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年代文里邊學習邊吃瓜

第三十七章 交易

杜家門口,可好些年沒這么熱鬧過了。

一溜水的停放著不少的馬車。

上面都統一的掛著“杜”字招牌,一看就知是自己人來了。

但究竟是親戚間的串門兒,還是上門的威逼利誘。

可就是外頭人不知曉的。

說起這杜家,雖然為富戶商賈,但卻是難得的儒商一家。

杜老爺和杜夫人,白手起家。

憑著自己過硬的本事和兩朝更迭的空子,可以說是在許多行業里頭都有涉足。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能賺錢的,他們夫婦二人都會去做。

但做歸做,仁義禮智信,還是牢刻在心中的。

因此,修橋鋪路,搭棚施粥,也都是常有的。

不僅如此,還在后宅中單獨辟了一大片屋子出來,特意請了先生來院子中教學。

府中但凡是想學個識字的,多添項本領的,都能來此聽先生講課。

因此,大到幾十歲的管家,小的剛會說話的家生子。

個個都能張口吟誦上幾句詩詞文章來。

所以,府里上下倒是不顯暴發戶的排場,反而是多了些儒雅風流的氣質在。

而此刻泖疊軒中,坐的人就不是這么回事兒了。

遠親的,近交的,攀得上關系,攀不上關系的,都來了。

一個二個的面有正義之色。

尤其是那些個族親叔伯,更是義憤填膺的厲害。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是杜家夫婦被人欺辱,他們上門來撐場面的了呢。

于是乎,偌大的廳堂之中,就聽到了一黃梨木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句。

“國公府的小公爺又如何?既然是回門見禮,怎的不叫上我們,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說話的人年紀最大的長輩,杜二太爺。

他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看上去十分不虞。

與他同坐的,乃是杜七太爺,也是杜家本家的老人。

只不過,比起氣急的杜二太爺來說,他添了幾分鎮定。

閉眼不語,只有長長的胡須在偶而吹進來的風中,略有些擺動。

杜家夫婦二人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

而這其中,最明顯的則是站在杜二太爺身后的一青壯男子。

生得還算清秀,只不過眉眼間卻無正義,更多的是想要卻得不到的貪念作祟。

杜老爺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彌勒的樣子,因此見著諸位叔公堂兄侄兒的,張口就笑著說道。

“喲,今日來的倒是齊整,二叔伯,七叔公,什么風把你們二老給吹來了?還帶了這么多的人?莫不是怕我們夫婦勢淺讓國公府的人給欺負了,特來撐腰壯膽的?”

一句話,表面在夸,實則是貶。

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

可他們卻無人敢反駁一二。

被點名的杜二太爺滿臉通紅,冷哼一聲,就閉了嘴。

他們這種白丁身份,怎么能和堂堂開國的功勛之家相提并論。

更何況對方還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

杜家夫婦有了這個權勢通天的女婿做擋箭牌,一時間還真是讓他們有些無從下口。

因此,此刻的氣焰也不似剛剛那般咄咄逼人。

杜夫人連搭理都不想搭理,跟杜老爺徑直就入了廳堂,落座于上首。

見大家伙都有些訕訕的閉了嘴,杜夫人才吩咐說道。

“翠安,茶涼了,重新給諸位叔伯續上吧。”

“是,夫人。”

杜夫人發話,泖疊軒內的上下奴婢們立刻規矩有禮的重新上了新茶。

好些個說多了話口干的,此刻接過這熱茶來,差點兒沒燙了嘴。

訕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都裝作沒感受到主家人的趕客心思。

繼續老態龍鐘的坐著,開始指點江山。

“老大啊,咱們今日來,不過是為著景宜回門一事,你說家中無男丁撐著,敢情全是我們著急,你們夫婦二人是一點不緊張啊。”

開口的又是剛剛說話的那位杜二太爺。

頭發胡子都白乎乎的了,此刻卻聲如洪鐘的質問道。

只可惜,他面對的杜家夫婦二人,在商場上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怎的會怕他們?

于是就瞧那杜夫人氣定神閑的掃了這位二叔伯一眼,而后才似笑非笑的說道。

“叔伯族親們也不必憂心了,如今我與老爺都還年輕著呢,左不過就是沒兒子罷了,雖說小女們都已嫁人,但外孫還沒出世呢,大不了與景湘夫婦商量下,若是誕下孫兒,入了杜家的族譜就是,怎會就到了家門無人撐著的地步?”

“如今小公爺也回來了,若是叫他知道自己夫人娘家為了這點子家產鬧騰的不成樣子,豈不是惹人笑話?你說是不是啊,二叔伯?七叔公?”

話雖是對著二位耆老說的,但眼神看向的卻是那青壯男子。

透著森然的冷意和不屑一顧。

被杜夫人這一盯,那杜景賢張了張口,愣是沒接出下一句來。

天知道有那么一位名聲四震的堂妹夫,他日后便是想做點什么歹事,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畢竟這位小公爺可是當街杖責過自家人的。

聽說一點情面都不留,打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而后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身旁老者的衣袖,滿腹不甘的低了頭。

杜四爺見自己兒子被恐嚇,心里頭自然不滿。

但眼下這都不是重點,話還是得往點子上說!

“堂嫂這話就不對了,自古以來哪兒有外嫁女之子入娘家族譜的說法?這不是讓外人瞧笑話,說咱們杜氏無人嗎?景賢自幼與景湘和景宜兩姐妹一同長大,這情分可不是旁人能比的。”

“如今讓他過來,也是給景宜撐場面的,有這么個堂哥在,國公府也不至于說瞧不上咱們杜家了啊。”

杜夫人聞言,忍不住輕哧了一聲。

隨后挑眉就說道。

“哦?四堂弟這話倒是叫我不明白了,不知景賢是入朝為了官,還是上戰場做了將?怎的他在,國公府就不敢小瞧咱們這區區商戶門第了呢?”

“你……”

杜夫人說話從不留情面,更何況還是對著杜景賢。

擺明了就是要來覬覦他們大房家產的人,做什么要給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