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您讓我去當城主?”
李九驚愕的抬頭,不敢置信的望著時瑤,差點將手中的陣旗給摔了出去。
莫不是他最近制作陣盤太過拼命,身體太過疲憊,導致耳中出現了幻聽?
時瑤連頭也沒抬起來,繼續給手中的陣盤裝入靈珠,隨后又將她的劍意慢慢的融合到陣盤之內,神色如常道:
“你沒有聽錯,日后,你就是內海的城主了。另外,你也可以繼續兼任三島的島主,不然,本君實在是空不出人手來管理三島。”
什么?既要當城主,還要繼續兼任三島的島主?
與時瑤真君相處了幾月后,李九已經慢慢知道了,時瑤真君雖然外表冷然,但她實際上卻是個不拘小節的真君。
因而,他現下已經不怎么畏懼時瑤了,撓了撓頭,就吶吶的將心中的想法道出:“真君,您是知道的,弟子、我真的不合適當這個城主啊……”
聞言,時瑤淡然的望了他一眼,“你都能當三島的島主了,怎么就不適合當城主了?”
李九騰的瞪大了雙眼,站起身來,雙手一攤,“這,這怎么能一樣呢!”
時瑤微微搖頭,“在本君看來,當島主和當城主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呃——”李九愕然,頓時被時瑤的話給噎住了,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內心里不住的狂呼:
您是元嬰真君,當然可以將事情看得這么風輕云淡啦,但我李九怎么能跟您一樣呢!
您一劍就能滅了那六階妖獸,一劍就能斬殺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寄生獸,一句話就能讓內海的修士們心中牢記、并當即就去執行得無可挑剔,一道傳訊符飛回宗門就能要人有人、要資源有資源……
可我李九是誰啊,不過一個滯留在內海多年的結丹真人罷了,我可不是什么元嬰真君啊!
況且,雖說他是三島的島主,但往日里,他也是時常聽取卓平師兄的建議和命令的……
時瑤將劍意與陣盤徹底融合好后,抬起頭來,見李九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道:
“此事,便這么說定了。你若是覺得內海之中的庶務繁雜,有礙于你的修行,大可再培養幾個筑基的弟子,讓他們幫你一起分擔分擔。”
“不是,真君,我都還沒答應呢!您怎么就決定好了?”
李九覺得自己頭都麻了。
這么大的事,不得再多方商量商量?
而時瑤說完后,就不再理會李九的無謂之語,直接將他手中的陣旗拿了過去,帶著她手上的陣盤,飛身而上,停在了三島的半空之中。
她抬手一揮,“咻咻咻——”幾聲,就將手中的五根陣旗往三島的四周插去。
隨即,她用靈力點亮陣盤,驅動陣法。
很快,一道道淺藍色的亮光瞬間從陣盤之中一一亮起。
隨后,這一道道的亮光快速的飛向五根陣旗的所在之處。
接著,五根陣旗的所在之處也同樣有淺藍色的亮光閃爍起來。然后,這五根陣旗的亮光快速的相互連接起來,最后漫天的藍光沖天而起,形成了一個半圓光陣,將整個三島牢牢的籠罩在內。
這一幕,三島之內和其外的修士們都看見了,也都早已習以為常了。
最近這幾月來,每一處的島嶼之上,都有著各種陣法亮光沖天而起,隨即將各島牢牢的護住。
于是,大家也都慢慢的知道了,那是時瑤真君與何真君等人,在為二十四座島嶼設立新的防護陣法——御水劍陣。
這御水劍陣不僅可以調動周遭的海水防護島嶼,還能落下攜帶著恐怖殺氣和寒意的劍刃,可謂是攻防兼備的稀有陣法了。
這無疑令內海的修士們更加興奮,同時也多了些寬心,想著:有元嬰真君在,有這強大的陣法在,內海,想必會越來越安全。
時瑤將御水劍陣布下,并試驗了一番效果后,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關了陣盤,收了陣旗,便飛身而下。
而此時的李九,仍一副左右為難之態,期期艾艾的,“真君,擔任城主之事,頗為重大,弟子自知能力有限,怕辜負了真君的好意——”
“你不必太過緊張。”時瑤心底里到底是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李九的性子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有些優柔寡斷,不太自信。
只是如今內海里,卓平已經離開了,這城主之位空懸已久,唯有他李九是萬衍宗弟子里常駐內海的結丹真人,因而這城主之位,非他莫屬。
至于她時瑤么,她雖然不會推拒處理內海的相關庶務,但她肯定不會去做這內海的城主的。
無他,她就是不想當罷了。
身為元嬰真君,她還是有這個權利“任意一番”的。
于是,時瑤便道:“日后,你若是遇事不決,盡可來找本君商議便是。”
最終,李九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了,“是,弟子遵命。”
同時,李九還暗暗的給自己打氣,“我一定會好好的去治理內海,若是卓師兄還會再回來,必定會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可惜的是,李九才擔任內海城主、兢兢業業的處理了半月的庶務之后,他又垮了一張臉來找時瑤了。
因為,卓平碎丹重修之事,在整個內海都不是秘密,這令人遺憾嘆謂的同時,也讓某些人多了些私心和考量。
所以,等卓平離開后,慢慢的,有很多修士也開始坐傳送陣離開內海。
李九萬分郁悶,直懷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讓一向團結的內海修士紛紛有了離意。
時瑤卻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這些人離開了也好,不必過于憂慮。”
李九:“弟子愚鈍,請真君賜教。”
時瑤:“他們的心已經不在內海了,強留無益。既然想要離開,那就都隨他們的意罷。”
若是將來,內海再次發生獸潮,連她時瑤也無力繼續守住內海,那么,這些低階修士們的多與寡,其實都沒什么特別的意義了。
與其將來讓人白白送命,倒不如放人早早離去,各自逍遙。