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周律沉,你去哪了(1)

沈婧嘟嘴,“根本不夠。”

已經沒聲音了。

她拖到20分鐘,周律沉并沒等她。

站在酒店門廊,沈婧抬頭仰望夜空,看不到星星,高樓大廈迷了眼。

你看,多高高在上的周公子,說五分鐘就五分鐘,多出來一分鐘,他能轉身就走。

好沒心。

她僭越不過周律沉擺的規矩。

司機打開車門,“您過去吧,他和陳少爺去了。”

沈婧垂眸,“不想去。”

司機看她上車,關門,才坐進駕駛位,“那您去哪里玩。”

沈婧第一次來澳城,對很多地方都不熟。

去哪里,還能去哪里。

又沒有熟人。

“還是去吧,吃好吃的,酒店的糕點都膩了。”

說的時候,她唇瓣還舔了一下下。

和周律沉住在一起,容易耗她體力,夜里過度透支。

周公子哪會憐香惜玉。

司機點頭,這才開車送她去葡京。

在3樓。

B方甚至還請A方的人來,堂而皇之的搞故意針對。

澳區有點身家背景的老董都來了,好久沒時間在葡京搞熱鬧宴會,港城來不少財團。

沈婧一進會場就找周律沉的身影,就這樣,誰也不認識的她,安安靜靜鉆進人群。

“周律沉,你到底在哪里。”

自然沒有一入場就吸引人的本事,在場的老董基本歷經千帆身家千萬,什么美人沒見過。

以至于沈婧路過,都以為她是宴會端茶倒水的服務員,甚至還有人叫她倒酒拿紙巾。

她那身復古的黑色燙金旗袍太低調,太暗色。

不注意瞧,肯定瞧不見黑色襯得她多白艷,暗里所營造出來的迤邐有多媚。

扭的時候,那片腰簡直軟得一塌糊涂。

這真不怪她,她走路向來慢,很難走得快。

“小妹身材好正點,你在這里端盤子多久了,來,幫我去拿一瓶法釀。”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狼爪打算朝她臀部揩油,聲音混著酒氣飄來。

沈婧撈起桌子上的瓷碟,一轉身,砸到對方頭上,才不管是不是喝多,喝多也不行,未經同意,就是騷擾。

“啪——”

瓷器碎裂開來,中年男子的頭顱漸漸淌出血,傷口觸目驚心。

“趙經理——”

有人尖叫一聲。

“啊、你怎么流血了。”

沈婧猛地一驚,慌張后退。

人,是她砸的。

中年男子并沒多醉,瞧沈婧那片腰扭呀扭的,跟水揉動似的,就是男人心底那點齷齪心思起了,實在沒壓住。

中年男子笑笑,“你知道我是誰嗎,這就砸我?”

沈婧不知道他是誰,“你卑鄙齷齪,你的手剛剛…”

“剛剛什么,不小心碰了你的肩膀是嗎。”對方秒變端正站姿,一改正經男士的面容。

沈婧覺得這些人精,真他媽會裝。

裝得滴水不漏,這事就成她的錯,亂砸人了。

“你胡說。”

中年男子微笑,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不會做揩油之舉的老實人,“不小心碰到你,你就可以砸我是嗎。”

聽這番話,沈婧咬了唇,反駁,“我們可以報警,你問問他們…”

他們那些企業家忙著交談事情,這里分明沒有攝像頭,誰會是證人。

沒有。

沒人看到這位中年男子意圖非禮她。

一時間,她想的是,周律沉呢,那位不惜花重金撈海為她買一條魚的男人呢,那位昨夜還摟她在懷一起入睡的男人呢。

她茫然看著四周,唇齒顫顫呢喃了聲,“周律沉,你在哪里…”

他到底在哪里。

她不想得罪這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是一句辯解的話就能解決了問題。

就是這么現實。

這些人只會欺軟怕硬,真相往往無所謂。

中年男子是本地有點名氣的酒店經理,接待的就是非本地人來這里游玩的。

姓趙,趙志強,攜妻子同來。

發出動靜的時候,趙太太立馬撥亂人群過來。

趙志強那點色性她太了解,但這時候事情已經鬧大,怎么可能會認。

趙太太推搡沈婧,“你干什么,對我先生做了什么,好好的宴會,你端盤子就好好端盤子,怎么砸到人頭上。”

“呃——”

沈婧四處尋找周律沉的身影,人肩接踵,朦朧視線里,她始終沒找到他。

趙太太看一眼受傷的趙志強,再打量沈婧,姿色不錯,

趙太太第一時間選擇息事寧人,“把你們酒店的這位服務員趕出去,事就不計較了,你傷人沒叫你賠錢已經很好了,你哭什么。”

這是要她咽下啞巴虧。

有位戴眼鏡男士走過來,拉住趙太太的手,“她周先生身邊的女伴。”

趙太太故意聲高壯膽,“什么周先生,哪個周先生,澳區姓周的老總還有我不認識的嗎。”

那人低聲,“是聯合銀行,周家,周律沉。”

趙太太瞳孔一縮,重新審視沈婧,“好了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別哭啊,是你傷人在先。”

沈婧想重新理論的,趙太太已經扶著趙志強去一旁,論息事寧人趙太太比誰都掌控得快。

“你沒事吧,是二公子帶你來的嗎。”

同她說話的是一位戴眼鏡的男士,西裝革履,某家企業的老董。

沈婧認得解圍這個人,在港城見過。

姓孫。

沈婧扭頭。

那雙復古風的小皮鞋輕輕碾過碎片,轉身離開,淚不爭氣的掉下。

她就沒說一句話。

孫董看沈婧的背影,放下酒杯上樓,推開會議大門。

氣氛冷肅。

里面的交談聲都極為小聲。

周律沉正坐在主位簽合同,對于突如其來的這位孫董并不熟,眼不抬一抬,從容和各家企業老總繼續談事。

“二公子。”

孫董笑笑,來到周律沉旁邊,“她出事了。”

周律沉神色不分孫董半點,分外冷漠。

孫董,“沈婧。”

周律沉聲音冷淡,“什么事。”

“荷韻酒店的老總趙志強…騷擾她。”孫董低下頭補充,“剛剛事鬧得蠻嚴重。”

什么荷韻。

什么趙志強。

周律沉分明不認識這個酒店,也沒聽說過趙志強,接過遙控器,繼續聽助理分析CD屏上顯示的港股數據。

孫董提醒,“您還是下去看看吧,直接把人砸出血了。”

周律沉翻頁,沒有半點起色,似乎合同于他而言,才更重要。

“砸什么,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