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蘭縣此刻僵局,恰似江面堅冰難以鑿穿。
暴力擊透冰層實則也能做到,但冰塊碎裂不堪場面則不美觀。
可想規整取出冰磚又難度極大。
夜晚冷風呼嘯,居住條件相較冰城稍差,只是幾人都沒有休息的心思。
出發前向傅應秋保證短時間內解決問題,免得讓外界看他們警察的笑話,只可惜事與愿違。
見兩人心思深沉,池硯舟明白該自己登場。
“股長,屬下心中有一計策,不知能否可行。”
“說來聽聽。”
“廣天和最開始不承認錢是他的,應該為真實反映,后續所言不過想脫困罷了。通過這點起碼可以斷定錢財來路存在問題,側面表明廣天和與抗聯有關系的幾率變大,既然我們現在沒辦法證明他的身份,不如讓反滿抗日分子來幫忙證明。”
“什么意思?”金恩照聞言尚不明白。
盛懷安卻若有所思說道:“你的意思是放了廣天和,看抗聯方面會作何安排?”
“他們設計營救魯文林在前,如果廣天和也與他們有關,自然不會放棄營救。其次廣天和知曉的情報,指不定同樣很關鍵,落入我們手中抗聯豈能安心?”池硯舟認為營救的幾率是有的。
起碼要確保情報的安全。
“詳細說說你的想法。”
“魯文林的事情剛過,呼蘭縣內定然有抗聯眼線,今日抓捕廣天和之舉只怕瞞不過對方,可荊鵬舉署長態度反而能幫忙,我們假意調查沒有結果,警察署這里壓力過大,只得將廣天和釋放。
但嚴詞表示廣天和還是有嫌疑的,希望警察署方面能嚴加看管,我們回冰城向警察廳請示要求進一步調查。給抗聯釋放的信號就是,廣天和現在雖然沒被抓,可嫌疑洗不清早晚要言行拷問,迫使他們在我們請示之前展開營救。”
金恩照此刻點頭說道:“只要有人營救廣天和,那就是鐵證如山,警察署再也無力反駁。”
“此舉我等不能尋求荊鵬舉配合,免得他將廣天和死死看住,不給抗聯營救機會。但行動又會導致特務股警員大批撤離,僅能留下二三人負責暗中監視,廣天和被營救走的幾率是很大的。”盛懷安心中擔憂。
魯文林被營救走一事,尚且歷歷在目。
那可是在暗中嚴密布控監視下所為。
此番廣天和你能確保不會被救走?
要說金恩照確實是非常好的助攻,此刻都無需池硯舟再言語,他便開口道:“救走不是同樣可以證明,廣天和的身份嗎?”
聞言盛懷安看了金恩照一眼。
話糙理不糙!
盛懷安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
稍作思考后便說道:“你二人留在呼蘭縣,爭取將前來營救的反滿抗日分子抓獲。”
“是!”
見計劃順利進行,池硯舟心中暗松口氣。
二人由盛懷安房間內離開,各自回去休息。
金恩照多日心頭陰霾此刻一掃而凈,打算好好努力大展身手,再立新功彌補此前過錯。
將功抵過!
第二日盛懷安這里,便打算對廣天和用刑。
問你不說。
唯有用刑。
廣天和見狀大喊大叫,警察署警員在閻開宇等人的帶領下沖進客棧。
“盛股長,不可用刑屈打成招。”閻開宇喊得義正言辭。
不可用刑?
可笑!
警察廳的刑具兇名在外,你現在告訴我不能用。
滑天下之大稽!
盛懷安態度強硬說道:“面對拒不配合之人,豈有不用刑之道理。”
“屈打成招潑臟水的道理,只怕也沒有。”司法系主任一旁冷言回應。
“今日用刑誰也攔不住。”
“我也攔不住嗎?”荊鵬舉此刻出現在客棧之中。
盛懷安勢頭被壓。
一番僵持劍拔弩張,最后盛懷安選擇退步,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況且荊鵬舉乃地頭蛇不假,盛懷安難算強龍。
“廣天和嫌疑很大,我會回警察廳申請對他進行用刑審訊,人你們必須看好,我過幾日再來逮捕。”
“慢走,不送。”荊鵬舉挪開腳步。
盛懷安隱忍怒意,咬牙說道:“收隊。”
看著特務股警員上車離去,警察署眾人同樣松了口氣,廣天和死里逃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司法系主任一巴掌就抽在他臉上。
“姐夫你干嘛打我?”
“叫主任!”
荊鵬舉看了一眼捂著臉頰的廣天和,對閻開宇問道:“準備的如何?”
“貪墨署內經費一事,已經準備妥當。”
“先應付廳內調查,其他后議。”
“請署長放心。”
等荊鵬舉離去之后,司法系主任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錢真不是我的。”廣天和還在小聲嘀咕。
“給你說的話還記得嗎?”閻開宇問道。
“記得。”
“你伙同魯文林貪墨一事后續再處理,現在老實配合明白嗎?”
“明白。”
“安排兩名警員跟著他。”司法系主任對閻開宇說道。
他不想節外生枝,再惹麻煩。
廣天和很想說你貼身跟著我,感覺好像我確實是臥底一樣,但面對姐夫的眼神不敢多言語。
閻開宇本就有此意,當即安排兩名警員與廣天和同進同出。
沒有直接關押,原因在于警察署不認他是內鬼。
態度需明確。
你關押豈不是告訴外界,你們自己都懷疑?
客棧人去樓空。
返回冰城的車輛在駛出很遠之后停下,金恩照、池硯舟兩人下車。
后車輛繼續朝著冰城趕去。
二人在呼蘭縣外默默等待。
一直等到天黑之后,才又潛入回去。
盛懷安今日用刑不過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將廣天和留下,開始他們的計劃。
兩人對呼蘭縣熟悉,很快便摸到了廣天和家門外,于暗中默默觀察。
“好像身邊有警員陪同。”池硯舟看著窗戶上,偶爾閃過的身影說道。
“晚上守夜我們一起來,白日里他進了警察署,我們就換班睡覺休息。”金恩照做出工作安排。
反滿抗日分子前來營救,大概率可能是晚上,因此要多加留意。
白日里去了警察署,廣天和能出來的機會不多,反滿抗日分子想在警察署內展開營救,有點無稽之談。
因此相對安全。
“明白。”
夜里便一直盯著,無事發生。
第二日廣天和等人前去警察署,見三人進入其中,池硯舟對金恩照說道:“隊長你先去休息,我來盯著。”
兩人此刻身份是隱蔽的,不能被警察署發現,因此休息安排也很重要。
不過好在特務股警員,也有普通國民手賬等證件。
金恩照說道:“我在警察署附近租間房子,方便休息和監視之用。”
“好。”
去客棧不行。
這個客棧池硯舟住過很久,特務股警員又熱鬧了一夜,只怕會被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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