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禁止,豈可違背!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再者此次抓捕之人魁梧有力且堅韌不拔,若真獨自面對警員尚有怯意,捆綁也難打消心中顧慮。
因而不可獨自一人停留審訊室內。
單獨相處確認身份只怕難以實現,故而池硯舟只能冒險頂著警員目光向刑大展示照片,不然永遠也難尋覓到良機。
“二位換班吃飯。”池硯舟對警員說道。
他在審訊室內吃飯,警員換班前去吃飯,則可保證總有兩人在場。
警員早就饑腸轆轆,因此一人先行離開審訊室。
池硯舟故意端著飯碗來到刑大面前展現,口中說道:“我不需要你提供任何情報,你此刻只需求饒兩句,說點好聽的,我去外面宴賓樓給你點一桌帶進來。”
警員聽聞此言明白,池硯舟無非是想要有點成就感。
能讓刑大如此意志力堅定之人求饒,確實感覺不同。
見池硯舟如同小丑一般刑大露出笑容,是真的發笑。
此笑容又將池硯舟怒火激起,他將飯碗遞給一旁警員說道:“吃之前先活動活動。”
見池硯舟又將皮鞭拿起,警員急忙端著飯菜要放到桌子上去,免得一會血都濺進來。
可就在警員將飯碗放回去時,與池硯舟形成了背對背的角度,他急忙將貼身存放的照片取出貼在胸膛,完全遮蔽警員視線,但映入刑大眼簾。
刑大看的極為清楚。
但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聽到碗被放下的聲音,池硯舟將照片順著胸膛滑落,裝在上衣口袋之中。
他已經不便再貼身存放。
隨即揮動皮鞭抽打在刑大身上,下手很重。
刑大臉色依然嘲弄。
但實則心中已經明白,第一日用刑時,池硯舟為何表現不佳。
可今日下手卻如此之重。
他便知道池硯舟經歷了什么,只怕過程艱辛。
此刻刑大心中欣慰。
打了一會池硯舟將皮鞭扔掉回去吃飯,面對刑大此類軟硬不吃之人,好似是沒什么辦法。
不多時前去吃飯的警員回來。
另一個警員換班去吃飯。
池硯舟吃完飯起身來到刑大面前,很是無奈說道:“你就不能求個饒?”
“向你們求饒?”
“那許諾你的好處我看著都眼紅,你就無動于衷?”
如今池硯舟很隱晦的告訴刑大,你可以假意叛變,這乃是同組織匯報過的。
保命!
日后再謀其他。
刑大自然能聽明白他話語中的暗示。
可他卻回答:“我不如你這等漢奸,賣國求榮之事休想我做。”
池硯舟眼神深處閃過不解,為何拒絕?
“偏偏求死?”
“信仰不允許我茍且偷生。”
信仰!
組織的形象!
刑大并非潛伏臥底在敵人機構中的成員,他松口乃是叛變。
會被警察廳大肆宣揚。
日后被抓同志許會因為刑大叛變,從而說服自己也可如此。
哪怕此可能微乎其微,刑大亦不能任其發生。
且組織堅持抗戰的良好形象,乃是犧牲了眾多同志、戰士才樹立起來的,不可毀在他這里。
旁人是否叛變暫且不論,他絕無可能。
再者刑大性格如此,親眼得見日偽暴行,讓他低頭哪怕假意,也非他所愿。
他更愿意此刻在警察廳內,毫無保留的展現組織精神,讓偽警察明白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哪怕戰斗條件艱苦,也絕非等閑之輩。
諸多理由,令刑大不會服軟。
哪怕假降!
因此他才說自己不如池硯舟。
這里的不如,是他真的覺得不如!
甘愿背負罵名,潛伏敵營龍潭虎穴,每日猶如懸崖漫步,刀尖起舞。
時常更要親手抓捕同志,甚至親自對同志用刑,這心中所面臨的壓力,刑大可以想象。
池硯舟敬佩他。
他何嘗不敬佩對方。
從刑大堅定的眼神之中池硯舟隱約明白,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便需要付出生命去守護。
“你的所謂信仰又有何用?”
“令我可以從容面對一切苦難。”
“苦難?”
“且最終會戰勝一切。”
“癡心妄想。”
“起碼我現在可以戰勝你。”
刑大的這句話又讓池硯舟氣急攻心,但他沒有立馬用刑,明知無用何必徒勞。
傅應秋、盛懷安都拿刑大沒辦法。
池硯舟在這里無非就是鍛煉。
誰也不指望他能撬開對方的嘴。
“我無意和你爭論,你如此不配合,只能繼續遭受皮肉之苦。”
“不過如此。”
冥頑不靈只得再次開始用刑。
刑大模樣凄慘,池硯舟親手所為。
后續兩名警員都離得稍遠了些,畢竟池硯舟憤怒的毆打導致動作幅度很大,他們擔心遭受無妄之災。
可今日并未找到,詢問情報藏匿地點的機會。
只能將人先行關押,明日繼續。
結束審訊池硯舟先去洗漱,躲在廁所隔間將照片吞入口中,照片紙張不易下咽。
且具有一定危害。
但如今時刻豈會顧及這些,只有將照片毀尸滅跡,在警察廳內才算安神。
處理結束前去向盛懷安匯報。
池硯舟站在辦公室內沒什么斗志,盛懷安其實能理解,遇上刑大這類人,誰也沒辦法。
“讓你審訊他是為鍛煉你的審訊能力,而非讓你撬開他的嘴,不可本末倒置。”
盛懷安出言勸慰。
他也怕池硯舟新手一上來遇到刑大這種人物,直接被打擊的一蹶不振,之后完全喪失斗志。
“屬下明白股長良苦用心,可刑大軟硬不吃著實讓人吃驚,屬下完全就沒有辦法去想象。”
聽聞此言盛懷安心中暗道,你沒辦法想象就對了。
若是你能理解,且感同身受。
特務股還敢不敢用你?
“此機會來之不易,好好鍛煉自身,日后審訊也可獨挑大梁。”
“屬下定會好好學習進步,不辜負股長期望。”
“如此甚好。”
“不知隊長方面進展如何?”池硯舟并非是打探任務,而是說若是礦山方面有進展,是否可以利用此信息審訊刑大?
“尚早。”不知是沒有還是盛懷安不愿透露,池硯舟便不可再問。
匯報結束他由股長辦公室離開,便打算回去休息。
今日之事無需匯報組織。
刑大不同意假叛變只怕組織早有預料,也就不必專程匯報。
雖明白該做什么,可今日對同志用刑一天,心中依然堵得慌。
站在霽虹橋風口遭受冷風一陣吹襲,池硯舟才感覺好受些。
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臉頰,繼續朝著家中走去。
晚上一同吃飯,還是閑聊店鋪轉型一事,目前首要是售賣鋪子,后續才能有足夠的資金推進。
鋪子詢問的人不少,徐南欽需要比比價,看合適了就會出手。
不光是高價錢。
還需一把結算清。
要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才是他心中人選。
吃罷飯各自回去休息,今日池硯舟身心俱疲,刑大不同意假降對他影響也很深遠。
躺在羅漢床上思緒同樣飄忽。
最后才緩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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