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味。
褚橫嗅到了這種味道。
所以剛才徐晨的行為，他似乎也能理解了。
“什么情況，他跟那男生有啥仇？”
褚橫直接詢問旁邊的栗遠琛。
這孩子情緒非常穩定，而且球商極高，雖然平時比較低調，但對外的幾次比賽，都是堪比十一中校隊的外置大腦。
有啥事情，跟小孩溝通效率較高。
“這個……老師你問問班主任就知道了。”
但這一次，栗遠琛也不太好評價。
因為他知道徐晨并非是將這場比賽當成普通的恩怨局，而且還要向十五班的女生開屏。
徐晨跟程海櫻是一個初中的，之前就高調的追過，雖然完全沒追上，但他也沒放棄。畢竟學校追程海櫻的人，沒有一個成功。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失敗也并不丟人。
既然栗遠琛不說，褚橫也猜出是說了會影響同學友誼的事情。于是也沒再問，評價道：“身材可以，還是偶像派。不過，我沒見過這孩子打球。”
“三一，潛龍在淵。”
“神神叨叨什么？”褚橫不解的問栗遠琛。
“嗯……”栗遠琛繼續保持神秘的說，“老師你看就曉得了，這事用眼睛看，比較直觀。”
他倒不是要故意搞謎語人。
而是他也不清楚陳源到底水平如何。
畢竟先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人，更沒跟他一起打過球。
但他明白，如果沒有充足把握，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氣場來的。
以對方給自己的感覺，應該不至于是那種硬裝、尬裝的男人。
昨天的中場三分，樣本太少。
不過這第一球，應該就能夠看出來，他的實力到底如何了。
對著兩名運動員說明完后，由學長擔任的裁判吹響了中哨。然后，高高將球拋起，接著立馬退開。
二人盯著頭頂的球，同時膝蓋彎曲，并在球上升到一個點的時候，同步的起跳。
在身高上，二人基本上相似。
作為校隊主力的徐晨，或許彈跳力更強一些，但陳源的彈跳，也可以那么強。
所以，二人幾乎同步的將球用手抓住。
徐晨有點意外他能跟上自己。
這小子還行啊，這個身高，還能夠跳得這么高，看來并沒有荒廢肌肉的鍛煉。
不過，爭球可不只是看誰跳到的高！
咬著牙關，徐晨全力盡出。
對任何人都可以放水，但唯獨這個逼，不可能！
所以，就像是排球扣殺一樣，徐晨完全不怕把陳源當場就扣倒在地上，對著籃球竭力的朝著隊友拍去。
然而，正當他感覺到自己已經要把球送給隊友時，手掌處，突然有一種反方向的力量，在被往后掰動！
要被壓倒了！
身體的重心整個的往左后方傾斜，一個趔趄，失去對球的控制，徐晨甚至還連退數步，差點就摔了個屁股蹲。
而球，也朝著十五班飛去，落在那個一米八八左右的胖哥手中。
怎么可能！
這個比的力氣，還能比牛還要大啊？！
“徐晨沒爭贏？”
這一幕，讓校隊教練都有些難以置信。
徐晨已經是校隊里面身體素質最強的了，而且是少數能夠在最后一節，也能進行扣籃的體能怪物。
剛才要不是他重心把握得好，現在已經摔了個滿懷。
“果然，不是炸胡，他真的強得一批。”
栗遠琛確定了，這家伙就是會打！
“胖哥，給我。”
在胖哥接到球后，胡思琪立馬抬手要球。然后，繼續帶著球往籃下禁區順切。
胖哥很穩，堪稱移動長城，但體力問題很大，所以這種需要組織串聯的活，胡思琪就直接包攬了。
陳源的強悍是必然，但減少對胖哥的使用，才是保持球隊競爭力的核心。
而二十六班，一個提前就位防守的男生孫昕，見到胡思琪都快要上籃了。想防又不想防，于是干脆只是隨意的抬了下手，作出防守的樣子。
真會小看人啊。
但愿你們不會為了這區區兩分哭鼻子。
雖然被小看了，但胡思琪也沒有惱怒，穩穩的三步上籃，打板，將球放進。
拿下兩分的同時，班上的女孩兒們發出‘47好帥！’的尖叫。
她們不懂這球其實是陳源搶出來的機會，只知道胡思琪把球丟進了籃筐。
當然，她也笑著接受了，并對著身邊最近的胖哥抬起手。而胖哥，也把手放低，就像是跟小孩玩‘伱拍一我拍一’的擊掌游戲一樣，跟胡思琪‘啪’的擊了個掌。
接著，那位被上籃的男生孫昕，站到底線準備發球。
哎……
我讓了這胡47一球，她該不會以為我是二十六班的短板，等下一直找我軍訓吧？
跟女生打球啊，就是麻煩。
“給我。”
這時，剛剛爭球失敗的徐晨一臉憤怒的伸手，孫昕沒說啥，便將球隨意的擊地傳出，交給在罰球線處的徐晨。
忽然的，一抹白影出現在眼前，在球才彈到中間時，那位白衣外援直接將球截斷，然后流暢的順勢上籃，穩穩得到兩分。
在短短十秒鐘，十五班便快速拿下四分。
無論是二十六班還是十五班，都發出了的吶喊聲，其它場地的觀眾，也忍不住將注意力放過來。
怎么了？這才剛開始啊！
“哇！雖然看不懂，但又得分了誒。”
“是啊，好像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樣看來，我們班似乎挺有戰斗力啊！”
“不過看這局勢，我們班的得分，好像都跟那個十八班男生有關誒……”
哪怕看不懂比賽，但氣氛看得出來。
在高高跳起爭球的時候，陳源將球拍向了十五班，而這一幕，讓二十六班的球員和教練們都感到意外。
這就是對于強者的反饋。
“好厲害啊陳源。”
夏心語也忍不住感嘆，沒想到陳源在這方面的特長，也如此突出。
而且剛才是不是看到自己后，他才要去主動爭球？
也就是說，自己成為他的動力……
“加油！”
那我就一直當你的動力好了。
夏心語干脆跟十五班的女生們擠在一起，并雙手做出話筒狀，大聲的給陳源加起油來。
而在她旁邊站著的女生程海櫻，愣了一愣。
這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女生吧……
她在給誰加油？
而且，好漂亮的女孩。
十五班的女孩們也都注意到了這個人，混跡在十五班里，但又不像是二十六班的學生，那為什么要給我們班加油……
難道說，是咱們班某個男生的好朋友？
是心語呀。
這一聲加油，陳源聽到了。
然后，戰意滿了。
在孫昕發球的時候，他便提前貼身防守，跟徐晨綁定在一起，讓他別這么舒服接球。
因為，他們心聲說的是：
這球要是不給徐晨，他賽后肯定叼我
這球敢不給我，看我賽后怎么叼你！
“發呆發呆，發個屁的呆，孫昕你丟四分了！”
教練雖然知道他們一定會贏，但這幫人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是真的讓他窩火。
發球都能被搶斷，什么玩意？
挨了罵的孫昕覺得委屈，賽前也是教練說的不要打得太難看，讓著女生，現在又把錯誤全怪在自己身上。
沒辦法，他只能夠手遞手的將球給到徐晨。
緊接著，跑位！
不管徐晨獨不獨，這個時候作為控衛的我，都要起著組織的作用，策應徐晨
接到球后，徐晨擺脫防守，做出要自己運球的樣子。但在陳源貼身來防的時候，直接將球朝著孫昕拋去！
你以為我會獨的一直持球嗎？別高看自己了，我的職責可不是控球！
然而，在球傳出那一刻之前，陳源便轉過身，朝著反方向跑去，在傳球的路線當中，直接截斷！
又是一個搶斷！
就像是猜透了自己的下一個動作一樣！
什么鬼？
剛才的搶斷，甚至在我傳球之前！
“這球商，行啊。”
“是啊，好像提前預判了下一步，根本不是臨場反應。”
“不過也能想到，1號位發球屬于正常，但3號位一般不會承擔組織功能，徐晨會傳球沒那么難猜。”
二十六班的替補席和一些籃球打得好的男生討論起來，對于陳源的球商認可了。但又覺得，提前預判這事并不算夸張。
在籃球比賽中，雖然沒有嚴格定律，但一般是12號位，也就是控衛和分位發球，因為他們有著更好的傳球視野。而發完球后，則是再由1號位收球，往前推進。畢竟控衛一般有著較強的運球能力，不會輕易丟球。
3號位，也就是小前鋒的徐晨是負責發起進攻的得分手。
只能說，二十六班之前打的太隨意，所以顯得沒有章法。
“狗屎。”褚橫直接罵了出來。
十五秒三失球權，如果是正式對外的比賽里，他這個時候已經叫出暫停了。
當然，他今天不會叫暫停的。
因為對方的教練，是一個啥都不懂，跟著學生一起喊加油的女老師，周蘭蘭。
“好棒！加油加油，都加油！”周蘭蘭看得挺開心，也對這個男孩很喜歡。
得好好感謝一下莫老師，將這種人才借給十五班。
真是大無畏的國際主義精神。
“防守防守！”徐晨在陳源拿球后，直接上前單防，并對隊友們喊道，“兩個人夾擊胖哥搶板，剩下男生一人盯一個，別管47！”
“喂！你什么意思！”
胡思琪被貶低的有些毛躁，但又正像是對方所說的，哪怕自己現在是空位，也不敢找陳源要球。
他們的聯防很快，在自己接球的一瞬間，就會堵上來。以她的身高，除非拿球就投，不然八成被蓋。而拿球就投，如果沒進，本來就難搶的前場板，就必定會丟。
所以，對方只要認真，那么自己這邊的壓力就會無限大。
內線的胖哥會‘遍體鱗傷’，外線的陳源會‘疲于奔命’。
只能說，哪怕得了這四分，比分如此領先，但他們在局勢上，也沒有任何優勢。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突然看到陳源運球的時候壓了下手指。
胡思琪看到了。
但是，她不懂！
讓你來跟我們磨合你不來，現在又給我打手勢，誰能明白啊？
不過既然叫了自己，胡思琪就隨時做好了接球的準備，直接跑出了空位。
果然，陳源將球傳給了她。
在接球的一瞬間，胡思琪便起身跳投。
但下一刻，一只巨大的黑手像山一樣壓了過來……
投不進，我絕對投不進！
所以，不能投！
在身體騰空時，胡思琪突然把球壓下，在落地之前，投籃的動作臨時變成向左背傳！
我不敢發起進攻。
所以，這個地方一定要有人啊！
突然的，熟悉的英語男聲出現在自己耳邊。
轉過頭，胡思琪看到了陳源接過自己的球后，半秒都未停歇，瞬間出手。
好快的投籃！
“刷”的一聲，籃球應聲入網！
“啊啊啊！好帥的47，配合好棒啊，我好像看懂籃球了！”
“厲害厲害，又拿兩分了！”
“他們是怎么溝通的啊？太棒了！”
我們是怎么溝通的？
胡思琪也在詫異。
我們沒有溝通啊！
不過，陳源好像知道我在面對這種強度防守時，需要一個強力的倚靠，不是絕對空位，是不可能投籃的。
太可靠了，太完美了。
被高手帶著打球，就是這種感覺嗎？！
笑著喊出合作愉快，胡思琪抬起了手，準備跟陳源來一個擊掌。
然后，就看到陳源對自己豎起大拇指點贊。
“……”胡思琪也尷尬的從擊掌變成大拇指。
咋滴，恐女是吧？
回想起自己給他畫餅說介紹美女的時候，他的回答：我要為十八班的兄弟們戰。
而且，他還看那種男同運動番……
臥槽，不會吧？
“噗嗤。”看到場上的陳源拒絕那個女孩子擊掌的樣子，夏心語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自己對他的影響是全方面的。
做的好啊，源寶。
“心語，怎么樣啊？”
這時，周芙來到自己身邊，還帶著一個有些內向，眼神一直在留意自己，但又偶然回避的長頭發女孩。
“六比零了哦。”夏心語說。
“啊？輸這么慘么……”
“6是十五班。”
“啊？那，那贏的這么慘啊！”
在李優幽提醒后，周芙驚了，沒想到陳源給十五班能夠帶來這么顯著的改變。
“兩球是陳源進的，還有一球……也與陳源有關。”夏心語笑著說。
“哇，他真厲害啊，如果是在我們班……當然，主要是報名晚了，而且十八班優勢也挺大，不用他也能贏。”周芙連忙疊甲，希望她別多想。
夏心語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因為周芙已經解釋過了陳源必須贏徐晨的理由——替周宇出頭。
而她比較在意的是，周芙旁邊的這個女孩，她手里沒開封的礦泉水是要……
“我真是掃把星啊，我一來二十六班就進球了。”
周芙沮喪的說完后，夏心語才重新看著球場。
然后發現，二十六班人的氣場，完全改變了。
“認真玩認真玩，我們還要打十六班的。”孫昕提醒。
“不用你說。”徐晨相當敷衍的回答后，也叮囑道，“47要防你，你就把分拿了，別在那里尬傳。”
“媽的，把欺負女生的事情都甩給我來是吧？”
二十六班，終于還是進入狀態了。
籃球是團隊運動。
一塊短板或許沒什么，但如果短板很多，就只有一塊長板，那么就放著長板去拿分就行了。
無論是在47頭上，還是那兩個男生身上，二十六班學生得分，都如同探囊取物。
陳源的確能搶斷，但如果傳的謹慎，他搶斷的幾率會大大降低。
倘若全身心都投入到當老六上去偷球，陳源半場就要累死。
而且，就算是放任他投籃，也未必就能百發百中。
陳源感受到了壓力。
現在，能夠給自己分擔壓力的，只有守衛后場板的胖哥。
而進攻端……
是自己一個人在打啊。
試試強投？
對徐晨作出要向右邊突破的樣子，陳源準備拉開半個身位后就干拔投籃。
他突破不行，強在投籃，我黏住就行
媽的，被這小子發現了。
陳源沒辦法，只能直接跳起干拔。
然后，徐晨也跳了起來，一只大手遮擋住天空中的太陽。
不行，這樣投要被封蓋。
在看到進度條滿不了的時候，陳源只能調整位置，繼續滯空，眼見著馬上就要雙腳落地，走步（起跳）違例，他只能加大后仰幅度，再拉開僅有的空間后，強行出手！
彈道好正，不會要進吧？！
徐晨知道自己已經防到了極限，不可能做到更好，但陳源出手的弧度，讓他還是慌了。
這也能進？
不，進不了。
因為是98的進度。
籃球在籃筐里刷了三圈之后，晃出。
“啊！”一左一右全是人的胖哥奮力跳起，在六只手都去抓球的激烈競爭中，他強行把籃板摘下。
而后，緊急抱在懷里擺脫。
“這里！”
聽到陳源聲音后，他一步也未運，朝著陳源全力把球砸過去！
“防守！！”
陳源接到了球，而這時，一連來了三個人，就如同大山一樣，擋在于邊線出手的陳源身前，和他同步起跳。
蓋下了！
沒有投籃角度！
甚至傳不出去！
包括徐晨在內的三個人都認為陳源的這一球：NO角度！！！
然而，正當他們這樣想的時候，接球時本來就在漂移的陳源，沒有在界內出手。
等他整個人都出界，但未落地時，身體已經有些別扭的陳源，來了個極限的界外后仰。
而球就這樣，從籃板側后面，以一個高拋的弧度，通過最高點。沒有碰到板上沿，所以不算出界。垂直落下后，以一個刁鉆到近乎離譜的角度，命中了這一記飄逸，后仰兩分。
的確沒有角度。
所以，他創造了負角度投籃！
這一球投進之后，球場瞬間響起狂野的吶喊。
包括二十六班的學生，也被帥的尖叫。
于此同時，也將其他學生給招引來，紛紛詢問發生了啥。
“怎么了怎么了？”
“從籃板后面進球，你見過沒？！”
“……見過，黑子的籃球里。”
“平時投也進過這種球，但那是沒有防守的情況下……”
“開玩笑，三個人防守，跟大山一樣，把禁區全堵死了，然后飄逸后仰負角度顏謝！”
見學生們大規模的往十五班這邊涌動，熱烈的說著些什么。
攝像師也扛著相機跟三腳架，跑到這邊來取景。
“為啥吶喊？是因為那個唯一的女球員嗎？”攝像師問旁邊的同學。
“是負角度從籃板后面投球還進了的男生！牛逼！！”學生回了句后，繼續吶喊。
而攝像師，則是有些懊悔，這一幕咋沒拍到！
不過這男生還挺帥，而且球技好，一直盯著他，應該能夠拍出好素材來。
“實力碾壓。”
以栗遠琛的球商，已經看出了差距。
并不像其他男生那樣，還在合理的分析，還在二十六班沒在狀態云云。
他可以輕易的判定，陳源的實力，遠在二十六班這些人之上。
甚至他覺得，如果自己跟張翰林還不上的話，輸的可能性不小。
陳源有點像克萊湯普森這種球員，防守極其到位，運球組織稍遜，然后投籃準度逆天，且殺人誅心！
“這種男生，為什么不加校隊？”這球確實很漂亮，都能上CBA十佳球了，但褚橫不解的是這個，為什么陳源不專心打籃球。
褚橫并沒有為分差被拉大而難受。
因為最后，肯定還是贏的。
倘若第三節都沒拉開分數。
最后就上張翰林，徐晨，栗遠琛的最強陣容，將比賽收走。
但這，沒多大意義。
他更想收走的是，陳源。
“陳源，好球！”
劉啟銘跟另外一個男生一齊對后仰后，為了保護雙腿，順勢坐在地上的陳源伸出手。
陳源抓著他倆的手，被拽了起來，然后拍了拍他倆屁股：“拿下。”
“OK，必拿下。”
“肯定的，我們給你擋拆，然后全力防守。”
他倆男生懂打球，而且還不逞強出風頭，這點是最難得的。
只要哥幾個配合，一己之力帶隊取勝，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每個學校都有那種在班賽時化身喬丹，獨砍五六十分，甚至七八十分帶隊取勝的傳奇。
而十五班如果想贏，就只能靠陳源這個傳奇。
“太帥了，你真棒啊陳源。”胡思琪也滿眼崇拜，真的感覺到勝利可期了。
“都棒，都棒。”陳源共勉道。
但不得不說，自己已然燃燒精血了。
而與徐晨對視一眼后，他就知道，接下來要被拉分了
孫昕發球，一個得分后位接球，然后再還給他。他一個人把球帶到三分線外，連續兩個變向，把胡思琪拉開后，劉啟銘被迫給胡思琪補防。而他漏掉的人，便順理成章的接到了孫昕傳來的球。
調整一秒，然后底角空位三分出手。
空心入網。
《合理的籃球》
沒轍，陳源只能管住徐晨。
孫昕如果戲耍他的隊友，尤其是47，他完全沒辦法。
“陳源，我跟不上他……”
胡思琪有些內疚的低下了頭。
“沒事，你做的很好。”
他們要得分，陳源攔不住，陳源要得分，他們也沒那么容易阻止。
但是，他也不是每個神仙球都能命中。
“幸好47也投進這球，比分總算是拉回來一點。”
“可是，分差越來越近啊……”
“最開始是六比零的啊！”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分差越來越近，就在十五班的女生們都擔憂要到不敢呼吸時，孫昕迎著47投了一個三分，分差頓時被反超！
“哎！怎么對女生也動真格啊？”
“好下頭啊，我看那個30號一直在47手上拿分。”
“他是不是很菜啊？只敢欺負女生。”
聽到這些話，孫昕心如刀割，哭喪著說：“媽的，你們跟我換個人，求你們了，我這分拿的丑陋。我被陳源虐都行，我不要對47了。”
“功成必定在你，兄弟先擔擔罵名。”隊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
“你媽的，你怎么不擔……”
場上的局勢，的確是越來越好。
但褚橫生氣的是，五個打一個，頂多再算一個胖子，五個打兩個，是怎么打成這樣的？
在郁悶時，陳源突然一個穿襠妙傳，將徐晨戲耍，把球傳給了劉啟銘。而投籃四中一的劉啟銘沒有猶豫，果斷三分出手。
中了！
伴隨著一陣好聽的女聲歡呼，比分再次反超。
第一節的比賽時間，只剩下最后三十秒
“給我。”
徐晨在中場的時候，找孫昕要了球，與陳源對位，慢慢的胯下運球，消耗時間。
進攻方有24秒內要出手的規定。
他只要把時間耗到最后幾秒再出手，那么留給陳源的最后一攻，就只剩下幾秒。
所以，我拿下這兩分。
陳源最后的倉促一攻失手，比分就會重新回到0：0。
可是，自己今天的手感奇差。
在陳源面前，出手的成功率是7中2，罰球2中2。
數據欄：7分4板2助攻2蓋帽2搶斷。
且蓋帽搶斷都不是從陳源頭上拿下的。
對方數據：16分1板4助3搶斷。
完全的被碾壓了。
這樣子，就算是贏了，也沒有意思。
你很強是吧？
我就比你更強！
把時間壓的只剩下四秒后，徐晨突然右邊突破，陳源在右邊跟上防守。他轉身，陳源甚至同步轉身，連續兩次胯下，陳源依舊是腳步毫不凌亂，仿佛能讀心一樣，每一步都被逮捕。
到油漆區后，徐晨選擇強行前突，將陳源一步步頂到籃下，全靠身體素質，強行起跳出手。
壓哨聲響起。
但好在的是，徐晨把球已經扔了出去。
球雖沒進，甚至都沒挨到籃筐，卻造了陳源一個犯規。
“兩犯了，注意一下啊。”
胖哥提醒陳源，沒必要防的那么認真。
如果陳源六犯離場，十五班當場便可宣布投降了。
所以有些兩分，實在不行就讓徐晨得了。
“明白。”
陳源也承認自己有些較真了，因為太想打壓徐晨，導致他有點忘了還在比賽。
“哼，有種每次都規啊。”
徐晨對著陳源嘲笑過后，上罰球線。
一球，中。
第二球，彈了兩次后，也中。
比分被拉回到了25:25。
而最后，只剩下六秒鐘。
“希望陳源再拿一個，以領先比分結束第一節！”
“可是只有六秒鐘，好短啊。”
“跑完全場都要三秒吧？”
“好緊張，好緊張啊，跟先前看世界杯一樣。”
十五班的觀眾們已然將陳源當成了自己人，無比希望他能投進這一球。
周芙跟夏心語也緊張的攥住了拳頭，屏氣凝神。
包括攝像師，也想拍到一次壓哨絕殺的畫面，豐富自己的素材庫。
胡思琪將球發出，計時繼續。
六秒。
三分線外的陳源接過球，先前運球推進。
只剩下四秒。
胖哥連忙堵在徐晨面前擋拆，讓陳源拿一個快兩分。
就在這時，面色平靜如水的陳源左手微微下壓。
他的意思是……
不要擋拆？
胖哥人愣了一下，但也沒猶豫，連忙撤開，讓徐晨與他對位。
陳源這樣說，肯定有他道理。
如果只是為了裝逼……希望你能裝到吧！
胖哥不防了，就這樣當觀眾等陳源壓哨出手。
而徐晨，則是充滿費解。
這小子這動作是什么意思？
快沒時間了，你還不攻？
因為二人中間還相隔三米的超遠距離，所以徐晨沒有貼防，而是等待對方接近三分線時進行干擾。
正當他這樣打算時，距離球框還有至少十三米這一接近半場的位置時，陳源突然起跳出手！
球在半空中時，單節結束的長鳴哨響——
僵硬站定在原地的徐晨沒敢往后看。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同樣的運氣，會眷顧你兩次嗎？
球場的觀眾跟他一樣，緘默無言。
但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刷’，場外出現了堪稱是地震般的全校雷動。
陳源投籃的手，徐徐放下。
在山呼海嘯的吶喊尖叫聲之中，第一節結束。
但這歡呼，還在繼續，將一切以外的聲音吞噬。
記分員呆滯良久后，才在提醒之下，連忙翻牌。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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