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后不久,一名助理模樣的男人匆忙過來敲響了房門:“總裁,您在里面嗎?”
房間里的盛景珩終于回神,聲音淡漠:“進。”
助理這才走進房間,看著凌亂無比的床單,眼中閃過一抹驚愕。
“總裁,對不起……我昨天急著去處理那個膽大包天給您下藥的合作方……”
助理的聲音都帶著顫音,總裁一向潔身自好,甚至有些厭女,除了這樣的事情,他恐怕完了!
豈料,盛景珩并沒有追究他的失職。
“查一查,姜倩倩昨天是不是來過酒店。”
他聲音里還裹著沙啞的情欲,赤裸的胸膛上盡是曖昧的紅痕,眸底卻一片晦暗。
為什么偏偏是姜倩倩……
助理愣了愣,很快恭聲應是,退出房間。
彼時,姜疏暖剛辦完事,驅車回到姜家。
她走進客廳時,姜倩倩正依偎在她繼母周嬌雪懷里哭哭啼啼。
“媽媽,姐姐怎么能這么對我?我也是為了她和亦安哥哥啊……”
而她那個渣爹滿臉怒色,見她進來,手中茶杯直接朝著她額頭砸去!
“逆女!”
姜云豪恨恨瞪著她,眼神中的嫌惡毫不掩飾:“讓你給沈少捐獻骨髓,你竟然闖下這么大的禍!現在得罪了沈家,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你的卡我已經停了!不把這件事解決完,你休想再花家里一分錢!”
姜疏暖早料到這個結果。
她本是姜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可母親卻在生下她不久后便病死。
不過半年,她那個只會吃軟飯,靠著母親娘家才發跡的父親帶著自己的初戀情人登堂入室,不到半年,就給她生下姜倩倩這么個“繼妹!”
這些年,渣爹對她從沒有一絲親情,連跟沈亦安這人渣的婚約,也是他故意為之,她怎能不恨!
“我憑什么要給沈亦安捐獻骨髓?”
姜疏暖側身避開他,無聲冷笑:“姜倩倩跟沈亦安的配型,不也成功了嗎?不想得罪沈家,不如就抽她的骨髓好了。”
姜云豪面色一僵,明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一旁的周嬌雪眸中閃過冷光,故作和善道:“暖暖,你難道是在怪我和你爸爸偏心嗎?我們之所以讓你捐獻骨髓,是因為亦安本來就跟你有婚約在身,你現在為他付出,將來他娶了你,也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姜疏暖唇角扯起戲謔的笑:“天底下的男人難道都死光了?我憑什么要撿這么個爛黃瓜?這門婚事,我不要了。”
姜云豪更加氣急敗壞:“荒謬!你在胡說什么!女孩子家家說這種話,還有沒有教養!”
“姜疏暖!你要是比得上倩倩一半懂事聽話,我做夢都要笑醒!姜家怎么會出你這么個逆女!”
姜疏暖似笑非笑看向姜倩倩:“懂事聽話?那恐怕有點難,畢竟我還要臉。”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條視頻扔到姜云豪面前:“來,欣賞一下你懂事聽話的乖女兒有多奔放?”
手機的音響里傳出曖昧的嬌吟。
“亦安哥哥,我跟姜疏暖,誰更美?”
“小心肝,這還用說?她跟死魚一樣,我都提不起興趣!”
屏幕上,姜倩倩和沈亦安吻得難舍難分,緊緊相擁著,只留下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欲望動作著。
姜倩倩的臉頓時煞白,將手機狠狠砸碎,瞪著姜疏暖厲聲開口:“你,你為什么會……”
客廳的氣氛頓時變得分外詭異,周嬌雪臉色難看,而姜云豪則是一臉尷尬。
“你或許不知道,你跟沈亦安常去鬼混的天盛酒店,是我母親的產業之一。”
姜疏暖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前世其實那家酒店的負責人就明里暗里提醒過她注意,可她那時就是個蠢笨無知的戀愛腦,根本沒想到這對渣男賤女還有這樣惡心的勾當!
姜倩倩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再說不出話。
“把這視頻刪掉!不許傳出去!我會好好管教你妹妹,你跟沈少的婚約照舊!”
證據擺在面前,姜云豪也不好再偏幫,只能放軟語氣:“亦安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小錯誤,你那么喜歡他,何必斤斤計較?”
“這是只有你們這種人渣才會犯的錯誤,不用扯到全天下的男人。”
姜疏暖眼神譏誚:“我懶得跟你們浪費時間,按照我母親的遺囑,姜氏集團我擁有49的股份,是最大的持股人,明天我會接手股東席位,你們三個,現在也給我收拾東西滾出去!”
姜云豪瞪大了眼:“逆女!我是你父親!你,你怎么敢……”
他只覺得這個賤丫頭似乎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明明之前唯唯諾諾根本不敢還嘴,現在竟然要把他趕出家門?!
“我怎么不敢?這是我的家。”
姜疏暖嗤笑一聲看向保鏢:“我不想看他們在這臟了我母親的家,把他們扔出去!”
姜家的保鏢許多都是姜母雇傭回來,看著姜疏暖長大的老人,對姜云豪跟周嬌雪母女早有不滿。
見自家小姐終于立起來了,保鏢們毫不猶豫將三人扔了出去。
姜疏暖無視了他們的咒罵,徑直回到自己房間,洗去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躺回床上。
這一覺,她睡了許久,卻一點也不安穩。
夢中,母親似乎在沖她微笑,可她走過去想抱抱母親,卻撲了個空。
分明她早就不是還在了,可一路追逐著母親直到精疲力盡,她卻只能無助的蹲在路邊失聲痛哭。
一只溫熱的手忽然落在她額前,輕輕撫平她緊皺的眉。
姜疏暖睡覺一向警惕,猛然從夢里驚醒,便看見一道黑影靜靜坐在她床前,手正搭在她額頭上。
是誰?!
她心里悚然一驚,本能捏住他手腕,趁他不備,借力將他壓在床上!
男人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姜疏暖赤裸渾圓的腿已經死死纏住他脖子!
“誰讓你闖進我房間!你想做什么?!”
姜疏暖寒聲開口,那人卻一把扼住她腳踝,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
姜疏暖眼神一冷,伸手就要勒住他脖子,手腕卻被他單手制住。
男人欺身壓下,堅實的胸膛抵著她的柔軟,一股有些熟悉的古龍水味道涌進鼻尖。
“小丫頭,幾天不見,還真是長本事了啊?”
低沉微冷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隱忍的痛意:“倒是讓哥哥刮目相看。”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