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傅聞州的愛人。”傅聞州瞇起狹長的眼,幽冷的視線落在姜潯臉上,周身氣息頃刻之間大變,壓迫感十足,“姜潯,你是覺得她不配待在頂層,還是覺得我不配呢。”
姜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難得動了動,她再次看向男人懷里孱弱嬌柔的美人,這樣的女人在姜潯眼里和花瓶沒什么區別。
依附男人的菟絲花罷了。
姜潯抬起眼,沒什么表情的說:“既然小傅總堅持,她要留便留吧。”
梁沐川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著,有些好奇這姜潯是真不知道宋青柚的身份還是裝不知道。
宋青柚肌膚似雪,雙目如一泓清水,顧盼之際,皆是風情。
朝姜潯淡淡笑了笑:“姜小姐……咳……竟如此孤陋寡聞嗎。”
女人邊說話邊咳,病弱可憐,但氣質卻清雅,哪怕是說著斷斷續續的話,眼神卻是淡漠的。
傅聞州眉心深擰,“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宋青柚拍了拍他的掌背安撫。
姜潯冷漠地說:“宋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梁沐川見她喊出宋小姐,挑了挑眉。
知道是宋家的人卻依舊這副態度,這是看不起在宋家不受寵的宋青柚啊。
他倒想看看,傅聞州懷里這位病美人會怎么反擊。
宋青柚眉眼清淡,波瀾不驚:“姜家早些年來濱海發展時,令尊還親自來拜訪過我外公,聽說當時您父親為了拉取投資準備了一個多月的企劃書,我外公被姜伯父的誠意打動,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合同簽了。”
她頓了頓,勾唇笑道:“姜小姐,宋氏企業現在還沒改名換姓呢。”
言下之意,你父親千辛萬苦費了一個月的工夫準備投資,而這點錢我們宋家隨手就能給。
姜潯僵了片刻,她并沒有因為宋青柚這番話生氣,反而是對這位外界傳言的廢物病美人多了幾分興致。
像只小白兔立著耳朵生氣,還挺可愛。
她笑笑:“宋小姐,剛才是我失禮,出于歉意,我可以告知你一件事,宋琛在8號賭桌。”
宋青柚看了姜潯一眼,微微頷首,“謝謝。”
梁沐川“嘖”了聲,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嗎?
姜潯并沒在這邊留太久,她今晚是東家,很忙。
等人走了,梁沐川才過來,“早知道你們要來,就一起了。”
傅聞州目光掃向他:“你很喜歡當電燈泡?”
梁沐川:“……”和戀愛腦沒辦法溝通。
他湊近,淡淡道:“宋琛今天手氣不錯,把前幾天在濱海輸的錢都贏回來了,這會兒換了桌,砝碼翻了個倍數,又贏了兩局,一共這個數。”
梁沐川比了個手勢。
傅聞州挑眉:“七千萬?”
梁沐川:“七個億。”
“這宋琛賭的夠大的。”傅聞州輕嗤一聲,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柚柚,陪他玩玩?”
宋青柚輕抬眼皮,嗓音溫涼冷靜:“好。”
梁沐川皺了皺眉:“宋青柚,這可是賭場,一晚上輸的傾家蕩產的大有人在,你一個女孩子就別湊這么熱鬧了,你要是想對付宋琛,多的是方法,何必在這上面費功夫。”
未等宋青柚說話,一道散漫不羈的聲音便響起。
“別聽他的,想玩就玩。”
梁沐川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傅聞州,怎么沒見你對兄弟這么大方呢?”
傅聞州態度坦蕩:“你是我老婆?”
“……你大爺。”梁沐川低罵一聲。
宋青柚眸色動了動,從傅聞州懷里站直,“走吧,去看看。”
傅聞州抱著貓看向她離開的背影,眸色幽深,方才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收斂,唇線緊抿。
梁沐川搭上他肩膀,幸災樂禍地說:“看這情況,還沒轉正呢?你說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都多少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吧,偏偏她宋青柚軟硬不吃。”
他這番話雖然是奚落,但也是事實。
傅聞州方才借著玩笑故意試探宋青柚的態度,可對方還是和從前一樣,避之不及。
說不難受是假的,傅聞州也是個人,是人就有感情,自己掏心掏肺地對她好,恨不得把命都給她,可她呢?每一次提到未來,就避開話題。
還是說過去這么久,他仍然不在她的人生規劃里。
傅聞州心臟一抽一抽地疼,他想要她,不僅僅是身體,他想要她的全部,想讓別人稱呼她一句傅太太。
為什么這么點心愿就這樣難?
梁沐川見傅聞州神情不大對勁,干咳了聲:“其實宋青柚對你跟對別人還是不同的。”
傅聞州舌尖抵著后槽牙,陰惻惻的笑了聲,把梁沐川看的瘆得慌。
見身后許久沒人跟來,宋青柚回眸蹙眉道:“傅聞州?”
“嗯。”傅聞州黑著臉應了聲,抱著貓快步往前走。
賭場在另外一截船艙,邁過兩道門才抵達。
門一開,和外面就是兩幅景象了,幾乎每一桌都坐滿了人,且各個衣著不凡,身份顯貴。
宋琛坐在8號桌,翹著二郎腿正在摸牌,一臉春風得意。
他今晚牌旺的很,翻盤的時候激動的大喊:“不好意思各位,我又贏了,汪總,給錢吧。”
汪如一身冷汗,他今晚已經輸掉一個上市公司了,再這樣下去,回家跟老婆可怎么交代啊!
他想下場,可姜家賭場的規矩在這,只要上了座,沒經過莊家同意打不滿五場不許下座,這才第三場。
汪如求救般地朝宋琛看去:“宋二爺,您看我這也輸了不少了,要不就算了?咱換個人,你放心,欠你的錢我肯定一分不少的給你。”
宋琛怎么可能放過這只肥羊,他笑道:“這還差兩場呢,這樣,咱們來局大的,這把贏了我把錢全部還給你,輸了,你就給雙倍的,如何?”
汪如思索片刻咬牙答應,又開了一局。
看到牌后他頓時滿頭大汗,當場暈了過去。
宋琛剛想嘲諷幾句,抬眼便瞥見不遠處的宋青柚。
他雙眸微瞇,換了個人譏諷:“喲,這不是我那快死的妹妹嗎,怎么也來濱海了。”
姜家的人迅速把暈倒的汪如抬走,宋琛這桌空了出來。
宋青柚踱步走去,氣質清冷:“宋琛,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