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在皇帝這里碰了一鼻子灰,絲毫沒有感體會到和皇上是一家人的好處,郁悶至極。
“伯爺,此事還請伯爺搭把手,下官感激不盡啊。”
宮門口,正有朝中的官員正在求程大器幫忙辦事,程大器推脫不過,“此行許是不會太順利,姚大人可要有心理準備啊。”
“哎呀,多謝伯爺,伯爺放心,下官曉得其中的厲害。”
皇帝要拓展新的商路,中途有許多的機會,不少人家都想要安插了自家人跟著走一趟,他們不敢到皇帝跟前去說,只能找了程大器。
路過宮門口的方大人忍不住多看了程大器一眼,雖然他才到京城不久,卻也曉得這是朝中新貴,原本還想著上前打個招呼,卻怎么都覺得眼前的人很眼熟,又不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沒等他上前有內侍小跑著來請程大器,“伯爺,皇上宣召您御書房覲見。”
程大器朝和他說話的大人拱手,隨后就跟著內侍走了,方大人沒有一直琢磨程大器是誰,出宮后滿腦子就是皇上的態度。
晚上忍不住找了元裴吃酒,當元裴知道他居然親自去找了皇上,當即說他糊涂,“發生這樣的事,幾位王爺和郡王必定要去找皇上說道說道,皇上必然惱怒,你還往前湊,皇上自然要將此事怪罪到你頭上來。”
方家為了一口氣多年不入京城,只怕是土皇帝當久了,不曉得在這朝中生存的規則。
元裴忽然覺得,元家和方家應該要保持距離了。
方大人郁悶不已,說著明日就會去兵馬司,也會備了厚禮去幾位王爺郡王府上賠禮。
元裴默默搖頭,看樣子還沒清楚這事的厲害,只怕是想著有皇上在,不怕呢。
“元兄可知那順義伯是什么來頭?”
見方大人還有心思問這個,元裴也若無其事的和他說起了程大器來,說他當年怎么救了皇上,現在又是一個什么情況,方大人嗤之以鼻,“原來是靠運氣。”
“一介商戶就因為救了皇上,搖身一變改換門楣,看來這方家的祖墳埋了個好位置。”
元裴心里當即不高興了,他現在和程家是親家,貶低程家就是貶低他,說他眼光不好?
方大人還在繼續,主要是外面傳元溯幾乎給程家小四娘買下半條街的事刺激到了她,失去了元溯這個女婿,他現在是有點后悔的,酸得很。
“說起來五郎愿意定親也好,我一直都擔心他走不出來,若是一直不娶我這心里也總惦記。”
元裴表示要重新認識認識眼前的方大人,幾年沒見,人怎么成這樣了?
哪里有世家大族的風度?
哪里有四品大員的氣度和智謀?
“那小子這幾年也是不像樣子的很,整日流連花叢,還得了一個十里花場第一公子的名號,效仿他二叔要做自在人,不瞞你說,我都做好了他這輩子光棍兒到底的準備,結果遇到了程家四姑娘,這小子是一發不可收拾,沒事就想往順義伯府跑,總在琢磨機會拐了他那寶貝未婚妻出門。”
“說什么姑娘家生來嬌貴,人家是父母教養著長大的,沒道理嫁他了還有要吃苦的道理,那是有什么好的都是那里送,沒事就折騰他要成親的院子。”
“為了這事順義伯還來找我說道過,要不是人家看的緊,他不容易將人拐出來,哪里才買半條街?這不,前兩日親自過問了聘禮單子,愣是將府中一處莊子給添了進去,說什么女子手中錢糧充裕,腰桿子才硬,說的好像我們老兩口還能給兒媳婦氣受似的。”
什么話能比元裴的這番話殺傷力大?
方大人也曾經得元溯當準女婿,除了逢年過節送些場面上的禮外,他那沒福氣的閨女生前連他的一張紙都沒得過,這換了一個人就往死里送?
方才還有心找補個面子,現在是連面子里子都沒了。
元裴裝作沒看到他的臉色,招呼道:“來來來,別光顧著說話,吃菜。”
方大人原本還想敢說他看那個順義伯眼熟的事,但話都被說到了這兒,他也就不想問了。
對比他的樂觀,比她早來幾個月的方十三知道自己完了,她不僅不能嫁到京城,就算是回了威遠也不會有什么好親事了。
他知道他的父親不夠出色,但沒想到一來就能讓局勢崩壞成這樣?
“五哥哥,我這事還有轉圜的可能嗎?”
她只能找到了元溯,元溯說不是沒有機會,要不就是方家強勢維護她的名聲,找出始作俑者,要不就是皇上賜婚,堵住悠悠眾口。
方十三點了頭,她不指望方家會救她,自詡滿門清貴的讀書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
元溯準備離開,天色太晚了,哪怕沒有外人看見他也不愿意和方十三待在一處。
剛要開口,方十三卻先開了口,“五哥哥,我回不去了,若我回威遠方家會認為我是罪人,不會接納我,很可能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嫁出去。”
“與其胡亂嫁人,我.”
好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愿意給五哥哥做妾。”
元溯后退了一步,拒絕的非常干脆,“方家不會讓你做妾,我也不會答應,小四也容不下你,你該有自己的傲骨,天色太晚,我先回去了。”
“方家的宅子既然已經修繕好,明日你就搬過去吧。”
見他轉身走的飛快,方十三怔怔的站了許久,有些后悔方才的口不擇言。
不能住在元家,就借不了元家的勢,為了個程小四,當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等元裴和方大人散了席,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元溯,此時元溯已經上了床,坐在床上無奈的看著他的老父親喋喋不休的說方家現在不行了,說方大人的糊涂,說要和方家保持距離。
元溯說了,“哪里是糊涂,人家當了多年的一方大員,也沒說要往京城調動,說白了,你的位置是高,但你有他過的自在?”
“土皇帝,大家都曉得方家還是皇上親戚,算起來皇上還是方家的外孫,誰敢得罪他?”
“京城的官員也不敢找他不自在,你看他這些年待過的地方,可都是好地方,我猜想他不過是多年來被人恭維慣了,以為到了京城還有皇上在,外頭那點事只要皇上一句話就能解決,到時候再去求了皇上賜婚,什么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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