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墻內大領導,無數人的背景靠山,這些年,提攜了多少晚輩,培養了多少門生?
誰見了她,不得喊聲領導?
今晚,她被眼前這個男人按頭來家里開會,會沒開成,還大放厥詞說,以后自己想再進一步,也不用干別的,當個拍須溜馬的馬屁精就行,哄好了韓江雪,自然能升,哄不好,啥也不是。
趙氏女人用大半輩子證明了自己,卻在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女婿面前,淪為一個只需要會拍馬屁就行的女人。
還是拍她恨之入骨,搶走她的老公,毀掉她的婚姻,讓她孤單寂寞活了半輩子的女人馬屁。
她很生氣,臉色鐵青。
“你在裝什么?”女人急了,冷冷掃了張若愚一眼。“你不打招呼,我一樣風生水起。”
作為底蘊深厚的大領導,她本不該說這么草率的話。
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這小子,根本沒把自己當人。
張若愚見女人想反抗,又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大紅袍,抿了一口,氣定神閑道:“小趙,你要這么說的話,就有點嘴硬了。”
“我怎么就嘴硬…”
趙氏女人快瘋了。
她可是實干派大領導!
更是為國為民建樹頗豐的鐵娘子!
在京圈,多少女人將她視作偶像,燈塔?
嘴硬?
她手腕硬,心夠硬,但嘴從來不硬!
她覺得張向北在污蔑自己!
“你這還不算嘴硬?”張若愚斜睨了女人一眼,淡淡道。“你級別是不低,分量也有,可就今晚的會議內容,我不打招呼,誰會犧牲自身利益,給你面子?”
“小趙,你捫心自問,你連夜趕回京開會,能開明白嗎?那些老狐貍,能讓你輕易脫身嗎?”
“北莽平時開會的風格,你還能有我了解?不扒你一層皮,不把你兜里那點銀子全榨干,能讓你離開會議室大門?”
啪嗒。
張若愚點了一支煙,皺眉說道:“小趙啊,得了便宜偷著樂就行了,我不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顯得沒城府,不穩重。”
趙氏女人張了張嘴,想罵娘。
可還無從罵起。
姓張的說的沒錯,這會議開的茲事體大,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搞一言堂。
到時該放血放血,該割肉割肉,要不各路人馬肯定沒完。
姓張的不打招呼,她今晚不可能回家睡覺。
可被一個晚輩,她名義上的女婿這么羞辱,哪怕占了便宜,得了好處,她還是難受,滿肚子憋屈。
在京圈,她走哪不是最耀眼的大女主?不被人捧著哄著仰慕著?
就算在墻內,她也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星光熠熠。
可現在,姓張的卻一副手拿把掐,把自己按得死死的架勢,讓她很不爽。
最可恨的是,這死廚子還一副高高在上,好像比自己還大了二三十歲,在那倚老賣老,一副過來人的姿勢教訓自己,教自己做人。
什么東西?
“小趙,不是我說你。”張若愚淡淡掃了女人一眼。“在圈子里混,你得學會變通,得知道如何借勢,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夜郎自大,否則你走不遠。”
女人深吸一口冷氣,自己這哪兒是來開會的?
根本就是聽這小子在這吹牛逼!
“這些話,也就是跟你說說,換別人,想聽我還懶得說。”張若愚居高臨下道。“最后給你一句過來人的忠告,要說以你的年齡和級別,你算是高配了,下面眼紅的人肯定不少,你得低調,做人別那么狂,真犯了眾怒,我不是沒能力給你擦屁股,但擦不擦,得看小雪。”
說罷,張若愚也不給女人嘴硬的機會,淡淡擺手道:“今晚就在濱海過夜吧,明早趕回京也來得及,多嘴說一句,盡量不要在外人面前炫耀和我的那點私人關系,我給你用,你才能用,我不給,你不能偷偷用,我不喜歡。”
女人走的時候頭皮發麻,心梗都快犯了。
韓老魔偷偷沖張哥比劃了個大拇指,套上西裝外套走也了。
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