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進展順利

行厄之年。

生逢亂世。

熱血兒女。

必有所承擔!

同走在一條路上便不會寂寞。

亦難畏懼。

這兩日金恩照不在警察廳,帶隊出城執行外勤任務,讓池硯舟有任何情報,直接向盛懷安匯報即可。

金恩照帶隊,應該不是調查商會泄密。

大概率前往呼蘭縣,配合當地警察署調查賬目經費一事。

消息特委早已知曉他不必擔心,認真負責舒勝任務便可。

故意拖延兩日,再赴滿洲里街尋舒勝。

“舒主任。”

“池警官請進。”

“幾句話而已,在門外說便可。”往日熱情此刻在池硯舟臉上不復存在。

舒勝見其前后變化如此之大,心緒跟著提起。

“池警官請講。”

“入職學校一事不敢勞煩舒主任幫襯,能進與否皆看天意,此前相聚全當未有之事,還望舒主任莫怪。”

入職打點?

卻突然想要劃清界限。

舒勝豈能意識不到問題所在。

“事因你而起,你既不愿讓幫我自不會強求,可總歸要將話說明白。”

“舒主任莫要讓我為難。”

“是你先讓舒某為難。”

見其態度不易打發,池硯舟無奈說道:“警察廳特務科與冰城女高新任校長鄭良哲有所接觸,特務股內好似在密查女高教職人員,我猜測應當是有人同反滿抗日分子有接觸。”

聞言舒勝心中緊張。

難怪鄭良哲趕赴冰城穩坐大和旅店,不登學校大門。

原是聯合警察廳探查校內教職人員。

什么反滿抗日分子!

舒勝很清楚查的必然是滿清復辟一事,只是池硯舟地位不高,打聽不到核心關鍵罷了。

誤認為與反滿抗日分子有關,不想自惹麻煩才態度突變。

“校內有反滿抗日分子?”舒勝裝作大吃一驚。

“在下只能言盡于此。”

“調查可有發現?”

“尚在調查中。”

“未有重點懷疑人員?”

池硯舟抬頭看了舒勝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舒勝就在重點懷疑人員名單之內。

見此他心中暗罵。

警察廳動作之快,效率之高,讓人出乎意料。

難怪池硯舟現在對他畏之如虎。

“在下今日之言尚冒風險也算仁至義盡,還望舒主任莫與人講我等之事。”

“池警官是多慮但舒某能理解,便如你所愿不提也罷。”

“多謝舒主任高義,在下告辭。”

池硯舟走的毫不留戀。

不等舒勝反應,人都已經越過街角不見蹤影。

前幾日還對自己畢恭畢敬。

現在卻秋扇見捐。

回身重重將房門關上,舒勝走入客廳伸手便將電話聽筒拿起。

可念及特務股已經開始調查校內員工,且他還是重點被懷疑目標,又默默將聽筒放回。

取下大衣穿戴好,舒勝從家中離開。

殊不知特務股警員嚴陣以待多時,默默跟隨其后。

池硯舟則是回到警察廳內,前去盛懷安辦公室匯報詳情。

“報告。”

“進。”

“股長,屬下已經將消息告知舒勝。”

“他作何反應?”

“雖隱忍不發,卻難藏心中焦急。”

“舒勝一介學究安逸多年,早不適合卷入此類爭斗之中,卻認不清自身斤量。”

“股長說的是。”

“他之性格,怕今夜就會有所行動。”

“屬下在外等候,看是否還能幫上忙。”

“嗯。”

池硯舟從辦公室內退出來。

盛懷安覺得不錯。

從第一次池硯舟接觸鄭可安時的表現,他便覺得這個年輕人天賦不錯,雖被鄭可安舉報讓刑事科抓捕,但正是因為如此,識破了備份照片一事。

舉報與池硯舟接觸時的表現并無關系。

乃是信息量有差距。

此番接觸舒勝更是如此,細節處理到位,人物狀態恰到好處。

通過前后態度反轉,就將舒勝帶入陷阱之中。

是個好苗子。

再者陸言用刑審訊,算證其清白。

盛懷安在李銜清死后,確實有心培養池硯舟。

卻也隱含顧慮。

陸言當日用刑乃是他盛懷安默許,池硯舟心中憎恨陸言,豈能不憎恨他?

人微言輕時,自然難看出憤恨。

可若一朝得勢呢?

俗話講有朝一日權傾在手,殺盡天下負我之人!

盛懷安擔憂便在于此。

但你若說池硯舟真有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的能力,盛懷安也保持懷疑。

不用?

只得且行且看。

池硯舟在特務股內硬是等到晚上十點左右,方見負責跟蹤舒勝警員返回,前去向盛會安做匯報。

不多時警員由辦公室內離開。

卻不似收工,而是另有任務。

他主動喊報告進入辦公室,詢問可有需要出力的地方。

“舒勝背后之人已經露面,我命股內收集此人資料信息,今夜便無需再做其他,你早些回去休息。”

“股長辛苦,也要多注意身體。”

從警察廳離開池硯舟很好奇,舒勝背后之人究竟是誰。

但此人身份特務科已經掌握,怕是在劫難逃。

夜里到家時間很晚,徐南欽卻沒回房休息。

“伯父怎么還未休息?”

“今日城內商戶就遭到警員盤問。”

“速度倒是挺快,沒為難伯父吧?”

“我配合他們調查加之你的關系在,警員倒沒有為難。”

“那便最好。”

“不過商戶內有問題的可不是一家。”徐南欽皺著眉頭顯然沒想到。

“是嗎?”池硯舟已將消息告知組織,國黨方面應也收到,商戶內出問題的人不少,是國府故意為之,想趁亂保護他們的人,還是另有目的?

他難做猜測,當著徐南欽的面也不便表現異常。

“你且不知有問題的商戶,讓人出乎預料。”

“這是為何?”

“有兩家可是與商會斂財人員一丘之貉,這段時間沒少占據市場、打壓同行,誰能猜到他們私通抗日反滿分子。”

“或許此前行為都是掩護。”

“眾人也是如此猜測。”

“警員已經確定了嗎?”池硯舟問道。

“還在調查,但看模樣難跑。”

池硯舟現在看不明白這件事情,要等下次同寧素商見面時詳細詢問,究竟是國黨手段,還是真被警員抓到把柄?

“只要伯父沒事就行。”池硯舟只能如此說。

徐南欽卻嘆了口氣道:“當日也是心中暗罵這群人吃相難看,現在卻難免會有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之感。”

“伯父日后也應多加小心,還有妙清需要您照顧。”

“你也是如此,我先回房休息。”

“伯父慢走。”

回到房間內,徐南欽看著桌面上的穴位圖。

警員調查商戶一事,他從池硯舟處第一時間知曉。

可第二日紅黨方面便有消息送來,說是報答此前呼蘭縣情報之恩。

紅黨消息從何而來?

必然是警察廳內潛伏人員提供。

可見此前特務股暗中殺掉曲明等三名警員,之內并沒有紅黨潛伏人員。

那么潛伏之人是誰?

恰好池硯舟也知此情報!

念頭一閃而逝,未去過多糾結。

徐南欽拿出紙張放在穴位圖之上,加密書寫提醒警察廳內潛伏人員‘子規’,切勿小心應對不可大意,紅黨潛伏人員尚在廳內。

‘子規’因呼蘭縣情報于紅黨處風險增加。

如今紅黨潛伏人員,也因商戶泄密一事露出破綻。

兩個陣營之間相互幫襯卻也互有提防。

這便是他們現如今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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