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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心魔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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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淵看來，太上忘情道完全是反人類的修煉方式，相比而言，林淵自然更喜歡《人欲經》，后者通人性。
但《人欲經》也有問題，一旦欲念失守，人就會淪為欲念的傀儡，被欲念所操控。
按照修行界的眼光來看。
太上忘情道是正道功法。
而《人欲經》，是不折不扣的魔道功法！
因為一念入魔，就會萬劫不復！
“我修《落雪心經》，只是為了修成煉體第六重明神境，還真是殺雞用了牛刀。”
林淵這樣想著，修煉也愈發小心謹慎，決不能被心魔操控，否則他就成了欲念傀儡了。
作為一個普通青年，林淵的欲念也不少，這是修煉《落雪心經》的基礎，若是心無欲念的得道高僧，根本就修不成這套功法。
說起來，螢純凈如紙，會不會沒有欲念？
如果這樣的話，螢是不是沒辦法修煉《落雪心經》了？
林淵意識到這個問題，便睜眼看了螢一眼，然而這一看，他卻見到螢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林淵和螢精神相連，他立刻感受到了螢的情況。
螢似乎陷入了一個美夢之中。
在夢境里，她和林淵一起躺在草地上，他們旁邊是幾個火堆，每個火堆都烤著大塊的妖獸肉，草地上還有一個個水潭，水潭里卻不是水，而是月華寶珠湯汁，至于水潭旁邊，還有一片片的果樹，可是樹上結出來的不是果子，而是一顆顆的妖丹。
林淵這才意識到，雖然螢純潔如紙，但是她也有欲念。
她的欲念就是，安逸的生活，自己的陪伴，以及豐足的食物。
“螢，醒醒。”
林淵用精神傳音，但他卻發現喚不醒螢。
林淵心神一緊，他可是知道，一旦陷入欲念，無法自拔，就會成為欲念的傀儡，這可不是說說的。
螢心思單純，她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欲念之中了。
“螢！！！”
林淵通過精神世界發出一聲厲喝，他的聲音如炸雷一般回想在螢的精神之海。
螢這才猛然清醒過來。
她驚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息，豐盈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我……我怎么了……”螢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林淵靠過來，幫螢把汗水擦了：“我們先出去。”
林淵攔腰把螢抱出了浴火池，直接放在了雪地里。
而后，林淵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對著螢的俏臉一頓亂抹。
林淵只感覺螢的俏臉滾燙，摸上去像是熱騰騰的雞蛋一樣，滾燙中帶著嬌嫩。
這樣抹了好一會兒，螢臉上的紅暈才褪去了一些。
看到螢緩過來，林淵看了看自己手心中尚未完全融化的雪水，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難道說……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跟林淵一起來的，還有蘇塵等人。
這浴火池之中，蘊含著大兇險，而梁國皇室的人，卻沒有提醒他們。
在梁國皇室看來，蘇塵等人是無需管其死活的秘境土著，而林淵和螢又是邪異，他們自然不會告知林淵等人浴火池的兇險。
林淵走到蘇塵等人浸浴的溫泉旁，就看到蘇塵三人，果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們作為秘境土著，見識非常有限，甚至不知道迷失在心魔中的兇險。
林淵抓住蘇塵和凌芷瑤，把他們兩人提了出來。
至于張貫虹，他跟蘇塵不和，他泡溫泉的位置遠了點，林淵繞了幾步，把張貫虹也撈了出來。
林淵和蘇塵算是認識，他當然先救蘇塵。
此時的蘇塵就像是醉酒后又溺水一樣，身體灼熱，呼吸急促，林淵把蘇塵的腦袋按在雪堆里，接著把他提起來，對著他的臉頰一頓扇，好一會兒，蘇塵才幽幽地醒來。
林淵放下蘇塵，又轉向凌芷瑤。
這小姑娘選的溫泉池和蘇塵挨得很近，而且她跟螢不同，螢穿的黑色緊身衣，浸水也沒什么，可是凌芷瑤穿的是白紗裙，浸水之后就有些春光乍泄了。
凌芷瑤的情況，比蘇塵還糟糕，她的欲念更多，林淵救她的時候，她已經沉進到溫泉里，喝了好多泉水。
此時，凌芷瑤俏臉通紅，呼吸都停了。
林淵不得已按壓凌芷瑤的腹部和胸口，讓她先把水吐出來。
然后又在凌芷瑤臉上抹雪，對著她的臉龐一頓亂扇。
凌芷瑤臉上都被扇得滿是巴掌印，卻也沒有醒來。
林淵也沒辦法，他又按壓了一會兒，凌芷瑤的修為僅僅是第一境中期，別說可以脫離呼吸心跳了，連辟谷都差得遠，溺水之后的按壓，還是能救命的。
至于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接著，林淵走向最后一人——張貫虹。
看到張貫虹的情況，林淵心念一沉，張貫虹居然是最嚴重的，他不但喝了大量的溫泉水，而且臉也變成了青紫色。
林淵照例做腹部和胸部按壓，可是張貫虹卻沒吐出多少水來。
看起來像是溺水，但實際上，他殘存的意識，依舊沉溺在心魔夢境中。
張貫虹的心魔，是三人中最重的！
凌芷瑤心中是情魔，而張貫虹的心魔，是他對位臨絕巔，封皇稱帝，與天地同壽的渴望。
這種欲望，是最重的。
張貫虹只是在溫泉中泡了一會兒，他卻仿佛在夢中經歷了人生的極致，那種手握日月，掌控天地的感覺太美妙了，張貫虹根本不想醒來。
林淵按了一會，便神色凝重的站起身來，這張貫虹，怕是救不活了。
浴火池，可以死人，而且死得很快。
怪不得在這浴火池里修煉的人這么少。
來浴火池修煉，是機緣，也是兇險！
這還是下層浴火池，到了中層，乃至上層，危險定然翻倍！
而這時候，凌芷瑤終于醒了。
她整個人都虛脫了，她和蘇塵都意識到，是林淵救了他們。
“林師兄，麻煩你了，我真是……沒用。”
蘇塵既尷尬又感激地說道。
“別說這些了，你們的同伴……算是同伴吧，這個張貫虹，可能活不成了。”
林淵把張貫虹已經開始發冷的尸體，交給了蘇塵。
“什……什么？”
聽到林淵的話，蘇塵驚呆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張貫虹，因為身處雪地之中，張貫虹的身體失溫很快，他又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經斷氣了。
這……
蘇塵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和張貫虹彼此看不順眼，張貫虹是錦國國師之子，家世顯赫，天賦出眾，又年長蘇塵許多。
蘇塵一直把張貫虹當成競爭對手，當成他進入天南仙境后的頭號大敵。
他萬萬沒想到，剛進天南仙境不足一天，張貫虹就死了！
不是遭遇強大妖獸的襲擊，也不是遭遇魔道大修殺人越貨，僅僅是進溫泉修煉半刻鐘，就死了！
一時間，蘇塵完全沒有什么老仇家死去帶來的愉悅感，他有一種兔死狐悲的落寞。
他深深地感到，在這天南仙境中，他們如同螻蟻一般卑微。
蘇塵嘆了一聲，終究，他還是背上了張貫虹的尸體，相識一場，他們總算來自一個國家，也不能看著張貫虹的尸體被當垃圾清理掉。
“洛師兄，你們小心修煉，我先去把張貫虹安葬了。”
凌芷瑤也是神色恍惚，她甚至已經后悔進天南仙境了。
林淵道：“這浴火池，伱們以后還是少進，在這里雖然能修煉神魂，但風險很大，如果實在要進的話，時間最好控制在百息之內，時間久了，就陷進去了。”
林淵剛才就在觀察浴火池中修煉的其他人。
他發現，梁國皇室和申屠氏的人，都把修煉時間控制在半柱香以內。
時間一到，立刻出去。
有些人修煉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守著，發現事情不對，就立刻把人撈出來。
林淵正觀察著，忽然聽到螢道：“主人，有人窺視我們！”
林淵心神一凜，雖然螢的感知比林淵強大許多，但林淵也不差，可是現在螢都提醒林淵了，他卻還是沒有察覺。
這意味著，對方的實力超過自己很多。
這讓林淵頓時警惕起來。
他自然知道，在這個秘境中，有梁國和申屠氏的高層。
而這些人，林淵還不是對手。
在距離浴火池數百米遠處，有一座懸崖，懸崖上覆蓋著湛藍色的冰蓋，梁武就匍匐在崖頂。
在梁武身旁，有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穿青布道衣，頭戴逍遙巾，手拿一柄羽扇，看上去有幾分幕府謀士的樣子。
然而梁武卻知道，這看起來斯文的中年人，卻是一個武道高手，他正是當代申屠氏家主申屠羽霄，五年前，申屠氏老祖申屠南進入合歡宗秘地，自此失去了音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
作為申屠氏實力僅次于申屠南的高手，申屠羽霄便手掌大權。
在申屠羽霄身邊的，是安平王梁運九，以及之前負責新晉弟子登記的梁武。
此時，梁武跪伏在地，他根本不敢看林淵，害怕被那個邪異發現了。
“你說的就是他嗎？”
合歡宗有很多邪異，但是邪異偽裝成新弟子，走流程加入宗門的，這還是第一次。
申屠羽霄還是安平王都很清楚，憑借他們的實力，在這詭異的秘境中，還是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邪異殺死。
現在一個邪異突然加入宗門，以前從未有過之事，他們不得不小心。
“你確定他是邪異？”
“我不知道，他說他是洛家村人，他爹叫洛鐵柱，我去查了，洛家村真的有個叫洛鐵柱的人。”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山下那些人是邪異，可能原因是他們身處洛家村，而不是因為他們是洛家村人。活在天南秘境外的洛家村人，未必是邪異，這個洛大牛給我的感覺，跟邪異不同！”
申屠羽霄搖了搖扇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句話倒是讓安平王和梁武都是一驚，安平王驚奇道：“你能感受到邪異和活人的區別？”
“不能，只是一種模糊的直覺罷了。”
申屠羽霄這樣說著，安平王卻不完全相信，這家伙一直讓人看不透，還不知道暗藏了什么手段。
“找人試探他一下，確定了是邪異再說，如果他真是邪異，也未必是壞事，我們在這秘境中困了七八年了，也需要一些變數打開局面，否則的話，我們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
申屠羽霄言語從容，被困天南秘境，他絲毫不慌，面對邪異，他也不懼。
問題是……找誰去試探他？
梁武有點虛，試探邪異，那不是找死嗎？
但這個問題他不敢問，這要是問出來，萬一安平王來一句：“我看你就挺合適”。
那他就欲哭無淚了。
“但愿申屠羽霄這老狐貍判斷對了，如果試探出洛大牛這憨貨不是邪異的話，我一定把他碎尸萬段，媽的，敢嚇老子！”
梁武心中這樣想著，就看到林淵走進了位于溫泉群最中央的那方最大的池子。
“這家伙，要進浴火池了，也許能根據他在浴火池中的表現，對他的身份做出一些判斷。”
不光梁武，申屠羽霄、安平王，也都將目光鎖定在林淵身上。
一個疑似邪異的新晉弟子，進入浴火池，不知道會有什么特別的現象？
安平王若有所思地說道：“有趣了，說起來，合歡宗的邪異，雖然平時也裝模作樣地修煉，但好像沒有哪個邪異，會來這浴火池。”
申屠羽霄道：“我之前倒是有想過，邪異們，也有欲念和心魔嗎？”
申屠羽霄和安平王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在林淵身上看到點什么。
林淵在池子中緩緩坐下來，灼熱的池水沒過他的胸膛。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林淵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他感覺身體很熱。
在林淵身旁，螢也是如此。
她原本皮膚就白皙，此時更是白里透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螢出身絕望深淵，十六年的孤獨，十六年的戰斗、攀爬與成長，這早已經讓螢有了鋼鐵一般的意志。
論心性，螢遠超東洲武者。
可問題就在于，螢的心魔太強大了。
上一次邁入浴火池，她的心魔是對主人和崖頂安逸生活的渴望。
而這一次，螢面對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她看到了滔天的魔火！
在魔火之中，有無數只紅色的眼睛在閃爍著。
深淵惡魔……
螢靠在林淵身旁，身體發燙，原本紅潤的臉龐上，有了一絲絲的黑氣。
林淵不禁攬住了螢的腰肢，他擔心螢一不小心失去平衡，直接倒進水里。
那樣的話，螢會喝下大量的池水，有性命之危。
林淵此時身體也灼熱無比，他的心魔，更多來自于欲念。
這欲念非常奇特，哪怕你明知在池水中經歷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但依舊控制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可以試試我之前的想法……”
林淵靜息凝神，心中默念口訣，位于林淵丹田之中，一枚圓滾滾的珠子沉沉浮浮。
這正是林淵煉化入體的凝霜寶玉！
作為落雪山莊代代傳承的秘寶，即便申屠羽霄也不知道凝霜寶玉的存在。
之前洛碧血就曾經說過，凝霜寶玉的作用，她也不清楚，她希望林淵能探明凝霜寶玉的秘密。
凝霜寶玉一直和《落雪心經》放在一起，這讓林淵很自然地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凝霜寶玉正是修煉《落雪心經》的鑰匙。
當林淵激活凝霜寶玉的那一刻，他只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寒能量，從凝霜寶玉中流出，匯入自己的身體經脈之中。
沿著周天循環，最終匯聚于林淵的精神之海。
林淵原本的精神之海，一片混沌，可是當這股冰寒能量匯入之后，那些混沌陰霾被一掃而空，仿佛山泉灌頂！
林淵可以看到，自己的精神之海變得碧空如洗，精神力仿佛化成的湖水，清澈見底！
這種清澈感，說不出的舒爽！
而隨著時間推移，凝霜寶玉涌入的冰寒能量越來越多，林淵開始運轉修煉《落雪心經》。
慢慢的，凝霜寶玉的能量凝聚在林淵精神之海上空，竟然變成了一團云，之后，云朵下起了小雪。
一片又一片，雪花落入林淵的精神之海，化成水滴。
這一刻，林淵明顯感覺到，隨著這些雪花化在自己的精神之海里，他的精神力，明顯增強了。
能量變化成雪花，雪花又融入精神之海，化成精神液滴。
在這個過程，林淵的精神力穩步增強，神魂也不斷壯大。
《落雪心經》……
無怪這套功法，叫《落雪心經》了！
林淵之前就奇怪了，《落雪心經》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落雪心經》是修煉心魔，修煉神魂，它本身更是《人欲經》的一部分，這橫看豎看，都跟下雪一點關系都沒有。
原來《落雪心經》的秘密在這里。
不管申屠氏的人，還是梁國皇室的人，連洛家人自己都不知道。
林淵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偶然結識君忘憂，加上他不斷地探索和聯想，才終究把這個秘密給深挖出來。
隨著林淵修煉，他的《落雪心經》漸漸入門。
林淵分明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境界在脫離煉體五重淬髓，開始向煉體六重明神邁進。
這讓林淵心中大喜。
他已經明神在望了！
神魂修煉，可是武道修煉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東洲修士，之所以高高在上，就是他們有修魂之法。
靈魂強大之后，修士便可調用天地元氣，掌控世間法則，手段層出不窮。
而武者，雖然肉身強大無匹，但在靈魂方面，始終是弱項。
武者的煉體六重明神，也只是勉強修煉一下靈魂，對大多數武者而言，這遠遠不夠。
包括林淵，他的靈魂力也一直很弱，林淵強，是強在氣血上了！
可是靈魂弱小，肉身氣血強大，靈魂駕馭不住這股龐大的力量，便會生出種種不足。
不但精神方面容易被修士攻擊，而且林淵還在修煉《魔始經》這等近乎魔道的煉體功法。
隨著他命宮越開越多，他會將肉身修煉成絕世神兵，可如果靈魂強度跟不上，便會因為控制不住身體而慢慢入魔，那就真的變成了魔始經了！
這凝霜寶玉，絕對是至寶。
若是被第三境修士知道了，都會為這塊寶玉瘋狂。
合歡宗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有這樣的寶貝？
林淵越來越覺得，合歡宗不簡單！
與這合歡宗相比，風云閣卻變成小宗門了。
還有那合歡宗開派祖師小環，她身上也有大秘密！
凝霜寶玉，配合浴火池，到底是誰創造出了這樣的修煉方法？
如此強大的合歡宗，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想想便讓人心驚膽寒。
有了凝霜寶玉，林淵在浴火池中修煉，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他完全可以像泡澡一樣，在浴火池一直泡下去。
而在泡澡的過程中，林淵的精神力也會穩步增長！
唯一不足的一點在于，林淵的心魔不強。
他雖然心有欲念，但他本身是個有自制力的人，欲念沒那么強。
心魔不強，那林淵凝聚的心魔虛影就弱，《落雪心經》的威力有限。
我是不是應該觀想一些痛苦的經歷？如此強大我的欲念……
欲念滋生心魔，痛苦同樣也可以！
林淵回想自己人生中的痛苦……
穿越到這個世界，他看似屢經生死危機，但林淵感覺自己過得風風火火，他一點也不痛苦，甚至享受這樣的生活。
而他的痛苦，來自于穿越之前。
高中的林淵，努力學習，雖然他也曾有生命中的白月光，但僅限于課間與她偶爾的擦肩而過。
他考上了所還不錯的大學，學校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繼續錯過了戀愛。
畢業工作找得不順利，勉強有一份糊口的工作，開始兢兢業業地加班。
靠父母的積蓄，勉強買了個位置一般的小戶型，開始了三十年的房貸。
第一場不是戀愛的戀愛，是那奔著結婚而去的相親，女方各方面普普通通，開口聊了不多久話題就扯到了工資、彩禮、房子、父母養老等現實問題。
林淵不是個逃避責任的人，只是有時候會覺得，他的人生直接戀愛的浪漫，開始了一場以結婚繁衍為目的的交易。
縱然他也想妥協，但這場交易也進行下去，幾次見面之后，便無疾而終。
三十而立。
林淵過了三十卻沒有改變什么，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年齡比剛畢業時漲了十歲。
他沉迷游戲，這或許是懶惰的借口，但這其實也是發現努力也無用時的挫敗，和看不到方向時的迷茫。
在短短的幾息時間里，林淵像是在記憶里放電影一樣，將他穿越前的人生快速過了一遍。
人生或許就是如此，若說他的痛苦是什么。
他沒有什么痛徹心扉的痛苦，他有的，只是綿綿如水的遺憾。
再來一世，在一個可以刀斬情仇，武破山河的世界中，如果不去攀登武道巔峰，與天地同壽，共日月長存，卻想著唯唯諾諾，茍活一生的話。那他這一世，真的白活了。
當林淵回憶了自己的過往。
他也明白了自己的欲念，那就是——彌補遺憾，長生久世，登臨絕巔。
我的欲念，便也是我的心魔。
武者被欲念操控，便會淪為心魔傀儡，萬劫不復。
可是若能操控欲念，甚至未來將之實現，那就是指點江山，凌云壯志。
這一刻，林淵明悟了，他悟出了自己的道，也明白他的人生所向。
隨著他的明悟，他的精神之海輕輕震顫起來，水面翻騰，有一團黑色的虛影，緩緩浮出水面。
這投影的模樣，就是林淵自己——他前世少年時的樣子。
投影十分模糊，似乎被陽光一照就會消失一樣。
這是什么？
林淵疑惑，他分明感受到，這個虛影跟他心神相連。
難道說……
這就是我的心魔虛影？
林淵猛地意識到這個可能，修煉《人欲經》，可以凝聚心魔虛影。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這少年林淵，就是林淵的欲念。
曾經，林淵確實想過，要是能重回高中時代就好了。
而如今，他真的重回了少年時，他的未來有無限可能，而這一次他明確了自己的路，他不會再錯過了。
只是……我這心魔虛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模樣，可能有些過于質樸了。
在《人欲經》中，有關于關于心魔虛影的描述。不同人凝聚的心魔虛影，形態不同，其外表可能是修羅夜叉、怒目金剛、妖魔異獸等等各種形態。
“這心魔虛影，跟我的欲念一樣質樸，也跟我的前半段人生一樣——平平無奇。”
平淡一些，倒也沒什么不好。
林淵看著這樸素無華的心魔虛影，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這是他的欲念。
他的欲念并不強烈，但綿長不絕；
他的人生平平淡淡，但平淡中又蘊含著渴望少年心性的熱血。
所以，林淵凝聚的心魔虛影，雖然看似平凡，但這是林淵自心而發，完全受林淵所掌控。可以說，他的心魔虛影，就是他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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