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照明昏暗,尋了一處僻靜之地駐步。
不多時馬合從后面趕上,出聲詢問:“池隊長今夜約我來是?”
“競馬場一事可還有旁人知曉?”
“除隊長外無人知曉。”
“在競馬場商談此事的兩人,可曾發現被人偷聽?”
“萬不會發現小人在暗中窺視。”
具體信息當日馬合便已經告知,此刻池硯舟無需再問,只是確定是否還有隱患存留。
見馬合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則就無需再言其他。
池硯舟緩步靠近馬合,在對方抬眼相望時,猛然間出手三指成鉗,死死鎖住其喉骨。
眼神之中驚恐神色浮現,馬合欲意掙扎。
池硯舟卻突然松手,在馬合剛剛得以呼吸時,二指豎劍重重點在喉結下方。
吃痛讓其雙手捂住咽喉處,池硯舟雙風貫耳馬合頭腦發蒙。
欺身上前抱頭橫拉,腰身一扭馬合身體漸軟。
從開始出手到結束對方性命,馬合一言未發,并非不想實則不能。
看著馬合躺在地上的尸體,池硯舟不得不說自己跟隨幡田海斗學習的殺人技巧,確實對實戰幫助極大。
此前他并非不能解決馬合,但絕對不會如此干凈利落,悄無聲息。
今日一戰更加增強池硯舟向幡田海斗學習的興趣,不管向誰學,重點是本領要掌握。
將馬合的尸體背起扔進不遠處的馬家溝河,回過身來將岸邊的腳印等痕跡清除,確保萬無一失后池硯舟離開植物園。
殺馬合前他沒有表明身份,更不曾去說對方出賣紅黨戰士情報,死的罪有應得。
或許一年前池硯舟今日當著馬合的面,會有很多話想說。
但時至今日他只做該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傾訴的欲望。
沒有意義!
不明不白的死和悔恨的死在池硯舟看來并無不同,他不會在乎漢奸的想法,更不會好像有難以壓抑的傾訴報復欲望對漢奸訴說。
這是池硯舟成長的一種表現。
甚至沒有為同志報仇的喜悅,而是伴隨淡淡的悲傷。
組織同志便是死在這樣的人手里,他大感不值。
可偏偏各種密偵、暗探給抗日反滿組織帶來了數不盡的損失。
不值?
早就難以言說。
愛國志士不懼生死,最后毀在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手中,當真令人唏噓不已。
橫穿整個南崗區池硯舟都選擇步行,路上心中不由去想犧牲的前輩,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日后會在什么地方翻船。
但前輩們用鮮血留存的教訓和經驗必須牢記,池硯舟不能允許自己因粗心大意犯錯。
穿過南崗區走霽虹橋回家,臨近家門得見寧素商所在房屋放出信號,池硯舟跨過大同路前往安信街。
得見私人信箱鎖頭正常不必見面,于是在特定位置拿到鑰匙,將信箱打開取走內部信封貼身放好。
后將鑰匙直接鎖在信箱內,寧素商之后會取走。
池硯舟不可攜帶鑰匙在身,指不定何時就會變成隱患,所以寧可麻煩些。
取了情報便回家中,今日解決馬合并未耽誤太久,反倒步行回家拖延了時間,因此徐南欽父女已經吃過飯。
徐南欽在房間內拿著算盤盤賬,徐妙清在屋內看教案備課,池硯舟則選擇在廚房吃一口。
同時將懷中情報取出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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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破譯?
因各警察署提供的情報內,包含電臺接收到的“非法”信號所傳遞的信息,加密電文有很多。
組織嘗試破譯但效果不佳,這些電文組織推測應是國黨方面,以及第三國際,和國際情報組織的加密通話。
若能成功破譯意義重大。
可目前判斷想要破譯的難度太大,且組織有關密碼方面的專家人才有限,大概率是不易破譯成功。
所以組織希望池硯舟在日后和軍統的相處中,如果能有機會接觸到他們的密碼,可以嘗試獲取。
但這個任務是沒有時限的,因組織也知道池硯舟很難接觸到軍統的密碼,軍統內部人員都極少能獲悉,更別說他這種被策反的人員。
至于說軍統方面可能會更換密碼,你獲取后對破譯電文幫助不大。
這不要緊。
任何時期的密碼對組織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此任務需要碰運氣,何時能有機會就何時出手,如今算是讓池硯舟對密碼一事放在心頭罷了。
同時情報中還告知,獲悉的資料內有不少關于電臺的信息,組織已經根據情報及時調整了電臺位置,那么這份情報對組織而言已經不具備威脅,所以在考慮是否可以由池硯舟提供給軍統。
這樣一來足以讓他在軍統處立功,算是幫他更好潛伏其中。
可問題是他如何向軍統解釋,情報來源?
你說此前爆炸獲得?
那你為何拖延如此之久才提供情報,是否有二心?
這不僅起不到幫助,反而還徒增隱患。
因此市委的意思是讓池硯舟在后續的工作中,看是否有合適的機會,能將這份情報交給軍統。
情報內容組織不做任何刪減,足以證明其真實性,只需要合理的交給對方,便可以為池硯舟增添功績。
同時在情報最后組織表示,新京方面已經對冰城警察體系的增強敲定最后方案,近日可能就會公布,讓池硯舟做好應對。
看過之后池硯舟將情報放入火中燒毀,然后開始吃飯。
組織所提供情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長久考慮,目前不求有回報,便是軍統密碼一事。
第二部分則是現在較為重要,看能否合理將有關電臺情報,提供給軍統方面。
最后一部分是早前就意識到的問題,如今不過是順理成章。
密碼一事池硯舟心中告誡自己不可刻意,他所能接觸到的人唯有紀映淮,想窺探密碼目前來講是無稽之談,所以不必太過放在心上,知道有這么個事就行。
再說提供情報一事,池硯舟決定后續好好想想辦法,趁熱打鐵和軍統拉近關系,起碼不能讓對方隨意就可選擇犧牲自己。
至于增強警察力量一事,他如今已經手握隊長職位,比此前要好上不少,倒不至于太過擔憂。
想明白目前的工作重點飯也吃完,他便起身回去房間。
徐妙清見其進來放下手中書籍,池硯舟急忙說道:“你忙工作不必管我。”
“備課已經結束,在看閑書。”
“伯父今日沒有再說開設分店一事吧?”
“今日倒是未提。”
“或許就是心血來潮,你也不必太過心憂。”
“我等確實對家中關心太少。”
“日后若有機會,多多盡孝。”
徐南欽認為自己虧欠徐妙清頗多。
偏徐妙清覺得自己虧欠徐南欽更多。
父女二人倒是想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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