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信任情報來源,可見消息渠道不俗。
敵人所掌控的信息渠道,亦是情報工作中需要收集的范圍所在。
但眼前金恩照顯然知之甚少,池硯舟出言打探只怕沒有收獲,反倒叫人覺得他對此事過為上心。
可偏金恩照沒有結束此話題的意思,口中說道:“明明昨日說是暗探提供情報。”
既然金恩照想聊,池硯舟豈能駁了對方面子,再者他對此事更是需要掌握。
“誰告訴隊長乃是暗探提供情報?”
“我昨日接到命令時詢問,股長親口告知。”
盛懷安親口告知不假,但所告知內容應當不真。
“看來提供情報之人或許身份不俗,股長這里不能對隊長直說,所以假借暗探之名。”
此言故意勾起金恩照好奇。
同時也讓他開始憂心,何人能得到盛懷安如此信任,對他是否存在威脅?
池硯舟所作所為則是想要通過金恩照,協助自己打探清楚此事。
畢竟僅依靠他一人,有些無從下手。
帶著疑惑金恩照點齊人馬再去新陽區,如同昨日一樣展開搜查,同時前去找當地派出所。
池硯舟自是跟隨,途中問道:“昨日股長下達命令之前,是有人前來廳內匯報消息,還是電話方式匯報?”
“應當是電話。”
“可見不是廳內警員。”
“但是特務股暗探情況我基本了解。”金恩照此刻同樣不再認為是暗探。
暗探所提供消息并非次次有用。
豈可回回驚擾股長。
多數都由下面隊長負責同暗探接觸,金恩照此前深得盛懷安信任,此類工作則都是他在管理。
暗探情況基本了解。
通過只言片語閑談,池硯舟更加肯定盛懷安情報渠道來路存在問題,此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或是提供情報之人深得盛懷安賞識,有意培養所以較為信任。
往大了說,情報可能乃是反滿抗日組織內成員提供,自然值得信任,才會令盛懷安如此表現。
小則可不必理會。
大卻危險至極。
反滿抗日組織之內存在叛徒,且隱藏身份躲在暗中。
稍有不慎,則會對整個組織帶來滅頂之災,不容小覷。
雖不知是否與組織有關,但事關反滿抗日便不能大意,池硯舟有心想要探查清楚背后真相,但目前所知線索太少。
尋到派出所警員后,開始對無人居住的房屋進行搜查。
警察廳特務股行事讓他們配合,自然不會遇到阻礙。
閆元魯今日便在附近閑逛,見此情形對讓嚴軍出城暫避的決定更為肯定,警員顯然并未打算放棄。
他已經安排人員入住嚴軍此前房間。
但若搜查持續或事態有變,閆元魯同樣會命此人離開,哪怕暴露給警察廳特務股,使其獲悉這處房屋此前居住之人有問題,也不可繼續貪戀停留。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略微看了一眼閆元魯便離開,不多觀察。
帶著派出所警員破門入室進行調查,但同樣未有發現。
潛伏人員在冰城生活,日常中很難有發現,例如搜查池硯舟與徐妙清住所,你能發現何物?
必是沒有任何收獲。
再例如你前去搜查鄭可安住所,甚至于她此前居住宿舍,能有發現?
定是不會查獲端倪。
潛伏就是要融入日常生活之中,因此想要有所斬獲多在細節。
在冰城地方警察學校上課時,教官曾經便舉過一例。
日偽前去搜查一戶農家,沒有半點可疑之處。
就在眾人打算離開時,一名憲兵發現墻壁之上有一細微黑點,湊近仔細觀察后更是用手指觸碰辨認,發現是鋼筆墨水。
農戶目不識丁。
家中豈可存在鋼筆、墨水等物?
且還能用手指沾染下來,可見時間不久墨跡未干。
便是一個墻壁上不起眼的小黑點,成為了破獲的關鍵所在,因此搜查很難有明確的線索給你發現,多數都要依靠細節。
農家粗糙墻壁上斑斑點點,墨點融入其中身形難辨,卻被憲兵發現。
可見其專業性,以及戰斗的殘酷環境。
你所面對的敵人,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而非烏合之眾。
吃一塹,長一智。
故而冰城內潛伏人員在這方面,都有嚴格要求。
搜查細節方面警員也會專門培訓,還有一套內部的搜查方法,但股內要求舉一反三,畢竟實際情況中只會更加復雜。
屋內居住人員也要被檢查雙手十指。
看是勞作留有繭子,還是開槍導致。
今夜搜查更為仔細致使時間延長,一直到夜里十點才徹底結束,范圍內的房屋全部搜查,沒有一間遺漏。
卻沒有收獲。
別說確鑿證據,單是可疑人員都沒有。
金恩照卻遲遲不愿收工,畢竟昨夜收工是認為暗探消息有誤,這種情況時有發生。
但今日盛懷安態度表明消息準確性極高,若還是搜查不到,或許會認為是金恩照的能力有問題。
因此陷入糾結。
池硯舟趁勢問道:“提供此情報的人,就沒有更加具體的線索嗎?”
“股長僅告知這些。”
“他都能知曉反滿抗日分子潛伏范圍,對年紀、姓名、體貌特征等總該知道一二吧,再不濟是男是女總會有所了解吧?”
池硯舟的疑惑,也正是金恩照的疑惑。
但盛懷安確實沒有說,可見提供消息之人未有這方面情報。
池硯舟繼續說道:“我建議隊長不如回去再問問股長,讓提供情報的人多說一些線索、細節,別管有沒有用也好讓我們能用作參考,不然這么大的范圍搜查,且反滿抗日分子也專業性十足,著實顯得為難。”
“收隊。”金恩照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你這搜查有點強人所難。
至于收隊,反滿抗日分子會不會離開?
那你也不能將這片范圍都長時間封鎖,短期封鎖搜查可以。
長時間封鎖,這里的居民都不需要正常的工作、生活嗎?
只能先收隊。
回到警察廳特務股后,盛懷安已經離去,只能等明日再行匯報。
楊順同池硯舟一起離開警察廳,開口問道:“池兄要不要一起吃口?”
這么晚都還沒吃飯。
楊順回去可沒有現成的飯吃,只能在街上解決。
雖說生活成本增加不少,但特務股警員每年傷亡率不小,都不會對自己太過苛責。
指不定哪天就因公殉職。
花點錢便花點錢。
“走。”池硯舟答應一起吃飯。
兩人就沒有挑選大館子,而是路邊小店。
這個時候基本都快關門,店內沒什么客人,二人很快就吃上熱乎乎的湯餃。
吃飯期間楊順說道:“池兄怎么看這一次的搜捕任務?”
“你有看法?”
“我覺得就算是有反滿抗日分子,經過我們如此來來去去的搜查,只怕也會暫時轉移避避風頭。”
這個觀點確實沒問題,所以池硯舟現在擔心的不是反滿抗日成員被搜查到,而是這個情報背后隱藏的秘密。
顯然暗處的東西最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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