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叔,咋樣?”
蘇老二實在等不了,又問了一遍,村長聽了這才回神。
忍不住瞪了蘇老二一眼,“你小子,藏的夠深的啊!”
蘇老二呵呵傻樂,“以前不是做雞苗的買賣賺了些銀錢,叔你也知道,出門在外財不露白的道理。”
余村長不信,就蘇家剛來那寒磣樣,說他家有百兩銀子,村里誰信?現在又由不得他不信,面前桌子上就擺了一百兩銀子。
“中,我今天就一次性給你辦了,你家現在住的那個茅屋附近都是屬于村里的,價錢是二兩一畝,我讓老大帶兩個小子去量一量,看看有多少。”
“至于田,村里現在無主的有十八畝,我領你去看看,瞧瞧看中哪塊。”
“那就勞煩村長叔了。”
村里無主的十八畝田,跟蘇家現下住的茅屋一樣,都是家里面絕戶剩下的,有些被村里的村民買了去,現下就剩下這十八畝,往常都是給村里困難田少的人家種,等糧食收下來種的人留一半,剩下的一半交到村里面,村里把這些糧食存著,有時候是救濟村里實在困難的人家,剩下的就存著,這要是遇上荒年,這些糧食可是能救命的。
村里宗詞旁,就有一間屋子專門放糧,十多年下來存了有上千斤糧食,這些糧食每年都要換上新糧,免得時日久了糧食發霉。
不得不說,余家的老祖宗很有有先見之明。
蘇老二要買田,余村長最先想到這十八畝,賣了田,村里的村民也不會有異議,因為賣田得來的銀子都會花在村里族學上面,村里大半人家都有小子在族學念書,沒有的人家不代表以后沒有,輕易不會拿族學來說事。
兩伙人分頭行動,等到忙清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蘇老二在村長家草草吃過午飯,便由余老大駕著家里牛車去了縣衙,等三人到清河縣縣衙,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
辦事的小吏見這個點還有人來辦事,臉色就拉了下來,不過等到村長說了今天來要辦落戶,買田還有買地的事,小吏的表情跟剛才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蘇家一共買了八畝田,田是中等田,一畝五兩就是四十兩銀子,五畝半的荒地是十一兩,在加上一家四口落戶銀四兩,抽成下來官府能得個七八兩,小吏一人也能得個半錢銀子,比他在衙門一個月的工錢還要高,怎能不讓他高興,心里想著好在今天是他當職,不然這么好的差事也輪不到他頭上。
回去路過街上的時候,蘇老二買了些熟食,等牛車到村長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蘇老二自己留了一包熟食,剩下的幾包全都給了余老大,又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遞給村長。
“你這是干啥!東西我留下,這銀子你拿回去。”
“村長叔,您跟余大哥忙前忙后幫了我不少,這銀子是我該給的,您可一定得收下,不然下次我都不好再找您老幫忙。”
不管蘇老二怎么說,村長父子兩個就是不接,蘇老二急了,把銀子往牛車上一放,撒丫子就跑,兩人在后面怎么喊也喊不應。
跑了一段,見沒人追來,蘇老二這才放慢腳步,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誰能想到,送銀子還能給他急出一腦門的汗。
等人到家的時候,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等著有一會了,聽到門口的動靜全都看了過來。
蘇老二一見這架勢,也不讓三人著急。
“事都辦成了,這是田契跟地契,還有咱一家的戶籍,現在都改成余家村啦,往后咱們就是余家村的人了。”
三人看著蘇老二手里的東西很是歡喜,戶籍沒有著落的時候,總感覺人是飄著的,現下戶籍的事有了著落,心也跟著踏實了下來。
“在縣城我還買了一塊鹵肉,走,咱先去吃飯。”
“當家的說的對,咱先吃飯,有什么吃了飯再說。”
一家四口高高興興吃了飯,現下誰也睡不著,索性就坐在院子里聊天,一人手里拿了一把大大的竹葉扇,這扇子還是蘇老二閑暇時候做的,別說用著還挺順手。
“爹,是不是應該送我哥去念書,余家村大半人家的孩子都去族學里念書,我哥也應該去,不說將來考取功名,但得把字認全了,以后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總要有人識字,而且哥去學堂里面念書,回來還可以教我。”
要不是族學不收女學生,蘇魚都想自個上,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讓蘇勝去念書,這點夫妻二人還真沒有想過,以前是沒那個機會,現在蘇勝年紀大了,翻了年就十五,在村里成婚成的早的,過個一兩年就該娶媳婦了。不過想想閨女說的沒錯,勝哥這么大去學也學不出個什么,但好歹能認些字,回來還可以教閨女。
“勝哥,你自己是咋想的?”
蘇老二轉頭問一旁坐著的兒子。
蘇勝還在發懵的狀態當中,去念書,以前很小的時候,他也羨慕別人能去念書,他知道自己沒那個機會,羨慕著羨慕著心也就淡了,尤其過了十歲之后,他就再也沒想過念書的事。哪想到現在機會就擺在他面前,他真的要去念書嗎?這點,就連蘇勝現在都不確定。
“聽你妹妹的,明天我去找余秀才,先看看他到底收不收你再說不遲。”
蘇勝嘴唇動了兩下沒有開口,不過他開不開口都無所謂,他爹已經給他定好了。
第二天一早,蘇老二果真去了族學找余秀才,說了想讓自家兒子來族學念書的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翻了年應該十五了,以前有沒有念過書?”
“沒有,我兒子大字不識一個。”
“怎的現在想著要讓他念書,這年紀會不會大了些?”
“余先生有所不知,我以前在的村子里面就沒有幾個念書的,要不就要走十幾里地到鎮上,要不就去隔了兩個村子的高家村,我兒子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家里太忙也沒人能送他去,我也就歇了那個心思,這不是搬來了嗎,族學又近,我就想著讓我那小子學幾個字,別的我也沒什么要求。
蘇魚要在這聽到這一番話鐵定瞪眼,她要不說,她爹會想起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