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七十章 直接誤判

泄密人員調查存在難度。

警員。

戲班成員。

可疑人數高于十人。

金恩照當即對劉功所言存在疑點之警員,單獨審問。

同時命人前去攜帶,具有嫌疑的戲班成員來警局。

開始審問!

首先便是曲明。

審訊回答沒有找到問題所在。

其次則是費英光,回答也無漏洞。

池硯舟再次坐在熟悉的審問室內。

孟時同一事池硯舟首次進入。

鄭可安舉報他反滿抗日,導致被刑事科關押。

如今因夏婉葵出逃他再度坐在其內。

勉強也能稱得上是老生常談,此刻倒也從容。

“隊長。”

“你今早于演出廳舞臺之上做搜查?”

“是的。”

“主要負責什么方面?”

“重點查驗戲班道具等物,看是否存在夾帶等問題。”

“可有發現?”

“并無發現。”

“之后呢?”

“演出廳內查看無誤便離開,后在會館中協助排查,又于會館之外負責觀眾入場核驗。”

“演出廳內排查時可有異樣發現?”

“屬下確實沒有異樣發現。”

以不變應萬變!

警察廳特務股若懷疑到他頭上,那此刻肯定是要想辦法,將臟水引向其他人,讓這灘水更顯渾濁。

可現如今池硯舟并未被重點懷疑。

多做多錯!

不做不錯!

他不攀咬任何人。

自身也不存在所謂疑點。

沒必要急于證明清白。

“李銜清應當已經知曉此事,你尋他打聽一下,看有何見解。”金恩照對池硯舟說道。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金恩照目前尚無太好解決之法,便想聽聽李銜清的意見,畢竟此人加入特務股幾次行動表現不俗。

親自打探金恩照顏面難堪。

且他想自己解決泄密一事,功勞獨占。

為將功補過!

命池硯舟前去打聽再告訴他,事后便與李銜清無關。

“隊長,屬下目前在會議室內不得自由,只怕不好找李銜清打探。”

“給你一定程度的自由時間。”

“明白。”

“后再向我匯報。”

“是。”

從審問室離開池硯舟獲得暫時自由,前去尋李銜清。

“李叔。”

“你怎么出來了?”

“金隊長命我向你打聽今日之事。”池硯舟開門見山。

李銜清人精。

池硯舟軟禁之軀突得自由。

哪怕旁敲側擊也是昭然若揭。

倒不如直言不諱,委婉表明幾番任務中,李銜清所展現能力將他折服。

金恩照想用池硯舟對付李銜清。

李銜清又何嘗不是如此。

讓池硯舟在金恩照處更得信任,對后續交鋒有利。

于是李銜清開口道:“你怎么看待今日之事?”

“從金隊長反應可判斷出,他們認為是有人泄露消息。”

“繼續。”

“可既然夏婉葵會被營救走,導致北平臨時政府計劃落空,那負責破壞計劃之人,為何不在事成之后逃離?”池硯舟做出詢問。

夏婉葵被救。

這邊泄密一事便成定局。

何不趁機一同撤離。

池硯舟思維邏輯,以及反應李銜清覺得不錯。

“原因很簡單。”

“還望李叔解惑。”

“若是戲班成員撤離便也罷了,可如果是警察廳警員!”

“警員?”

“打入潛伏不宜,自是不甘輕易撤離。”

“能熬得過調查?”

“敢留下來定是有自信的。”

李銜清三言兩語之間,將嫌疑人鎖定在警員之中。

交談結束池硯舟前去向金恩照匯報。

聽罷李銜清分析,金恩照覺得與自己不謀而合,倒不是說他馬后炮。

金恩照確實是如此推斷。

其根本原因還有行兇手槍一事。

為何收繳上來的南部十四式手槍,在彈道對比中全不符合兇槍特征。

或許手槍便是由警員提供!

警員當日負責搜查入場人員,可若他自身藏一支槍,確實無人檢查。

燈下黑!

故而金恩照推斷,今日準備破壞北平政府計劃之人,與當日配合夏婉葵行兇之人。

為同一人!

李銜清的話無疑讓他更加確認此推斷。

令池硯舟去會議室內繼續面臨軟禁,金恩照前去盛懷安辦公室匯報調查情況。

“股長,泄密之人或為警員。”

“是嗎?”

“少佐遇襲當日槍械一直搜查不到,極可能便是由警員攜帶入場。”

最早便認為是兩人配合。

如今夏婉葵鎖定。

另一人是誰?

此刻也算是有了眉目。

“有嫌疑人嗎?”

“劉功今日提供四名嫌疑人,但屬下認為其余人也不可排除,或許對方行事小心謹慎,劉功并未察覺。”

“你認為該如何調查?”

“首先第一日與今日同在厚生會館內執勤的警員,可以放在懷疑范圍內。”

“這個重疊度很高。”

“但第一日因有高官在場,能進入演出廳內的警員并不多,很多警員根本就沒有進入演出廳的機會,也就不可能將手槍交給夏婉葵。”

“不能藏在外部由夏婉葵自取嗎?”

“當時夏婉葵事忙,關注度都在她身上,還有記者同行后臺進行采訪拍照,她沒有單獨離開演出廳的機會。”

“查!”

“是。”

“此事不可暴露。”

“屬下明白!”

警員中出現潛伏人員導致少佐遇襲身亡?

這可不是好發現。

第一日在演出廳內執勤。

且今日還去厚生會館負責警戒的警員。

便是重點懷疑目標。

當金恩照開始著手調查時,池硯舟反而第一時間被排除。

因為他第一日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演出廳。

且全程同李銜清在一起。

根本不曾分開過。

甚至于演出廳槍響之后,他都和李銜清一同埋伏,等金恩照找到他們時,已經過去許久。

當時手槍可能早被夏婉葵同黨收走。

因此后續搜查手槍時也無收獲。

池硯舟清白自然肉眼可見。

此事之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第一天夏婉葵暗殺特高課少佐,池硯舟真的毫不知情。

手槍何人提供更是滿頭霧水。

一個國黨。

一個紅黨。

才會出現兩次非同一人的情況。

特務股顯然沒掌握兩黨合作執行任務的情報。

存在誤判是很正常的。

且厚生會館內執勤警員非常多,將會議室內擠得滿滿當當,現在搜查夏婉葵正是用人之際,你能軟禁多久?

金恩照將可疑人員繼續軟禁加以調查。

其余人放行。

讓參與搜捕夏婉葵的工作。

這些警員都見過夏婉葵本人,無需照片便可進行搜查,應當是搜捕主力軍,豈能壓著不用。

重獲自由池硯舟不驚不喜。

不少警員也是如此,自身清白何須有劫后余生之感。

“李叔。”

“沒事了?”

“本來也沒事。”

“跟我去搜查夏婉葵。”

“好。”

誰能抓到夏婉葵那功勞自是不必說。

李銜清并非沒興趣。

只是他舊疾纏身,真遇到反滿抗日分子,說不好是喜是憂。

索性一直在等池硯舟。

兩人一同行動好有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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