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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莽軍大營,送走了蕭錦蓉之后,封秀的情緒看起來格外失落。林葉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林葉并沒有告訴封秀他在想什么。
只是讓封秀回將軍府繼續盯著沙盤的事,然后林葉就直接去了臻元宮。
“你怎么又來了!”辛言缺一見到林葉就頭大。因為只要是林葉主動來找他,那就肯定沒什么好事。
“臣來要個權力。”
“你還想要什么權?”辛言缺看著林葉眼睛說道:“若是這次南下的事,朕都已經已經說過了,你可全權做主,還要朕怎么樣?”林葉道:“臣只想要一個比全權做主還要稍微高一些的權力,不多,就一丟丟。”辛言缺眼睛瞇起來,仔仔細細的看著林葉,似乎是想從林葉眼睛里看出來什么陰謀詭計。
林葉道:“陛下不要猜了,臣直接說就是,劉廷盛是正二品,按照規矩,我沒有權利直接處死正二品以上官員。”辛言缺道:“你就算現在跟朕要,朕也不能給你,哪怕你將劉廷盛生擒,也必須帶回歌陵來。”林葉道:“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辛言缺道:“你該知道劉廷盛和王洛神不一樣,若他不死,朕哪怕是在歌陵城找個地方圈起來,其他人看著,也會覺得他們有條生路,有些自覺不如劉廷盛罪名大的人,就可能直接投降。”
“江南的事,除非是你把所有當官的人,還有各家也全都殺絕了,不然你就解決不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朕昨日還在仔細想,若是皇兄在的話,他會如何處置劉廷盛和郭戈鳴?”辛言缺走到一邊坐下來:“若皇兄在,他必不會讓你直接把劉廷盛殺了,甚至還會讓你以禮相待,等能順利歸降的人都差不多了,再找個理由殺他。”林葉心說陛下啊,你是太上圣君的親弟弟,你竟然如此不了解他,太上圣君說聽到了,大概會說你一聲榆木腦袋。
“這樣吧。”辛言缺看向林葉說道:“除了劉廷盛之外,正三品以下的官員,你可自行處置,不必請旨,不必與誰商議,想殺就殺。”林葉想了想,答應了。
“臣遵旨。”他這一答應,辛言缺都明顯松了口氣。
“這樣吧。”辛言缺道:“朕再給你一個權力,劉廷盛背后還有個白蠻和綠蠻,這兩個疆外小國,你想如何處置,朕也由著你。”他聲音壓低了些:“朕知道,你在北疆領兵的時候,最喜歡給你怯莽軍將士謀些好處,北疆馳騁,所得你都分給了部下,南疆之外那幾個小國如果也不老實,所得......你也自行分配。”林葉笑了。
一看到林葉那個笑臉,辛言缺就來氣。這個笑臉,就說明此人貪得無厭,因為這笑臉不代表林葉滿足了,而是代表那個家伙因為聽到這句話,心里又冒出來個什么貪婪念頭。
果然,那家伙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陛下,劉廷盛我不能盡情玩耍的話,那域外若有不聽話的小國,君主我可否......”辛言缺:“滾蛋,朕不想聽。”林葉又笑了。
他抱拳道:“臣知道了,臣定然不負陛下重托。”辛言缺心說我托你個雞毛,這次南下之行,指不定你又會搞出來什么幺蛾子。
林葉卻開開心心的走了,好像真的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似的。第二天一早,朝會的時候,辛言缺宣布了兩件事。
第一件,林葉將率領怯莽軍南下,代替天子巡游。第二件,就是他讓林葉去了云州一趟,把蕭錦蓉請回來,與林葉一同南下。
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滿朝文武還能不知道這位新君劍指向了誰?所以他們也就都明白了,之前做親王的時候,辛言缺表現出來的那種不著調,其實和太上圣君剛剛即位的時候一模一樣,都是裝的。
這位新君的雄心壯志,似乎一點都不比太上圣君要小。所以他們此時也就理解了,為什么太上圣君能踏踏實實的把位子讓出來,還踏踏實實的繼續游山玩水去了。
但他們怎么都不敢去想,太上圣君這次玩的有些遠,此時此刻,已經出冬泊,朝著大玉的宿命之敵婁樊那邊去了。
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巧合,宗政世全來了歌陵,而太上圣君與他擦肩而過。
在朝會上,林葉又當眾請求了一件事。他說怯莽軍將軍封秀,功勞巨大,品行端正,這些年來為大玉做了許多事卻從不貪功,如此良臣,理當封賞。
這事林葉之前就和辛言缺提過,辛言缺的意思是,等怯莽軍從南邊回來之后,直接給封秀一個大大的封賞。
可今日朝會,林葉先斬后奏,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提起此事,辛言缺想著林葉大概另有所圖,所以點頭答應。
簡短的商量之后,寧未末提議,因為封秀在北征之中就功勞巨大,這次在歌陵平叛,城外的叛軍,也是封秀率軍剿滅。
封侯不為過。于是辛言缺當朝下旨,賜給了封秀一個永信候爵位,是為一等侯,可世襲罔替。
之前封秀的軍職為正四品,領正三品俸祿,代行職權,今日一并也給升了,進正三品,領正二品俸祿。
滿朝文武其實都有些不理解,林葉這樣做,真的有些敗人品。他已經位極人臣,再把封秀的地位提起來,那怯莽軍的權重也著實過了些。
這種事傳揚出去,指不定會有多少人說林葉是持功自傲,是給天子施壓,是想大權獨攬。
當時御史臺的人就蠢蠢欲動,若不是寧未末讓次輔姚新遠挪過去,和御史臺的人說了一聲,只怕他們立刻就會向林葉發難。
姚新遠對御史臺的人說,大將軍就要南下,此事重大,涉及國本,有什么話你們就等著大將軍回來之后再說。
到時候你們怎么罵,奉辦處不管。那時候大將軍若功勞巨大,陛下已經賞無可賞,你們趁此機會參他一本,陛下借機就不賞賜他了,他也無話可說。
御史臺的人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現在他們強行參奏林葉的話,陛下都會站在林葉那邊,因為陛下現在還指望著林葉帶兵南下呢。
而林葉若真的大勝歸來,那時候一本一本的參上去,陛下還不可著勁兒的樂?
一想到這些,御史臺的大人們就覺得來勁。同時也不得不感慨,這么看,還是一品的壞,是真的沒有好人。
他們可是看到了,是宰輔大人和次輔打人耳語了幾句,次輔打人才過來和他們打招呼的。
一個能馬上相處這等壞主意,一個能如此云淡風輕的把事安排好,你就說,這一品的人做起事來有多陰險?
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不到一品大員,那確實不只是運氣不好,心眼也不夠。
除了封秀之外,因為蕭錦蓉這次回來讓陛下格外滿意,也出于心疼,所以對蕭錦蓉也有封賞,蕭錦蓉本就是一等長興侯,陛下又給他加了一個參軍主事的虛職。
大概意思就是,蕭錦蓉是這次南下大軍的第一幕僚,有參與軍務事的權力。
封秀下朝之后眼睛就有些發紅,幾次想找林葉說話,林葉都是隨便找個話題把他那感激的話給壓了回去。
“不必再說什么,等這次從南疆回來,我還會再幫你做件事。”林葉拍了拍封秀肩膀:“我記得你家不遠,如今加官進爵,我給你放兩天假,好好回家顯擺顯擺去。”封秀:“這......”林葉在他屁股上給了一腳:“這個屁,讓你去就去,別總想著什么低調做人那一套,陛下給的恩賞你都不拿出來顯擺,那陛下知道了都不高興。”封秀只好答應下來。
可林葉太了解封秀性格,這個人就算回家里去,也不可能高調。半個時辰后,奉辦處。
林葉接過來寧未末遞給他的熱茶,笑了笑道:“我知道寧大人要罵我,這次不請旨就在朝堂上直接給封秀請賞,確實過分了。”寧未末道:“大將軍自己知道就好,若非是我讓姚大人去壓一壓,御史臺的人當場就能跳著腳罵你。”林葉道:“這些御史臺的大人們,等我回來后,是不是還會跳著腳罵我?”寧未末:“大將軍覺得呢?”林葉道:“我覺得是你教的。”寧未末:“呸,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不等林葉說話,寧未末點了點頭:“看人真準。”林葉道:“說正事吧,這次南下比去北疆還要不好搞,我得和宰輔大人說清楚,你得盡全力支持。”寧未末:“要人給人,要糧給糧,要錢......能給就給。”林葉:“連吹牛皮都這么謹慎保守?”寧未末:“謹慎保守的話,就肯定不是吹牛。”林葉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和你要幾個人。”寧未末問:“誰?”林葉道:“次輔須彌大人。”旁邊坐著的須彌翩若嘣兒的一下子就坐直了,側頭看向林葉,一臉的大將軍請你適可而止。
林葉道:“后勤之事,我交給誰都不踏實,唯有須彌大人親自操持我才放心。”須彌翩若聽說是后勤的事,他點了點頭:“我可以辦。”寧未末道:“既然須彌大人答應了,我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林葉道:“御史臺有兩個貨,回去之后日子應該也不好過,畢竟現在是新人換舊人,他們在御史臺應該不招人待見。”寧未末自然知道他提的是誰,一個叫聶靈山,一個叫朱小祝。
這倆人原本是被陛下派到怯莽軍中做事,可因為王洛神的案子,這倆人又回到歌陵城里,林葉大開殺戒之后,這倆人就直接回了御史臺那邊,大概也是怕。
寧未末道:“給你就是了,畢竟那是太上圣君早就已經給你的人,你要這兩個,他們也不可能不愿意。”御史臺那邊,聶靈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后背還一個勁的發涼。
朱小祝問他:“一想二罵三念叨,你打了十幾個噴嚏,是什么意思?”聶靈山掐指算了算,搖頭道:“好像著涼了,我覺得我應該去拿些藥來吃,用紙包著拿回來,你想想那紙包,像不像你管我借的銀子?”朱小祝:“我看像我拉的粑粑......阿嚏,阿嚏,阿嚏!”話說完,他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似乎......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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