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子!
面子!
領導面前的形象。
自身威嚴的保持。
此刻都需要有一個較為完美的處理結果。
在警察廳中任務失敗后總結經驗僅是一方面,如何將失利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消弭才是關鍵所在,職場并非簡單對錯黑白,尤其對警察廳這種機構來講。
反滿抗日分子跑掉已成定局。
后續又該如何?
只怕才是眾人想的最多的問題。
作為一線負責人金恩照不想丟掉隊長職位,問題只能出在警察署內。
全局負責人盛懷安不愿特務股負主要責任,更不想金恩照是內鬼,避免對自身所帶來的影響。
至于呼蘭縣警察署。
魯文林本就是內鬼,再多出一個臥底成員,好似也合情合理。
池硯舟若能調查得當,必然會得到盛懷安賞識與重視,獲得金恩照感激與照顧。
為日后在警察廳內的潛伏工作鋪墊道路。
其次則是金恩照此番行動令人大失所望,池硯舟若表現出彩,對比之下更顯不同。
魯文林被營救出逃一事,呼蘭縣警察署、冰城警察廳都沒有贏家,但池硯舟卻可以贏。
寧素商見其明白自己意圖,便繼續說道:“你且先赴呼蘭縣警察署參與調查,我同特委商議此事,后續你將調查資料提交,看能否從中找到機會,組織配合你完成此番任務。”
“聯絡地點還在這里嗎?”
“冰城內事情已經忙完,之后都由我在這里負責與你接頭,元碩要回城一趟。”
“好。”
元碩回城或為組織任務,但池硯舟不便詢問,紀律要求需銘記在心。
言罷從房間內離開,元碩望風見其出來表示安全。
池硯舟與他僅是眼神示意保重,后便朝著呼蘭縣警察署而去。
如今的呼蘭縣警察署很忙。
需要進山搜捕魯文林等人,剛下過雪山林內根本無路可行,基本上都是蹚雪前進,一日走不了多少路程,搜捕一事自成空談。
警員也知找不到,卻不得不找。
另一方面則是調查內部警員,是否存在魯文林同黨,可這又該如何調查?
池硯舟來到呼蘭縣警察署,表明身份之后,警察署僅是安排了一名警員接待他。
別說署長。
就是各系主任也難見到一個。
意思顯而易見,不愿搭理他。
你代表警察廳前來是想要調查警察署內鬼,可警察署根本就不愿意承認有內鬼,他們能歡迎你?
池硯舟在警察廳內連隊長都不是。
小小警員罷了。
呼蘭縣警察署冷處理沒什么問題。
對此池硯舟早有預料,故而沒有任何心理落差,其實別說是他。
就算是金恩照前來,也是一樣的境遇。
盛懷安親至可能會有所不同,但與慎鴻暢作為專員前去警察廳一樣,換個職位高點的人來敷衍你罷了。
“池警官路上辛苦。”呼蘭縣現在給安排接待的警員,是警務系的一名年輕警員,同樣是冰城地方警察學校畢業。
剛畢業沒多久,未能留在冰城,于是來了距離冰城不遠的呼蘭縣,也算是不錯的去處。
“有勞楊警官接待。”
“叫我楊順就行,只是署里的小警員,當不得警官二字。”
“你我一樣同為警員,警官二字便都不用喊了,稱呼姓名即可。”
“怕是不合適。”
“難不成我也要警官相稱?”
“那就池兄。”
“好。”
楊順年輕僅有十九歲,待人接物不如其他警員老練,但本就是用來應付池硯舟的,警察署倒是無所謂。
“你家不在呼蘭縣嗎?”池硯舟坐在警察署內的會客室,同楊順閑聊。
“在下面的屯子里。”
“那也不遠。”
“放假時可以回去看看。”
“過年沒回去?”
“初一放了兩天假,帶家人去冰城逛了逛。”
“你這比我們好些,我們過年都在寒風暴雪中度過。”
閑聊幾句池硯舟問道:“不知道現在警察署內的搜捕,以及內查工作進展如何?”
“搜捕隊伍已經進山多日辛勞,卻不曾有消息傳來,至于廳內自查的工作還在繼續。”楊順的回答全是廢話。
“目前有書面資料嗎?”
“警員都在緊鑼密鼓的調查中,沒來得及做書面報告,可能需要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才能有時間書寫報告。”
“你此前負責什么工作?”
“我工作經驗不足,目前的任務都至關重要我難以勝任,所以多數在署內負責打雜。”
敷衍!
池硯舟現在的感受同慎鴻暢當時一樣。
此刻才能切身體會這種無力。
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組織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池硯舟自然不能任其搪塞。
眼前楊順一臉真誠笑意,池硯舟同樣心平氣和。
“看來我還能在呼蘭縣,偷得幾日清閑。”池硯舟笑著說道。
“我們給池兄安排了住處,今日舟車勞頓不如前去歇息?”
“勞煩帶路。”
“請。”
楊順帶著池硯舟離開警察署,在大概三百米遠的一個客棧下榻。
房間干凈整潔。
在呼蘭縣內算是不錯。
“不知房間池兄可還滿意?”
“如此舒適豈有不滿意的道理。”
“那我便不再打攪,池兄早些休息。”
“那就明天見。”
“一早我便過來,給池兄帶早餐,不知喜歡吃什么?”
“你來了我們上街吃。”
“也好。”
送別楊順之后,池硯舟躺在客棧床上。
想要從警察署找到突破口比較困難,畢竟署長可能對全體警員早有交代,但不可輕易放棄需再想辦法。
楊順從客棧離開回到警察署,前去見警務系主任。
“主任,池硯舟已經安排住下。”
“他表現如何?”
“看起來也沒有對調查一事很上心,反而有來躲清閑的意思。”
特務系主任臉色疑惑:“警察廳督促調查就算股長不來,也不應安排一個警員過來,這警員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話語權,還不是我們想如何安排,便如何安排,如此他怎么調查?
看起來這個警員也很清楚這一點,索性直接放棄,也沒打算得罪我們,難不成警察廳不打算查了?”
面對主任疑慮楊順說道:“會不會特務股內其實已經自查到了端倪,如今派人來呼蘭縣不過是謹慎之舉,所以池硯舟才沒有表現的很上心。”
“不管警察廳究竟什么意思,你陪著池硯舟吃好喝好就行,有關署內調查一事,他要找你打聽,就一問三不知。”
“屬下明白。”
“下去吧。”
“是。”
呼蘭縣敷衍之舉不光池硯舟明白,盛懷安也早有預料。
因此他不愿自己過來。
難不成親自來感受被敷衍的滋味?
多此一舉!
傅應秋的身份更不會來,特務科內那么多工作,作為科長豈能輕易離開。
既然如此才安排一個小警員。
也有讓警察署降低警惕的打算。
至于小警員能否有大效果,盛懷安也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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