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暖一愣,瞧見那邊的男人,不是沈亦安這個天煞的又是誰?
她無語地皺著眉,轉身就要從另一個方向離開,要命,原來倒霉鬼竟然是自己!
然而向來眼神不好的沈亦安,今天卻一眼就發現了她。
他趕緊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沖過去攔住了姜疏暖的去路。
他一臉熱情,笑瞇瞇的,不等姜疏暖反應過來,直接單膝跪地,看似誠懇無比道:“暖暖,我愛你,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錯誤的事,已經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疏暖被他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道:“沈亦安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啊!”
沈亦安不明所以,直接單膝跪地,往她面前又挪了幾步,像個蹣跚學步的巨嬰。
姜疏暖一個頭兩個大。
沈亦安還在自我感動道:“我沒有亂來,我是真心的,暖暖,我們在一起了這么多年,你心里一定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你嫁給我吧!我連鉆戒都買好了!”
說著,他從玫瑰花里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紅色盒子來。
啪嗒打開,里面呈出一枚閃耀的鉆戒。
姜疏暖身后,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見這一幕,都紛紛涌了上來,將她和沈亦安圍在一起,堵得水泄不通,旁邊甚至有社牛的人已經開始起哄著‘答應他!’。
盛景珩與姜倩倩從公司里出來,就看見這一幕。
盛景珩幾不可查的皺眉,對跟來的韓信沉聲說:“公司外面,弄成這樣。去找保安來,把沈亦安攆走。”
從前也有人在這里求婚過,但他并沒插手過,韓信不知道怎么就插手了,但也不敢忤逆,轉身就要去。
姜倩倩這時道:“別吧,暖暖挺喜歡沈亦安的,說不定這是他們兩人一起商量好的求婚儀式。盛總還是不要打擾他們。”
韓信聽見這話,腳步又頓住了。
畢竟現在姜倩倩在盛總面前地位可不一般。
盛景珩心底里沉了沉,只覺仿佛掉入了一個黑暗的窟窿里,那里沒有陽光,也沒有人看見他在那里深藏起來的情根,那情根還沒發芽成長,也已經被他掐斷在那里。
這輩子也許都沒機會生長起來。
姜疏暖也不會給機會,他試探過,他不是傻子,她從來沒有對自己有任何別的念想。
“隨她去吧。”
盛景珩最終只丟下這么一句話,便上了車。
姜倩倩心里得意,緊跟在他身后,也要跟他一起上車。
韓信驅車離開,盛景珩不動聲色,從后視鏡看著那些熱鬧起哄的人群,心想,她會答應的吧。
畢竟這是她心心念念很久的。
而此刻被認為‘心心念念想要沈亦安求婚’的姜疏暖,面對那一捧艷俗到了家的紅玫瑰,只覺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一直在往后退,隨后找準一個機會,朝著一個人群最少的地方沖刺出去,那速度足以和兔子賽跑,只丟下一句話道:“讓我嫁給你,下八輩子都不可能!”
姜疏暖跑到路邊,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如臨大赦逃脫現場。
要命,沈亦安的腦回路她簡直已經不能用‘清奇’來形容了。
姜疏暖回到海邊別墅,被惡心到的心情才消去了一點兒。
她一進客廳,就見盛景珩坐在沙發上,他脫下了西裝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襯衫,背靠沙發,雙手閑散的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夕陽的陽光蔓延了幾寸進客廳中,落在了他身上。
可他身上并看不出什么暖意,姜疏暖察覺到了,即便身處暖陽之下,他也透著一股冰冷的氣質。
盛景珩偏頭向她看來,狀似漫不經心問道:“答應沈亦安的求婚了?”
“沒。”
姜疏暖倒了杯水喝,壓一壓心底里的惡心。
這個回答在盛景珩的意料之外,他面色如常,像是隨口繼續問:“為什么,你不是應該很期待嗎。”
“誰期待了,”姜疏暖說:“太惡心了,快別提了。”
盛景珩微頓,靜靜端詳著她的表情,看她眼中的厭惡不像是騙人的。
但她為什么呢……
難不成她只是想四處釣魚的渣女,一面說喜歡韓信撩撥韓信,還跟裴康時不清不楚,一面又吊著沈亦安,當誰想要步入婚姻,她就拒絕?
這樣想著,盛景珩臉色有些不好看。
無他,即便他決定掐斷她這根還沒成的軟肋,但他是個情感保守的人,容不得他看管下的人是這樣的德行。
他沉聲說:“我勸你對感情忠誠一點。”
姜疏暖詫異看他,這聊天話題跨度是不是有點大了?
她不想跟他聊感情,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轉移話題說:“裴家生意定下了,是不是要開宴了?在今晚?”
今天她在財經新聞上看見了。
盛景珩點點頭,問:“需要我送你嗎?”
姜疏暖說:“順路就行吧。你不送姜倩倩嗎?”
“送你就不送她。”
姜疏暖哦了一聲。
她上樓換了禮服裙,又跟盛景珩坐同一輛車去裴家辦宴的地點。
按理說,沒有哪家公司會因為一個生意專門開宴會,但裴家身份不同,他們是初步轉入商業,第一個生意開宴會還有另一個用意,那就是宣布他們進入商業了。
這樣的家庭,想要巴結的商人自然很多。
宴會上的人如姜疏暖所料,很多,比上次她參加的行業發布會還要多,心里開始震驚于裴家的影響力。
宴會進行到一半,姜疏暖端著酒在許多上流社會大老板中流連,遇見面生的就會主動上去遞名片。想擴展自己在這個行業的人際圈子。
她只顧著走,無意中撞見正在和一個老板交談的沈亦安。
姜疏暖記得那個老板,姓錢,叫錢遂,是服務行業的巨頭。沈亦安一個房地產,跟他談什么談?
念頭才過,就聽見后面傳來一陣騷動。
“呀,這位小姐,你怎么吐了,是不舒服嗎?”
姜疏暖尋聲看去,發現是姜倩倩在不遠處的食品區,一只手撐住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對著面前的垃圾桶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