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談甚歡

翌日一早。

借用警察廳特務股電話,向宴賓樓訂包間。

宴賓樓生意火爆,時近年關更是一座難求,需提前預訂防止登門無位。

好在今日較為順利。

包廂一事敲定,等待晚上前去便可。

下午金恩照示意池硯舟先走,莫要錯過與舒勝相約時間。

先一步趕到宴賓樓,舒勝自是還未到來。

甚至于今夜對方是否赴約,猶未可知。

只是池硯舟處并無破綻,加之先前接觸故意言語留下線索,舒勝應當心癢難耐。

隨著時間推移,宴賓樓客人漸漸增多。

今日他身著便衣在門口等候。

本是等待舒勝現身,誰成想先一步撞見刑事科科長費漣前來。

后鄭良哲進入同一包廂。

兩人互為好友此番鄭良哲來冰城入職,費漣肯定是要為其接風洗塵。

偏前段時間事忙耽擱,今日方約著吃飯。

卻恰巧與池硯舟約舒勝碰在一起。

好在舒勝還未到場,互相沒有遇見。

飯店包間內費漣與鄭良哲手握在一起。

“昔年新京一別,未能再與漣兄相會,沒想到竟能等來同城共事之機,可喜可賀!”

費漣聞言緊握其手道:“為兄寧可不與你相見,冰城女高一事你豈能不知。”

“漣兄已有耳聞?”

“事關你鄭良哲,我豈可不探聽一番。”

“勞煩兄長費心。”

兩人落座費漣說道:“你一介教書匠何故來趟渾水?”

“身不由己。”

“究竟想你來做何事?”

“滿清復辟派系不容久存。”

“跡愈合,神愈離。”

“日方只需任由擺布之傀儡,圖‘名正言順’。”當著費漣的面,鄭良哲言語并無收斂。

“滿清遺老遺少老老實實聽命行事便可,非要鬧出些動靜來。”

“所求不同!”

“你因何還未踏足冰城女高?”

“配合警察廳行事。”

聽聞有警察廳協同鄭良哲開展工作,費漣擔憂神色略有好轉。

“特務科?”

“正是。”

“傅應秋、盛懷安等人俱是能力出眾,得他們相助我便放心。”

“漣兄不必為我心憂,若真的遇麻煩我可不會同你客氣。”

“我是生怕你客氣。”

池硯舟翹首以盼久不見舒勝現身。

正擔憂是否出現問題時,見其坐人力車而來。

急忙迎上代付車資。

“久等。”

“要謝舒主任能賞臉前來。”

請對方朝宴賓樓預定包間而去。

今日舒勝能來,則是打探過池硯舟身份。

警察廳特務股小小警員一名!

早前南崗區警察署玉面郎君諢號惹人發笑。

招贅入門未享富貴,徐家生意江河日下,縮減至僅余三處鋪面。

且還都是入不敷出苦苦支撐。

以至于徐妙清都出門應聘教師工作填補家用,池硯舟恐是想在徐家有所表現,才尋上門請他幫忙。

由此分析應當不存在其余目的,舒勝今夜才決定赴宴。

“舒主任請點菜。”

“你來便可。”

“可有忌口?”

“并無。”

池硯舟沒有點太多,畢竟只有他們二人。

幾個招牌菜也不寒酸。

后他便忍不住問道:“不知此前拜托舒主任一事,可有阻礙?”

“不好辦。”舒勝眉頭一皺,面色為難。

“還能難住主任不成?”

“你也知換校長一事突然。”舒勝故意提及此事,便是想引導池硯舟談論有關事宜。

別說池硯舟還真就是上道,立馬輕聲自語:“難不成流言是真的。”

“什么流言?”

“道聽途說,無根無據。”

“說來聽聽無妨。”舒勝鼓勵。

池硯舟壓低聲音輕語:“股內傳言前任校長得罪了人,這才安排新任校長接替工作,兩任校長互不對付。”

舒勝就說池硯舟為何因換校長一事,就尋自己幫忙。

看來確實知道一些內情。

“是嗎?”

“舒主任不知道?”

“略有耳聞。”

“我看傳言不假。”

“你為何如此肯定?”

“新任校長鄭良哲都來冰城許久,入住在大和旅店卻沒去冰城女高,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池硯舟反問。

一個特務股的小小警員,都知道新任校長是鄭良哲。

還知其住在大和旅店。

舒勝覺得今日見面選擇實屬正確,不然必將錯過諸多線索。

“你們特務股還了解這些事情?”舒勝問道。

“我們就是靠情報吃飯的。”池硯舟言語之間有些得意。

此刻為止舒勝已經可以判斷出來,警察廳必然同鄭良哲有所接觸,那目的顯而易見。

但池硯舟肯定不知。

不然豈會當面透露。

其次特務股是否知曉他與前任校長的關系?

舒勝目前無法推斷。

畢竟池硯舟小警員在廳內人微言輕,重要消息難以獲悉是正常的。

可警察廳是否盯上他區別很大,舒勝想弄明白。

“既然如此你也清楚兩任校長私下不和,徐妙清入職一事乃是前任校長首肯,就怕現任校長為顯權威將其駁回。”

“正是因為擔心這點,才想舒主任幫幫忙。”

“我到時會幫你。”

“多謝!”

“只是不知新任校長鄭良哲喜好如何,若我能投其所好,說話便能多些分量。”

“這個我幫舒主任打聽。”

“你打聽?”

“舒主任不信?”池硯舟很是自信。

舒勝自然是想他幫忙打聽,才故意如此說。

見其典型年輕人性格,喜歡炫耀能力,他才略施小計對方就迫不及待上鉤。

心中冷笑覺得極易對付。

口中卻感謝道:“那我們也算是互惠互利。”

“舒主任等著便可,必能打探到消息。”

“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相談甚歡,氣氛融洽。

吃過飯后送舒勝離去,在宴賓樓門前乘坐人力車。

費漣此時恰好也同鄭良哲從包間出來。

伸手將鄭良哲拉住站停:“外面那人是警察廳特務股警員池硯舟。”

“池硯舟?”

“就是他最早假扮反滿抗日分子接近可安。”

“是他。”鄭良哲也看著街道上的年輕人,長相確實出眾。

“他與誰來吃飯,看其送上人力車的模樣,應當職位在他之上。”費漣看不見舒勝的面容,被人力車黑色棚子遮擋視線。

“你作為科長上前一問便知。”

“雖是科長但有關特務科的警員尋常不做詢問,避免探聽特務科行動招惹麻煩。”

“如此嚴謹?”

“警察廳工作不好做。”

鄭良哲看著池硯舟挺拔身姿離去,不由想起鄭可安被警察廳抓捕審問一事。

假扮紅黨!

被鄭可安識破!

探查出備份照片一事!

運氣倒是極好。

或只是運氣嗎?

“池硯舟在警察廳內地位如何?”鄭良哲走出宴賓樓問道。

“毫無靠山的小警員罷了。”

“小警員!”

“你對他有興趣?”

“膽子很大。”

“他調查可安也是奉命行事,你初來乍到冰城,還要靠特務科協助行動,莫要招惹是非。”費漣作為朋友自然是要勸。

“我心中有數。”

兩人于宴賓樓門前分別,各自上轎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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