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診所真容難窺。
暗中之明,明中之暗,隱于不言。
飯店選擇在西傅家甸區正陽街上,主營山東菜。
名氣不大,口味卻不錯。
店鋪面積較小也影響發展,但老板卻認為小而聚財,不肯搬遷亦不愿擴大店面。
今日來的稍晚難定包間,后便于大廳落座。
四人分坐四方。
紅白星雖有工作經驗也于社會之上摸爬滾打,但此刻仍然表現的有點拘謹。
畢竟徐南欽是老板之一。
韓醫生不僅是老板,更是醫學前輩。
饒是比她年輕的池硯舟,同樣乃是親戚家屬。
確實難以放輕松。
徐南欽好似看出她的拘謹,言語寬柔說道:“白星你與我女兒年紀相仿,我同韓醫生算你長輩,便將我二人當做叔父,工作上的態度下班后不必太過看重。”
“多謝徐老板。”
“叫徐叔便可。”
“多謝徐叔。”
四人吃飯氣氛自是融洽,韓醫生與池硯舟也多談幾句。
席間了解到紅白星離校后暫無居所,租住房屋生活成本較高。
如今索性夜里睡在診所內,一方面解決住宿問題,另一方面則是起到看護作用。
畢竟診所內存放藥物數量雖然有限,但都可換取真金白銀。
就怕有人鋌而走險。
雖說紅白星女流之輩夜里看守自身都存在兇險,但日滿對診所之類商鋪較為關注,若遇麻煩她只需弄出動靜,夜間巡邏隊會第一時間趕赴就位。
主要是解決其住宿問題,看護是捎帶。
畢竟你再安排一名孔武有力的男人,夜里在診所內負責看守,對紅白星而言同樣不便。
至于韓醫生在冰城的老屋,收購沒有進展。
后說起診所生意,燕季同等著要拿利潤,若無進項確實不妥。
好在這幾日也有零星患者登門,韓醫生專業處理且不亂開藥,也贏得幾聲贊譽,想來情況會越來越好。
池硯舟等人談笑間吃著熱乎飯菜,紀映淮卻再次前往《萬卷書局》購買小說。
本是沒心情觀看。
為讓事情合理不留隱患強迫閱讀,誰知竟也慢慢興趣盎然,讀起來確實也有幾分樂趣。
高來高去比武俠演繹小說更夸張奇幻,若有此能力何愁日寇不除。
但紀映淮也明白小說總歸是小說。
眼下時局,滿目瘡痍。
血肉之軀,撼天動地。
熟悉的銅鈴聲再度響起,紀映淮與秦老板移步書架之后。
她語氣刻意壓低詢問:“可是投名狀一事有安排?”
“投名狀一事確有安排,但有關警察廳特務股潛伏人員策反工作也已匯報‘破軍’。”
“‘破軍’作何指示?”
“說實在的,這個指示很奇怪。”
“奇怪?”
“你與‘破軍’早前有過任務交流,不妨幫忙分析一下。”秦老板想聽聽紀映淮的看法。
“你說。”
“‘破軍’在指示中嚴格要求,不可讓池硯舟接觸到我們的核心情報,他只能作為潛伏人員在警察廳特務股內工作。”
“畢竟是由警員策反而來,‘破軍’對他保持警惕是情理之中。”
秦老板卻說道:“保持警惕我能理解,前期對池硯舟確實應該如此,但我本意慢慢發展培養他,若池硯舟能在警察廳特務股內越發重要,豈可一直拒之門外,這只會讓對方感受到不信任從而心神不寧,極有可能造成逆反心理,從而影響整體計劃。”
“‘破軍’表示日后也不可培養池硯舟嗎?”紀映淮覺得確實奇怪,早期你說不信任保持警惕正常。
可合作若是順利豈能不再進一步,你不讓池硯舟有歸屬感,對方又怎會死心塌地為大業獻身。
認同!
歸屬!
極為重要。
秦老板眼神之中略帶疑惑道:“所以才覺得稍有奇怪。”
奇怪?
‘破軍’書寫情報時心中暗罵,你在這給我引狼入室,若再不警惕些,都將成為黨國罪人!
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那也不可越陷越深。
必不能被池硯舟掌握更多情報,以免造成國黨情報泄露。
因此‘破軍’做出死命令。
他自然也知此決定會令‘燭龍’深感疑惑,但總歸好過造成不可挽回之損失。
“‘破軍’行事風格確實謹慎小心,恐是打算先行如此,等日后他親自審核池硯舟,確認無問題則會更改命令。”紀映淮認為此等推測最為合理。
秦老板如今也只好如此認為。
確實策反來的警員應保持警惕。
但他心中另有一處不明,則是日后有關舍棄池硯舟等決定,必須先同‘破軍’匯報等待命令,倘若無法聯系上‘破軍’則同‘鬼手’聯絡。
此情報內含有‘鬼手’代號信息,秦老板不便同紀映淮商議。
只是無疑存在一定疑點。
‘破軍’也知會被‘燭龍’生疑,可卻不得不做出如此命令。
若‘燭龍’舍棄池硯舟,導致日滿發現他投靠國黨組織,那么作為家屬徐南欽、徐妙清會不會遭受懷疑?
倘若真的因此遭到抓捕調查,誰能負起責任。
故而雖命令會讓秦老板疑惑,但必須下達到位。
服從命令是軍人天職。
秦老板哪怕有所不解,也會嚴格執行。
且‘破軍’也做出相關解釋,警察廳特務股潛伏人員職位多時空白,能得到彌補至關重要。
因此舍棄與否,需做詳細商議。
避免受到此事影響,導致后續人員無法安排。
從而阻斷情報工作的展開。
這個理由確實合情合理,但秦老板作為專業人士根本用不著‘破軍’提醒,如此叮囑才讓他有些怪異之感。
只是情報工作中如此情況多見,秦老板不會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鬼手’都來新京參與工作,他確實沒想到。
看來上峰此番對冰城情報工作極為重視,不僅他‘燭龍’前來,‘鬼手’亦是走馬上任。
紀映淮不知秦老板心中所想,開口詢問:“投名狀一事究竟如何安排?”
“南崗區寧古塔街居住有一戶日本僑民,其家主早年是日本浪人,在東北大地協同日軍無惡不作,家中武士刀號稱千人斬,雖有夸張之嫌但百條人命只少不多。”
“命池硯舟前去暗殺此人?”
“我等僅需池硯舟手刃此獠,但需避免他因此事留下隱患,詳細計劃我且告知你。”秦老板將詳細行動方案告知,紀映淮牢記在心。
接下來她需通知且配合池硯舟,完成暗殺任務。
讓對方雙手沾染日本人鮮血,從而再無退路。
東窗事發哪怕你提供有效情報給日滿當局,都不足以彌補殺害日本人的“罪名”。
算徹底將池硯舟捆綁在戰車之上。
“我會完成任務。”紀映淮認真說道。
“此乃最為關鍵的一步,也是最容易生出變故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避免池硯舟狗急跳墻。”秦老板做出叮囑,畢竟投名狀結束便覆水難收,池硯舟心中若真是另有想法,則可能會有所異動。
紀映淮點頭說道:“我明白。”
“聽聞池硯舟格斗課成績不錯,你不可大意。”
“冰城地方警察學校所授無非花架子,池硯舟就算苦練身手頂多也就強過一般特工,加上他如今背上負傷,難是我的對手。”紀映淮不會小瞧敵人,卻也萬不會貶低自己。
冰城地方警察學校她同樣進入學習。
格斗課程心中清清楚楚。
她信心知足。
“如果真遇到意外,你可在除掉池硯舟后自行撤離。”秦老板做出最終安排。
雖可能性不大,但各種情況要提前預料,且做好準備。
有關除掉池硯舟一事按照要求需要匯報‘破軍’或‘鬼手’等候命令,但紀映淮面對池硯舟千鈞一發之際,如何匯報都來不及。
所以該隨機應變之時,切莫自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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