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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先生看到那個略顯瘦小的年輕人騎在巨漢脖子上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種猴騎豬的錯覺來。
不過,那猴兒可不是什么省心的猴兒,手里的傘骨是什么時候抓住的,連他都沒有看清楚,等到他看清楚的時候,那傘骨已經隨時都能要人命了。
“看來失策了。”
教書先生道:“我確實不是鎮撫使大人,是鎮撫使大人安排我們試一試你的身份。”
他看起來有些鄭重的說道:“卑職給副鎮撫使大人道歉。”
金魚慢慢的收回手里的傘骨:“你們鎮撫使到底在哪兒?”
教書先生回答道:“鎮撫使大人向來都不會輕易露面,即便是我們也從未見過鎮撫使大人的真容......所以,還請大人諒解,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鎮撫使大人就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等著大人您。”
金魚從巨漢肩膀上跳下來,一腳踹在巨漢的腿彎處,巨漢竟是支撐不住,單膝跪了下去。
金魚從巨漢身邊路過的時候,順手給了那巨漢一個大嘴巴......
那巨漢單膝跪下來的時候,身高幾乎與金魚相當,所以這個耳光給的,確實順手。
“帶我去,若是再耍什么花樣的話......”
金魚隨手一甩,傘骨從巨漢的肩膀穿透出去,又釘在了后邊的院墻上,深入其中。
教書先生連忙道:“大人放心,我現在就為大人帶路。”
金魚哼了一聲,跟著教書先生往后邊走
出了后院,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金魚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上車之后,發現車里已經有個人坐著了。
這人看起來也是四十歲左右,臉型方正,一看就是那種平日里都幾乎不會笑的男人,坐在那,就好像一尊雕刻出來的石像般冷硬。
金魚坐下來后掃了對面的人一眼:“你誰啊?”
那漢子并沒有回答,也看了金魚一眼后就把視線轉向馬車窗外。
車夫驅車向前,速度不快,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按照這速度來分析距離要去的地方應該不遠。
走了大概有一刻左右,馬車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
云州城內兩條河穿城而過,這條河在南城這邊,在城內的河道不算寬,水流看起來有些急。
車停下來的地方略顯空曠,四周也沒有什么民宅。
此時那個坐在金魚對面的雕塑男開口道:“你來云州到底是做什么的?”
金魚道:“與令堂有個約會。”
雕塑男臉色驟變,一把抓向金魚的脖子,金魚側身避開的同時一腳踹向雕塑男的腋窩,兩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互換一招但誰也沒能傷到誰。
雕塑男見金魚反應如此之快,神色反而略微緩和了些。
“據我所知,陛下并沒有委派誰為御凌衛副鎮撫使,你那牌子,就是假的。”
“我的牌子是不是假的你不必在意,你這么不講禮貌就要好好在意一下了。”
金魚道:“我千里迢迢跑來云州送個鳥,你居然朝
我動手?”
雕塑男顯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千里迢迢送個鳥是什么意思,還是聯想到那句和令堂有個約會他才明白過來。
所以又是一拳直接轟了出去......
砰地一聲,車廂直接炸裂。
一道人影飄到了馬車之外,輕飄飄落地。
可金魚才落地的瞬間,一道刀芒橫掃而來,這刀芒長有三丈,帶著一股橫掃千軍的威勢。
金魚一抬手,一道劍氣從指尖迸射而出,劍氣直刺刀芒,兩股鋒利且霸道的力量在半空之中直接被彼此震碎。
可這時候一條扁擔橫掃過來,金魚還是第一次有人把扁擔練到如此變態的。
到了武岳境的修為實力可以將內勁做到無形而發,當然也可凝練成形,比如剛才那一刀,絕非武岳境之下的修士可以揮出。
而這個人的扁擔竟然比那把刀還要可怕,可金魚還有空想一想扁擔橫掃出來的氣勁應該叫什么?
扁氣?擔氣?
蛋氣?
這一晃神的功夫金魚險些沒能避開那擔氣,千鈞一發之際他飛身而起,擔氣在他腳下橫掃過去,地面上像是被颶風掃過似的。
馬車里那個雕塑男邁步下車,剛才那一拳將半個馬車轟碎,他坐的那半邊倒是還好,所以人看起來也從容。
金魚此時,被四個高手團團圍住了。
一個雕塑男,一個用扁擔的,一個用刀的,還有一個沒出手不知道用什么的教書先生。
金魚忽然笑了笑:“看來你們是真的
沒有查清楚我什么身份,之所以敢朝我下手大概是覺得我來云州是為了對付你們吧?”
教書先生一臉憂愁的說道:“大人來云州做什么,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取出一把折扇,金魚看到這一幕猛的擺手:“等一下!”
教書先生問:“大人是還有什么遺言?”
金魚認真的問:“剛才拿扁擔那個家伙掃出來的應該叫扁氣還是擔氣?你拿把扇子出來,那你掃出來的事叫扇氣還是子氣?”
說到這金魚又一愣,自言自語:“扇氣?”
教書先生是個好涵養的,可現在也受不了了。
折扇一抖,傘骨之中竟然激射而出幾道氣勁,猶如氣箭,無形無跡,瞬息而至。
金魚手指一抬,劍氣精準的將幾道氣箭斬落。
忽然預感到背后有危險,金魚身形往下一蹲......呼的一聲,一個氣勁形成的幾乎已經實質化的拳頭從他頭頂轟了過去。
這一拳的威力之大,怕是一塊巨石也能將其轟的粉碎。
金魚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雕塑男正在朝著他大步疾沖過來。
金魚從斜挎包里抓了一個雞蛋大笑的球出來,猛的往地上一摔:“不奉陪了!”
砰地一聲,那球炸開,一大團黑霧隨即迅速蔓延出去。
“別讓他逃走!”
有人呼喊。
可是緊跟著教書先生就揮舞了一下折扇,平地起風,黑霧瞬間就被這一下扇的消散開
,剩下個金魚尷尬的站在那。
他本來想著,一團黑霧出現,敵人勢必要謹防他往別處逃竄,他偏偏就原地不動,等到那些人注意別的地方的時候他再找機會脫身。
誰想到......
金魚嘆道:“果然故事里都是騙人的,你們看過那種故事嗎?就是有人拿出個煙霧彈啪的一摔,然后人就沒了的那種。”
教書先生一抖手,又是幾道氣箭襲來。
金魚忽然從斜挎包里又抓出來一把球,每一個大概有手指肚大小,在氣箭襲來的瞬間他將所有小球都摔了出去,地面上迅速升騰起來一團一團的白霧。
這次霧氣籠罩的范圍更大,至少五丈之內都是,白茫茫的,也無法直接看透。
幾個人小心戒備,只要金魚敢現身出來他們就會合力一擊。
可是等到白霧散去,才發現金魚還是站在那沒動。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我就知道煙大你就沒辦法了,你那破扇子是不管用了嗎!”
金魚笑的好像很得意,但是看到那幾個敵人只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金魚浮夸的笑容也逐漸平靜下來,但他不死心的問:“不好玩嗎?”
那個雕塑男深吸一口氣,雙拳同時往前一伸,兩個巨大的拳影朝著金魚襲來,真的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拳影就到了金魚身邊。
砰砰兩聲!
金魚兩手齊出竟然將兩道拳影同時擋住,那兩股巨力之下金魚的雙腳在地面上往
后滑出去至少半丈遠。
而此時,其他三人同時出手。
教書先生揮動了他的折扇,至少七八道氣箭朝著金魚背后疾刺而來。
那個刀客雙手握刀從上往下狠狠一斬,刀芒再次出現直奔金魚的頭頂。
挑夫的扁擔則是橫掃出來,勁氣直接掃向金魚的雙腿膝蓋。
就算金魚很強,他也確實沒辦法獨自硬抗四位武岳境修士的圍攻。
剛才那幾個人接連出手都沒有把金魚拿下,只是因為他們也在試探金魚的真實實力罷了。
當當當當!
連續不斷的金屬碰撞聲出現,漫天落下的飛器為金魚擋住了七八道氣箭,每一件飛器都在抵擋氣箭的時候被擊毀,紛紛墜落。
與此同時,一根看起來很扁擔差不多的棍子從天而落,瞧著也不不該有多重,可落地的時候竟然讓大地都震動了一下。
這根完全由沉鐵打造出來的鐵棍戳在地上,為金魚擋住了那個挑夫的扁擔。
也是與此同時,一道人影飛過來,速度奇快的掠至金魚身后,雙手舉起來一個......像是鍋蓋似的東西。
當的一聲!
刀芒狠狠的斬在那個鍋蓋上,直接將鍋蓋斬出來一條裂痕,可是也不知道這個鍋蓋,怎么就能擋住武岳境強者這一刀的。
金魚回頭看了一眼:“你總算肯露面了?”
他背后那人冷哼一聲:“若非是你一直不愿來,我何必在云州裝神弄鬼。”
他背后的,竟然是個看起來頗有些美貌的
女子,身材修長,氣質冷艷,一看就是那種很難接近的冰山美人。
陸云珈!
金魚道:“我要不是快被群毆死了,你還是不肯現身的吧。”
陸云珈懶得理會他。
她轉身看向那個赤手空拳的雕塑男問道:“你就是當初拓跋烈手下那個專門為他暗中保護錢財的人吧......原云州軍將軍,龍游!”
雕塑男沒有回答,可是看得出來他這也算是默認了。
陸云珈道:“擒住此人,這個人必然知道艾悠悠下落。”
雕塑男臉色顯然微微一變。
因為在場的幾個人,應該是除了他之外誰都知道艾悠悠在哪兒......
那個女人如果就是神秘的御凌衛鎮撫使,那她......果然是個白癡啊。
金魚道:“咱們兩個真的能有這么大底氣么?”
陸云珈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冰冰的說道:“這件事辦完,御凌衛鎮撫使的位子你自己坐著,我沒有興趣繼續替你裝神弄鬼了。”
金魚:“我都給自己打了一塊副鎮撫使的牌子了......”
陸云珈還是懶得搭理他,一聲令下:“動手!”
既然是懶得搭理他,那這一聲令下顯然不是給他的。
在那個刀客背后,同樣帶著斗笠的隋輕去跨步而出。
刀客像是感受到了天敵出現似的,回身朝著隋輕去一刀劈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那個用扁擔的人剛要動手,就聽到有人輕輕一嘆。
“你雖然不是我青鳥樓的兄
弟,可是在饅頭上也有許久了,青鳥樓的兄弟們,本對你印象不錯。”
莊君稽邁步而出,看向那個挑夫說道:“平心靜氣的說,若你肯放下你的扁擔,我也可以割下你的頭顱。”
挑夫一愣。
金魚也一愣。
好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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