封地打理得井井有條,怎么說都會是大功一件,我們更是應該表示出對神女大人的尊重。”

錦瀾這番話乍一聽是有點荒謬,但是架不住狗皇帝已經上頭了。

“對!朕就是應該給神女大人最盛大的歡迎儀式!”

“朕要召集文武百官一同去城門迎接神女大人!”

此話一出,錦瀾直接怔住了。

狗皇帝這是瘋了吧,在這種事情上強迫文武百官去迎接阿茶,那簡直不亞于將自己的發瘋實錄公之于眾。

更不要說阿茶的馬車已經快到了啊,這種時候又是召集文武百官,鬼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要是一般人早就停在想想算了還是不去實施的步驟上,但狗皇帝不走尋常路,偏偏在這個時候要付諸實踐。

但這話可不是她敢說的。

“陛下,神女大人已經快進到城中了,我們要是再不出發,只怕……”

話點到為止,狗皇帝的面色已經愈發陰沉了,手腳的動作也是更加麻利。

當然了,他還是沒放棄召集文武百官這個想法,著手就派人去辦了。

再看看阿茶呢。

她也不過是才到城門處,還未將簾子掀開,就已經聽到了一浪高過一浪的高呼。

“恭迎神女大人回京!”

“恭迎神女大人回京——”

她嘴角默默一抽,飛快地放下了簾子。

狗皇帝還真會整活啊,這讓她簡直不要太社死了。

可她的擔憂還沒維持多久,狗皇帝就上前走到了她的馬車之外。

“神女大人,你離京多日,朕感念你在封地關照百姓,特意與文武百官一同迎接你。”

話說得是挺好聽的,但她還是沒弄明白狗皇帝的真實目的。

許是她的疑惑太明顯了,與她還沒什么交流的錦瀾一下子看穿了她的想法。

“陛下,神女大人舟車勞頓,不如您先將神女大人迎到宮中去稍作休息吧。”

很明顯,錦瀾的這話既說到狗皇帝的心坎上去了,也暗示了阿茶狗皇帝是準備搞事情。

“神女大人,朕以為瀾兒說得不無道理,不知你可愿先隨朕入宮休息?。”

想讓她入宮?

阿茶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狗皇帝心里沒安大什么好主意。

但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自己怎能錯過這個折磨狗皇帝的機會呢。

“好啊。”她專門掀開了簾子,直勾勾地看著狗皇帝,“本尊勞累了許久,正好去宮中休息一陣,然后再將有些話告訴陛下。”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現在右相應該也在宮中住……不,應該是變相軟禁了好幾天了吧。

她還是很好奇狗皇帝具體要如何懲治右相。

所以就這樣她就被狗皇帝迎到了宮中。

不過說好的休息一陣就變成了她在宮中與等候多時的長公主見面。

“阿茶同志,你可算是回來了。”

見到她的一瞬間,長公主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我發現我還是更適合與你在一起并肩戰斗,就你去封地這些時日我在京中單打獨斗可差點沒將我忙得腳不沾地了。”

阿茶莞爾一笑。

“長公主同志,那我還要對你說一句恭喜了。”

長公主的眼神里滿是疑惑,“此話怎講?”

“你順利領略到了同志之間互幫互助的真諦,自然是要恭喜一番的。”

她這一通夸,倒是讓長公主羞紅了臉,嗔怪道:“就你嘴貧。”

“好好好,我不嘴貧了。”阿茶的笑容立馬收斂住了,將話題移到了右相身上,“狗皇帝是準備如何處置右相?”

聽她這樣問,長公主也嚴肅了起來。

“因為右相欺君罔上的事情,這次狗皇帝應該是徹底厭棄了他,已經派人查明了右相的勢力范圍,準備趁他在宮中的時候派章明將他們一網打盡。”

“將右相的勢力一網打盡?”

阿茶在腦海里細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的可行性,還是覺得他們似乎遺漏了什么。

“狗皇帝是如何能夠調查清楚右相具體的勢力范圍呢?”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狗皇帝怕是連右相與敵國勾結的事情都沒查出來吧。

不然狗皇帝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了。

既然那樣的話,又何談能將右相的勢力范圍一網打盡呢。

她的話一下子點醒了長公主。

“也對啊,這件事全程都是狗皇帝自己派人手去調查的,我們都沒有插手,只是聽見狗皇帝說查清了右相的勢力范圍,準備對右相下手。”

阿茶眉心緊緊皺在一起。

“那我們就難辦了。”

“右相現在就在宮中,狗皇帝隨時有可能動手,但要是不能一網打盡反而會打草驚蛇,引起更大的動亂。”

“我擔心大興的內亂有可能提前。”

“所以我們得想個法子再拖延一些時候。”

她的意思長公主馬上就明白了。

“你是想等到楚星白順利在燕國坐穩了皇位再對右相下手嗎?”

阿茶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法子讓狗皇帝暫時控制住情緒先不對右相下手。”

法子?

長公主微微一挑眉,就接上了她的話。

“法子其實有,但是我們要是現在實施,未免太過冒險。”

長公主心中那點擔憂阿茶怎會不知,但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具體的法子。

“長公主同志,你先說來聽聽吧,說不定我們會找到更為周全的實施辦法。”

不管如何,現在只要有了法子就好辦多了。

要是真讓狗皇帝現在就對右相下手,那指不定會牽扯出多大的動亂。

見到她焦急,長公主也沒有賣關子了,“狗皇帝那里最不好忽悠,這次的情況太過特殊了。”

“我們之前在狗皇帝面前埋下的鋪墊全都讓狗皇帝對右相的容忍度不停地降低,眼下更是到了馬上就要對右相痛下殺手的地步了。”

“要是現在保下右相,我們就必須想辦法告訴狗皇帝,封地的情況有變,讓他無法收到準確的消息,又在意將右相所領的大軍召回京城,暫時留著右相性命。”

“而且我們還有同時保證這個消息不會被走漏出去。”

她的意思阿茶都明白。

右相故意讓狗皇帝誤以為還有一部分大軍留守在封地,如今全都聽命于他。

害怕被大軍威脅的夠皇帝當然不會對右相下手,相反,還會找著辦法讓右相再多活幾日。

但這樣也不夠。

“可是我們之后終究還是要想辦法摸清右相全部勢力,再將他除去,那個時候又找什么理由呢?”

對她這個問題,長公主難得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阿茶,前幾日宋郁楠還從邊關傳來消息,說是右相的人手又在與敵軍接觸,我們何不趁此機會,給右相演一出戲。”

“這出戲的內容就是他在邊關的人手有所暴露,為了掩蓋他的罪行,他手忙腳亂,將自己更多的勢力暴露在我們面前。”

“恰好楚星白那時也會在燕國坐穩國君之位,左相也已經控制了封地的所有事務。”

“加上我們在朝堂、后宮以及楚星白、左相、宋郁楠的多方面共同發力,難道我們還不能清除區區一個右相嗎?”

阿茶這才算是聽明白了,但是她難掩心中的震驚。

“所以你是想將狗皇帝與右相一同除去?”

長公主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說辭。

“正是如此,唯有這般我們才能將這些事情對百姓和大興國力的傷害降到最低。”

她早就已經算好了。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要是大興內亂最受益的就會是與右相合作的敵國。

他們這個機會還能順便給敵國足夠的警告,至少能保證他們在有生之年不會再打大興的主意。

阿茶思索了一陣,心中的欣喜難以言喻。

“長公主同志,你的法子太妙!”

“那我們現在就去給狗皇帝偽造消息吧。”

阿茶很急切地就要走,但卻被長公主一把拉住了。

“阿茶同志,你先不要著急。”

都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候了,還不著急?

要是再不著急那狗皇帝說不定就要對右相下殺手了。

阿茶忽閃著一雙大眼不解地望向她。

“我們不需要過多偽造消息,你去見狗皇帝一面就好。”

這下把阿茶說得更是不會了。

她瞪大了雙眼,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我現在去見狗皇帝?”

“可我已經跟他說了我要休息啊。”

長公主唇邊噙著一抹淺笑,搖了搖頭,“非也,你只要把你現在急匆匆的模樣擺到狗皇帝面前就好。”

“你直接無所顧忌地闖入他的宮中,做出萬分焦急,滿頭大汗的模樣,告訴狗皇帝你算出封地方向有亂。”

“他若是要問你具體的緣由,你就說一概不知,但是要提出想見一見右相。”

“見到了右相之后,你就暗示狗皇帝右相是這次破局之人。”

“屆時我會提前放出消息,讓狗皇帝在宮外的勢力探查到一部分假消息,最后傳到狗皇帝耳邊的消息就是右相率領的那部分大軍群龍無首,在封地周邊為非作歹,甚至還蠢蠢欲動,意圖攻打京城。”

說到這里,長公主俏皮地眨了眨眼,向她拋出了一個疑問。

“你猜要是狗皇帝知道了這個消息,那他會怎么選?”

“他會先留下右相。”

“然后再讓右相想辦法阻止他們攻打京城。”

長公主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對咯,都到這一步了,我們就可以找到右相,拿我們已經知道了他與敵國勾結的事情威脅他為我們做事。”

“就憑著他那個沖動的性子,絕對不會仔細核查,然后就一心想辦法掩蓋自己的罪行。”

話到這里,長公主眸中的得意與驕傲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阿茶聽得熱血沸騰。

這是多么完美的一個計劃的閉環啊。

不論是右相還是狗皇帝都被明明白白地算計在了其中。

他們不僅可以完成要建立新世界的目標,也能將右相這種奸佞小人除之為快。

想到這一層,阿茶已經不復之前的緊張。

“那我現在可就去見狗皇帝了哦。”

“嗯,你快些去吧,我就在此處等你。”

阿茶與長公主交換了眼神之后,立馬大步沖出了這個宮殿之中。

守門的宮人只瞧見神女大人從中沖出來,一直跑下遠處。

他們在短暫地一愣之后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神女大人,您等等我們!”

“神女大人您走慢些啊!”

不好意思,她詞典里還真沒這個字。

為了保證效果的真實性,阿茶腳下的步子也愈邁愈大。

她這種異常的行為自然很快就被人先報給了狗皇帝。

“陛下,神女大人不知為何突然從宮殿中沖出來,眼下朝著這御書房的方向跑來了。”

“神女大人為何要跑來御書房?”

狗皇帝聽得愣住了,但錦瀾的腦子卻轉得飛快。

阿茶可不是什么沖動的人,讓她如此不管不顧地在宮中跑步,那必然又是在醞釀什么事情給狗皇帝下套。

所以她立馬附到了狗皇帝的耳邊。

“陛下,神女大人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想要來此告訴您。”

“朕覺得也許……”

“砰——”

狗皇帝的話音才說出了一半,御書房大門就被踹開了。

與上次一樣的踹門聲聽得狗皇帝心頭一顫。

“神女大人,陛下還未說要見您,您不能硬闖啊!”

阿茶已經進到了御書房之中,一雙清冷的眸子也直直地盯著狗皇帝看。

被她這樣一盯,狗皇帝心里發毛,趕緊沖那些攔著阿茶的人揮了揮手。

“朕要見神女大人,你們都先下去吧。”

阿茶的眸子微微一閃。

難得狗皇帝如此有眼力見,還知道要見自己呢。

在看看狗皇帝呢。

他已經慌張得從自己的金鑾寶座上戰起了身,往自己的方向走了幾步,語氣里都透著不經意的顫抖和后怕。

“不知神女大人如此倉促就來見朕是發生了何事?”

對于阿茶的神力他現在已經是萬分相信。

可跟阿茶打了這么久的交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阿茶慌張成這幅模樣。

這讓他心中如何不慌啊。

看見他這幅神情,阿茶就知道她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皇帝,本尊來見你是因為大興要亂了。”

越少,事情越大。

最開始聽見她說這話狗皇帝還有些懵,但繼而細想,額間立馬冒出了冷汗。

“神女大……大人是說大……大興要……要亂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人沒站穩腳跟,直接跌坐回了金鑾寶座之上。

但阿茶還要給他一記重拳。

“對,本尊是說大興要亂了。”

“本尊剛剛在房中算得近來的事情,突然卦象生變。”

“待到本尊細解卦象之時,算出來的就是大興將要亂了的事情,所以本尊才如此著急地前來見你。”

猛地從她口中聽到這話,狗皇帝實在沒回過神來。

“朕的祖宗基業,大興的江山……難道真的要葬送在朕的手中了嗎?”

“可朕處理政事兢兢業業,體察天下萬民,天下太平,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安居樂業,為何大興就要亂了呢?”

他的這番話,讓阿茶與錦瀾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好家伙,狗皇帝是真敢說啊。

就他還處理政事兢兢業業,又體察天下民情,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真找他說的那樣,怕是母豬都會上樹了。

阿茶可沒有一點耐心聽著他擱這質疑人生了,趕緊將他的這些話給打斷了。

“皇帝先不必慌張,大興大亂也并非全然無解。”

狗皇帝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眸一下子亮了,人驚訝地從金鑾寶座上站了起來。

“那就是還有法子能夠阻止大亂?”

阿茶點點頭,說得波瀾不驚。

“本尊就是想要告訴皇帝解決之法。”

狗皇帝一聽就擺出了一副諂媚的面容,“神女大人快請講,朕一定馬上照做!”

“大興的大亂是從封地開始的。”

“眼下封地才剛剛經歷了洪水,之后尚且還有可能出現饑荒與瘟疫,左相雖然在封地接管事務,但右相帶走的那部分大軍可還留在封地啊。”

“群龍無首的大軍必然人心惶惶,此刻的大軍已經被有心之人掌控,意圖攻打京城!”

阿茶的話擲地有聲,宛如一記重錘,打在了皇帝的心尖。

要知道,右相帶走的大軍可是他糾集了京城附近可以調動的大軍再加上一部分的禁衛軍湊成的。

十萬大軍,右相回京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帶回來。

偏偏他是把兵符給了右相,遠在封地的左相根本沒有調動大軍的權力。

他都不敢想,要是那十萬大軍全都反了,反過來攻打京城,那他這個帝位還能不能安坐。

見到他面上的神情變了又變,阿茶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就放軟了語氣,將話鋒一轉。

“但右相就是解決這場大亂的關鍵之人!”

“右相手中有皇帝之前賜下的兵符,引導大軍之中意圖攻打京城的人也聽從右相的命令。”

“雖然右相現在對他們的圖謀一無所知,但是皇帝卻可以命右相想辦將這些大軍召回京城。”

皇帝卻不解了。

“要右相想辦法將他們召回京城?那豈不是要把右相也放出宮去?”

他本來就打算除去右相,方才又聽見大軍中懷有賊心的人聽從右相的命令,更是怒不可遏。

“非也,非也。”阿茶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皇帝將右相召回京城是對他有所封賞,那既然要封賞主帥,全軍上下是否該一同封賞呢?”

“所以神女大人是想說讓朕把右相和大軍全都封賞一遍?”

“正是如此。”

還真別說,狗皇帝這豬腦子可算是聰明了一次。

可她的感嘆還沒維持過三秒,就聽見了狗皇帝問出的新問題。

“但朕要如何給右相封賞比較合適呢?”

阿茶有些無語地扶住了額頭。

能不能有誰來救救她啊。

狗皇帝好歹是個在帝王之位上坐了這么久的人,怎么連該如何封賞一個臣子也要問自己啊。

不過無語歸無語,她還是得給狗皇帝出謀劃策。

她的唇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冷淡的笑容。

“右相穩居右丞相之位,本就已經位極人臣,再往上封賞自然該封王了。”

“給右相封王?!”

皇帝一下子拔高了音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朕怎么可能給右相封王!”

“就右相的資質還有他……”

阿茶可不愿聽他的廢話,徑直打斷了他。

“皇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過就是封王的名號,你今日能給,明日也能拿去。”

虛來的稱號不就是一紙圣旨的事情嗎?

她就納悶了,狗皇帝怎么連這么簡單的一個道理都不明白啊。

狗皇帝聽完沉默了,過了好一陣才試探性地問道。

“那朕現在下旨封他為王,然后召他的大軍回京都行封賞?”

“嗯,此事還是要盡快辦了為好,多一日就多不少變數。”

皇帝徹底被說服了。

“來人啊!去將右相召來!”

右相來得很快,一來就看見了氣定神閑站在皇帝身前的阿茶。

“右相,朕要封你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