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觸及身上這薄薄的春衫,螢月微微羞赧,起身繞去側旁的衣箱,一拉開,里面衣裳繁多,皆是綾羅錦緞,華麗非常。
最終,她挑了一件素色的換上,又在梳妝匣里頭挑揀一番,將其中一些值錢的金銀首飾拿出來,又從底下暗格翻出來些銀子,便一一放置在她即將出府的小包袱之中。
臨近傍晚,大約是用晚膳,下人們都撤了,也沒人管她這小院子。
螢月沿著石子小路,靜悄悄地走。四周不少白綢還未取下,前院敲敲打打,估摸著還在給死人做法。
她松了口氣,又提起來,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側門。
側門沒什么人看守,螢月輕而易舉地拉出門栓,溜了出去。
相比侯府,外頭更加冷清,涼風一吹,螢月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背著包袱沿著小巷子出去。
沒想到剛走出兩步,有人吹了一聲口哨,螢月惶惶抬頭,就見到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流氓地痞。
男人眼疾手快,奪過螢月的包袱,拔腿就跑。
螢月懵了。
那可是她接下來要賴以生存的銀兩!
一咬牙,只好追了上去,半天才終于把人給堵在了一個小巷子里。
她氣喘吁吁:“把東西還給我!”
“小娘子!”
那二流子猥瑣地笑了一聲,本就丑陋的臉顯得更可怖了。
他垂涎的目光在螢月身上流轉,“身段這么好,不如今日就委身于我,反正這里也沒人看得到!”
螢月頭皮一麻,那二流子卻早早堵住了出口:“小娘子,你要是乖順,等下放你走,我還可以給你一兩銀子,否則……”
螢月心中微微發顫,她強迫自己鎮定:“好……我聽話。”
“這才對嘛。”
二流子奸笑一聲,迫不及待將那包袱扔在腳邊,就要過來解螢月的衣裳。
螢月假裝順從,卻在他過來一瞬間,抬腿朝著男人襠部踹去——
踹歪了!
二流子面色轉怒:“賤人,竟然不聽話!”
刺啦——
他輕蔑一笑,兩三下直接把她的衣裳給撕開。
寒風灌進來,螢月冷得發抖。
她拼了命地掙扎,但是在男人的力氣面前,如同蚍蜉撼樹。
忽的,一道快如殘影的拳頭,猛地揮了過來。
螢月的眼睫顫了顫,耳邊只有打斗聲。
她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睜開眸,杏眼氳著水霧,一眼便瞧見了正前方的男人。
謝景淵一身白衣勝雪三分,通身矜貴之氣,眉眼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雪,正冷冷地盯著她。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侍衛。
“小侯爺,人抓住了。”侍衛上前復命。
謝景淵面色極冷:“送去大理寺。”
“是。”
侍衛扭送著人走了,謝景淵這才將目光落在螢月身上。
她衣衫凌亂不堪,雪白香肩露出來大半,春色也呼之欲出。
發絲散落幾許,她揚著纖白的脖頸,就這么楚楚可憐地瞧著,一雙杏眸盈著淚,欲落不落,眼尾緋紅一片。
謝景淵的眸色深了些。
她不說話,就這么望著他,眸光帶著幾分依戀。
謝景淵眸色一冷,解開外衫,迎頭扔向螢月:“不知檢點!”
“才獻媚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
冷冷的話語,像一把利刃刺進螢月的心底。
她方才還覺得也許謝景淵人還不錯,至少救了她一次……
“我是被搶的!”她著急反駁。
謝景淵冷嗤一聲,連看她一眼仿佛都嫌臟:“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最好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你!”
螢月被氣得雙手發抖,什么受害者有罪論?!
“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她從地上爬起來,氣得猶如一頭發狠的小獸。
謝景淵壓根不理她。
讓侍衛去把地上的包袱打開,里面金釵玉簪不少,有的還價值連城。
“這些都是侯府的東西,”謝景淵眸色愈發地冷,踢了踢腳邊那一包東西,“你擅自偷走,是要去相會哪個野男人?”
相會相會,他腦子里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東西?!
她只是想活命,不是放蕩!
一股血氣直直地往腦門沖去,螢月氣得發懵,走上前去,猛地朝著謝景淵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震撼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螢月質問道:“聽見了?一個巴掌響不響?”(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