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顧右盼,卻沒找到那混蛋的身影。
他沒來,怎么會知道自己被人欺負了?
很快,她瞧見隔壁桌鬼鬼祟祟的沈云朝。
應該是他給那混蛋通風報信了吧?
韓江雪有些失望,持續性無視那幫施壓的領導,以及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郭正中。
回了條微信:“我一個弱女子,哪有本事干他。”
韓江雪還記得結婚第二天,她被一輛黑色轎車撞碎后視鏡,車也險些掉下大橋。
那時,她很生氣,很憤怒,想了一萬種辦法報復那群亡命徒。
可張若愚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我給你找場子。
然后,他暴打了那群亡命徒,像個戰神。
那是他第一次保護韓總,但不是最后一次。
后來,張哥不止一次保護她,救她。
她習慣了。
也開始依賴張哥的保護了。
不論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每每遇到困難,遇到棘手的麻煩,她總是在等張哥。
她不是沒能力,也不是搞不定這些麻煩。
可她總是覺得,自己要什么事都能自己搞定,那張哥可能會跑的更快。
這婚,也會離的更快。
“韓總?”
郭正中眼神冷厲,面色不善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你不表個態?”
停改整頓,是郭正中入局幸福里的計謀,更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鍍金計劃。
停不停,改不改,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這就是郭家在濱海的無上權力。
也是郭正中能在濱海呼風喚雨的底氣。
韓江雪淡淡瞥了郭正中一眼,根本沒把這位郭大少放在心上。
那棟危樓推不推,取決于她還能不能住在張家老房子。
那些低矮的別墅到底推不推,是否重新蓋高樓。
取決于張若愚想不想離婚,是否還住在濱海。
如果這一切都沒了。
推不推,拆不拆,她一點也不在乎。
甚至整個幸福里項目,對她而言,也將失去所有意義。
錢,她有的是。
韓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她在意的,是那個混蛋怎么想。
他還想不想和自己住在幸福里。
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這一系列先斬后奏的舉措惹怒了。
是不是真的不想過了。
否則,他為什么要疏遠自己。
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會被人欺負,他也要跑去喝花酒。
他是在報復自己嗎?
是想在離婚前,盡可能把關系搞僵,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個人渣敗類,受千夫所指嗎?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嗎?
他就真的一點也沒有喜歡過自己?
韓江雪的心臟仿佛被人攥住了,有點窒息。
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是直接和張若愚結婚的。
她不確定這種感受是什么。
是失戀嗎?
是被人甩了嗎?
“張若愚那混蛋是不是男人?”
隔壁桌,李紅昭咬牙切齒:“他老婆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子了?那混蛋居然玩失蹤?”
“張哥沒失蹤。”沈云朝挑眉道。“他在唐四海家喝酒。”
沈公子少說了一個字:喝花酒。
他可太羨慕張哥了。
本來今晚他也想去跟張哥喝花酒,結交下江湖大哥唐四海的。
可張哥卻委婉拒絕了他,還給他安排了一個高強度任務:盯著郭正中。
就在剛才,他還把主桌上的壓抑氛圍添油加醋地告訴張哥。
韓總,真的被欺負慘了,很可憐。
“那混蛋寧愿跑去跟個老流氓喝酒,也不保護自己老婆?”李紅昭俏臉上寫滿冷色,很鄙視。
“其實也不能怪張哥。”沈云朝點了根煙,解釋道。“今晚這是什么場合?桌上都坐了些什么人?代表郭青天的郭正中,濱海傳奇梟雄陸太歲,還有那幫被郭青天提拔起來的老部下。”
“張哥就算來了,能干什么?”沈云朝客串了一把理中客,分析道。“張哥難不成一怒之下把這群大人物暴打一頓?那能解決問題嗎?”
“我家張哥,可不是那種無腦莽夫!”
李紅昭斜睨了眼滿嘴溜須拍馬的沈云朝,忍不住皺眉道:“我記得你和張若愚好像有仇啊?你這么護著那混蛋干什么?”
“男人哪有隔夜仇?我和張哥那叫不打不相識!”沈云朝冷笑一聲。“你以為都跟你們女人似的?拌個嘴就老死不相往來?”
李紅昭瞪了沈云朝一眼:“什么意思,打拳?”
沈云朝嚇了一跳,怕李紅昭真跟自己打拳。
視線落在了主桌,沈云朝岔開話題道:“其實我也很希望張哥能過來英雄救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盡顯英雄本色!”
李紅昭怔了怔,想到那晚韓江雪被綁架,張若愚像頭發了瘋的野獸,單槍匹馬,闖進了別墅。
那晚的他,可真有男人味。
今晚,他還會來嗎?
就像沈云朝說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才是純爺們!
就在主桌上的氛圍壓抑到極致。
就在沈云朝和李紅昭,都緊張兮兮地偷看主桌時。
宴會廳大門口,出現了一幫人。
雙手插兜的張若愚,滿身邪性。
跟在其身后的,有濱海冷面閻羅韓世孝,有君盛二號大佬,濱海商圈老油條梁岱山,還有個年年被評為濱海大慈商家的草莽梟雄唐四海。
這三人,畢恭畢敬地站在張若愚身后,眼神帶殺。
欺負韓老魔千金?
欺負張哥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