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列陣

第四百七十九章 霸道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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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避開拓跋烈彈過來的一指,他知道那絕非是拓跋烈的修為,但拓跋烈用出來,一樣的霸道無匹。

在拓跋烈的雙臂上,也不知道他開了幾處暗穴。

到此時,除了對隋輕去出的那一刀之外,拓跋烈都還沒有用過自己的修為之力。

白衣女子陸樓邏先是退后了一段,趁著拓跋烈與林葉等人交手的時候,她雙手不停結印。

這是萬象門的秘術。

大概三息之后,陸樓邏的眼睛里,閃出一抹寒意。

也是在這一瞬間,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是另一個人在看著拓跋烈。

一道林葉從未感受過的沛然劍意,從陸樓邏的指尖迸發出去。

這樣的一劍,已經無法用詞語形容出來,似乎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如此完美的劍意。

當她用出這一劍后,她的身子都搖晃了兩下,顯然消耗過于巨大。

因為這一劍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她小師弟的。

萬象門那位失蹤已久的小師叔,也是當年隨隨便便就把宋十三師父打殘的那個人。

靈樞,就是以極危險的方式,借用同門之人的最強一擊。

陸樓邏知道她的實力,無法傷及拓跋烈,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將這一劍用了出來。

因為有這樣一劍,拓跋烈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一拳將林葉逼退,然后回身,雙手握刀力劈而下。

刀氣散,劍意斷。

這一擊,竟是與拓跋烈不相上下,而這還只是陸樓邏借來的一擊。

雖如此,可拓跋烈卻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一劍的主人不是你。”

拓跋烈看向臉色發白的陸樓邏:“他修的也不是殺人技。”

如果萬象門那位小師叔真的愿意修行殺人技,那這天下間大概也沒幾人能不被他所殺。

可就是這樣一個有著絕世天賦的人,卻發誓此生不殺人。

他所修的劍意,處處都留了半分力,得饒人處且饒人。

如果這一劍是一往無前,拓跋烈能接住,但也一定消耗巨大,甚至可能受傷,如果這一劍不是陸樓邏借來的,而是小師叔親自用出來的,拓跋烈七成以上會死。

此時此刻,拓跋烈一眼就看出來,那女子此時正是脆弱的時候。

于是他虛空一抓,一股澎湃的內勁形成龍爪,一把抓住了陸樓邏的脖子。

流沙列陣刀在這一刻斜著掃過來,一刀將拓跋烈的擒龍內勁斷了。

而借著拓跋烈回身的機會,林葉也終于近了拓跋烈的身。

一刀斷內勁,一刀掃心口。

拓跋烈的刀往下一切,試圖將裂葉的刀壓下去。

可是流沙列陣刀卻在這一瞬間散開了,化作流沙纏在了拓跋烈的刀身之上。

林葉奮力往后一拉,拓跋烈的長刀被拉的幾乎脫手。

在這一瞬,林葉另一只手撐著地面,雙腳朝上狠狠的踹向拓跋烈的下巴。

拓跋烈另一只手一拳砸下,林葉的這兩腳就被一拳砸的退回來,他雙腿上承受的暴擊之力,讓他覺得自己的骨頭可能都要斷了。

好在還有流沙戰甲,為他卸掉了一部分力度。

就在拓跋烈覺得可以將林葉雙腿砸斷卻沒有砸斷,那微乎其微的心理波動的時候,林葉一把攥住了拓跋烈的腳踝。

這一刻,拓跋烈才發現拽著他長刀的那把奇怪的流沙刀,已經不在林葉手里了。

在地上。

林葉拉了拓跋烈的長刀一下,順勢將刀柄戳進大地,他的流沙刀迅速的變化,像是樹根一樣將拓跋烈的長刀拉住。

林葉用原本握刀的手攥住了拓跋烈的腳踝,狠狠的一發力。

拓跋烈只覺得一陣劇痛,他甚至已經感覺到腿骨要斷了。

可也是在這一刻,拓跋烈腿上一處暗穴突然爆發出來,一股洶涌而出的力量將林葉的手震開。

那力量實在兇狠,林葉的兩根手指被震斷,向后彎曲。

手心手背,都被勁氣切開了許多口子,那只手看起來都是血紅血紅的。

緊跟著拓跋烈一腳踹在林葉心口上,流沙戰甲迅速在林葉身前匯聚起來,形成了一面護心鏡。

砰地一聲,林葉的身子向后飛了出去,他一招手,列陣刀跟著他飛回來。

落地之后,林葉強忍著劇痛,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雙手上。

他雙手握刀,猛的一刀劈了出去。

也就是在他被踢飛的一瞬間,拓跋烈長刀得了自由,所以毫不猶豫的一刀斬落。

兩道刀芒在半空中精準的對切在一處,刀芒與刀芒的切割,像是兩個飛速旋轉著的鋸齒,互不相讓。

拓跋烈的腿上忽然就炸開了一團血霧,拓跋烈劇痛之下身子踉蹌著往后調,林葉的刀芒立刻就占了上風。

拓跋烈迅速穩住身形,長刀一撥,將已經近身的刀芒撥開。

他低頭看了看,他那條腿上被炸開了一個血洞,這條腿上的經脈似乎都被斷開了似的,竟是沒了知覺。

他忽然間明白了。

林葉在抓住他腳踝發力的一瞬間,他動用了腿上一處暗穴內存貯的內勁。

林葉猜到了會是這樣,所以在拓跋烈暗穴內勁澎湃而出,那暗穴一空之后,林葉將他手臂上暗穴所藏的修為之力,直接灌進了拓跋烈的暗穴之中。

炸開了,這條腿縱然沒有徹底廢掉,也足夠嚴重。

兩個人的實力上有著巨大差距,可是很早之前拓跋烈就曾經想到過,不管多強的人,一旦被林葉這樣的人近身都會變得很危險。

確實,林葉這樣的人不管是在實力上,境界上,還是對戰大軍經驗上都遠不及拓跋烈。

但他有著冠絕天下的戰斗智力,他像是一個注定了為戰斗而生的人。

從他近身開始,每一次攻擊,每一次防御,每一個動作,都已經想好了。

林葉拼著挨了一腳,廢掉了拓跋烈的一條腿。

雖然林葉看起來也不好過,但這無疑是占了巨大的便宜。

林葉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他用流沙列陣刀撐著站起來。

拓跋烈那雙眼睛里,已經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殺意。

“今日他人可活,你必死無疑。”

拓跋烈內勁封住了自己的傷腿,手中長刀遙遙指向林葉。

又是一聲悶響,這一次,還是那條腿。

拓跋烈被一股力量炸的向一側翻飛出去,毫無防備之下,他這次被傷的格外慘重。

那條腿徹底被切掉了,從膝蓋往上斷開,血肉模糊。

跌坐在地上的拓跋烈沒有絲毫遲疑,一刀掃出去,將要趁機出手的林葉逼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里都是疑惑。

一刻之前。

林葉他們騎著馬沖進了這條大街,他抬頭看,看到了那個站在屋脊上的霸道男人。

林葉說:“大禮教,你能不能壓制拓跋烈的修為?”

上陽宮大禮教神官尚清訖搖了搖頭說,拓跋烈的護體內勁太強,他的符文沒辦法悄無聲息的靠近。

只要一靠近就會被拓跋烈察覺,拓跋烈只要一動念,符紙就會被撕成碎片。

他說,我不能近戰,若符紙再不能貼近拓跋烈的話,其實我也沒多大用處,對付別人我可亂起心神,但對付拓跋烈,他意志太強,我亂不了他。

林葉說......我來讓符紙靠近拓跋烈。

此時此刻,林葉被一刀逼退,巨大的威力之下,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發顫。

他半彎著腰,看著拓跋烈,喘息的時候,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拓跋烈深吸一口氣,坐在那看著林葉。

“我每一次,都低估了你。”

林葉咧開嘴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和牙縫里鮮紅的血,顯得那么醒目。

“你還是低估了。”

林葉說著話猛的一發力,朝著拓跋烈沖了過去。

坐在那的拓跋烈眼神越發狠厲,揚起手一刀劈了下去。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長刀上貼著一張符紙。

也是在這一刻,那符紙內藏的力量,迅速鉆入了拓跋烈的身體之內。

像是給拓跋烈打入了一劑麻藥似的,又像是被狠狠的電了一下。

拓跋烈的身體一陣僵硬,他眼神里的憤怒迅速就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取代。

林葉到了。

流沙列陣刀筆直的刺了過來,不是劈開,而是刺,朝著拓跋烈的心口刺。

沒有什么,比一刀刺入仇人的心口更能讓人暢快的了。

“啊!”

在流沙列陣刀的刀尖,已經觸及到拓跋烈胸膛的一瞬,拓跋烈身上忽然爆發出一個令人不能直視的光團。

他身上至少九處暗穴同時開了,轟然而出的內勁,在他身前形成了氣爆。

像是,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太陽。

這種恐怖到了極致的力量之下,林葉被直接炸飛了出去。

他身前的衣服被炸的完全碎裂,連護著他身體的流沙戰甲都被撕開了。

殘缺的戰甲縫隙里,林葉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他向后飛出去,血在他身前飄著。

就在這一刻,林葉的后背出現了一雙手。

那雙手貼在那,在轉瞬之間把力量注入了進去。

這股力量一分為二,一部分抵住林葉向后飛的力量,一部分轉移到了林葉身前,擋住了拓跋烈那一擊之力的殘余力量。

是子奈。

林葉不讓她過來,不讓她出手,可在林葉沖向拓跋烈的那一刻,子奈就感覺到了危險。

她將林葉托著停下來,而此時,她的雙腳已經在地面上搓著向后移動了一丈有余。

劇烈的氣爆之后,四周的墻壁都被轟的坍塌下去。

塵煙激蕩之中,只剩下一條腿的拓跋烈站了起來。

他微微昂著下巴,雙目掃過四周的敵人。

“我收回剛才的話。”

他說:“不只是林葉,你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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